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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好奇与凝重,他点了点头,正欲吩咐下去,却见门外小吏已匆匆而入,手中拿着一封密函,神色焦急。“殿下,急报!”
太子接过密函,快速浏览后,面色微变,但随即恢复镇定,对陆九槐道:“此事关乎朝堂稳定,我先行处理。九槐,你所需太医,我即刻派人去请。”
太子匆匆离去的脚步声在空旷的书房中回响,渐渐消散。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三公主齐朝歌沉静而睿智的脸庞,以及大理寺少卿陆九槐那略带探究的目光。
“公主殿下,”陆九槐微微倾身,语气中带着几分敬意与好奇,“臣斗胆一问,您是如何在众人皆被表象所惑之时,独独看出李侍郎府中夫人与小妾之间暗藏的不平之事?”
齐朝歌轻叹一口气,目光似乎穿透了书房的窗棂,望向那深宫高墙之外的模糊天际。\"自幼被养在深宫,红墙绿瓦间,人情冷暖,权谋算计,皆是日常。宫中嫔妃争宠,明争暗斗,手段之微妙,比之那李侍郎府邸内的纠葛,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常伴母后左右,耳濡目染,那些看似和睦的表象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暗流涌动。李侍郎府之事,不过是宫闱缩影,人心复杂,我不过是多了一份察言观色的敏锐罢了。\"
其实有母后在,她一直被养的很好,那些阴谋算计都有母后替她挡着。不过是后来,她嫁给了程怀信,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时,她才得知,程怀信日日给她准备的吃食其实不过是最毒的砒霜罢了。她也才明白,原来很多东西是相克的,吃的久了,身体就会慢慢的被侵蚀。
齐朝歌的面色渐渐沉郁,那双明亮的眼眸中泛起了点点泪光,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
陆九槐的目光中满是怜惜,他缓缓起身,步伐无声地移至她身旁,以一种守护的姿态站立。
他轻声开口,声音温暖而坚定:“公主殿下,过去已矣,未来尚可期。”言罢,他轻轻递上一方素帕,那动作里藏着不言而喻的温柔与尊重。
太医步入书房,步伐稳健,眉宇间透着沉稳与严谨。他躬身行礼后,目光落在陆九槐与齐朝歌身上,似乎察觉到了室内的微妙氛围,却不动声色。
陆九槐上前一步,语气中透着关切:“太医,请问蜂蜜与豆腐同食,对人体有何影响?”
太医闻言,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缓缓道:“蜂蜜性甘平,润肠通便,滋补养颜;而豆腐富含营养,二者皆为佳品。然而,若同食过量,尤其是空腹时,产生不易消化的物质,影响脾胃功能,长久以往,会增加肾脏的负担。下肢水肿,食欲不振,脾气暴躁,性功能下降……”
齐朝歌和陆九槐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尴尬与不好意思。太医的话让两人都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齐朝歌轻咬下唇,目光闪躲,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那副模样既惹人怜爱又带着几分少女的羞涩。
陆九槐则干咳了一声,努力维持着面上的镇定,但耳根处悄然爬上的一抹红晕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波动。
他目光深邃地望向太医,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解:“太医,依您之见,若肾脏负担持续过重,是否会引发更为严重的病症,譬如……心肌堵塞?”
太医闻言,面色一凛,他沉吟片刻,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陆大人,心脏与肾脏虽同为人体重要脏器,长期脏腑功能失调,气血不畅,会出现全身浮肿,呼吸困难,心力衰竭等。”
陆九槐的心猛地一沉,他拿起日志,逐字逐句地审视着,目光最终定格在一处不起眼的记录上——“近月来,老爷晨起常感乏力,面容日渐浮肿,尤以腿部为甚。”这行字仿佛一根锋利的针,刺痛了他的神经。
他猛地合上日志,心中已有了计较。他缓缓站起身,对着齐朝歌行了一礼,声音低沉而坚定:“公主殿下,臣需即刻前往李侍郎府邸,此事或许比我们所想的更为复杂。待臣查明真相,再来向公主禀报。”
齐朝歌轻轻点头,目光中满是对陆九槐的信任与期待。
齐朝歌踏着夕阳余晖回宫,只是刚到寝殿,一抹倔强的身影映入眼帘——国公之女傅月,仍是一身素衣,发髻略显散乱,却坚定地跪在冰冷的石阶之下,身影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格外孤傲而坚决。
傅月的面容上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眶微红,却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齐朝歌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她的身影被夕阳拉长,与傅月那倔强的跪姿形成鲜明对比。
夜色如墨,细雨如织,悄无声息地洒落在宫墙之上,发出细碎而连绵的声响。
傅月的身影在雨中显得更加单薄,她的头缓缓垂下,仿佛被沉重的思绪压垮了最后一丝力气。她已失去了意识,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宫人发现将其送回了傅国公府。
翌日清晨,宫闱内外,流言蜚语如同春日柳絮,无孔不入。晨光微露,金色的阳光试图穿透厚重的云层,却只能在宫墙上洒下斑驳光影。
三公主齐朝歌的寝殿外,一群宫女太监交头接耳,低语声此起彼伏,偶尔夹杂着几声唏嘘。
丫鬟桃红气冲冲地踏入公主寝宫,门扉轻响,带起一阵急促的风,她面色铁青,眼中闪烁着不平与愤慨,仿佛要将满腔怒火化作言语的利剑。“公主!您听听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
她边说边快步上前,双手紧握成拳,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们说傅月小姐与程怀信将军本是天作之合,是您横插一脚,还因嫉妒心起,罚她雨中长跪,简直是心肠歹毒,天理难容!”
桃红的声音哽咽,眼眶泛红,泪光在眼眶里打转,“公主,您明明是最无辜的!是那程将军,他背信弃义,与傅小姐苟合,如今竟还任由这些无稽之谈污蔑您的清誉,真是可恶!”
齐朝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冷笑,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她缓缓起身,步伐轻盈地走向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