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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朝歌则端坐于装饰典雅的马车内,透过半开的窗棂,轻纱曼舞间,她的容颜若隐若现,宛如画中仙子。车内,香炉轻烟袅袅,散发着淡淡的龙涎香,与她身上的幽香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与高雅。
很快,马车与骏马缓缓停驻在城东醉月轩前,古朴的木质牌匾上,“醉月轩”三字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三人步入酒坊,一股淡淡的酒香与木炭的暖意交织,弥漫在空气中。
被引领至一间雅致的包间,窗外翠竹轻摇,室内则是一派温馨雅致。桌上已备好了上好的茶具与几样精致的点心,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陆九槐轻敲桌面,唤来了一旁忙碌穿梭的小二,他语气平和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小二,劳烦你过来一下,我有些事情想向你打听。”
小二闻言,忙不迭地放下手中的托盘,快步走到桌前,躬身行礼,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客官有何吩咐?”
陆九槐目光锐利,直视小二的眼睛,缓缓开口:“我想了解一下,前日夜里,靳明世子是否曾在此酒坊饮酒?他可有异常之举,或是与何人有过特别的交谈?”
小二眉头微蹙,努力回想那日情景,缓缓道:“靳明世子那日确实来过,酉时未到,进了咱们‘醉月轩’,选了这间靠窗的包间,说是要赏月品酒,图个清静。直到夜深人静,子时已过,才尽兴而归。”
陆九槐闻言,眼神更加深邃,他轻轻摩挲着桌上的茶杯边缘,他抬头,目光穿过小二略显紧张的脸庞,“那么,靳明世子是否常来此地?以至于你对他如此熟悉。”
小二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连忙解释道:“客官您误会了,皇都里的贵人,我这等小人物哪敢轻易攀谈,更别说熟识了。只是那日,靳明世子介绍过他是靳王府的世子爷,这才让我记下了。您瞧,这店里每日人来人往,若非是这般情形,我哪里能分得清谁是谁呢。”
陆九槐闻言,眼神微眯,似有所悟。他轻轻抬手,示意小二稍安勿躁,随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提及那日靳明特意介绍自己,可知其中有何缘由?是否因世子当日言行举止有异?”
小二闻言,思索片刻,脸上浮现出一丝回忆的神色,他轻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似乎在斟酌字句:“那晚啊,世子爷酒过三巡,兴致正高,突然就被楼下传来的阵阵歌声吸引。咱们‘醉月轩’的唱曲姑娘,那嗓子可都是一绝。世子爷一听,就坐不住了,非要下楼瞧瞧是哪位姑娘如此动人。到了大堂,果见一位新来的姑娘,轻纱遮面,歌声如泉,直教人心醉。可那姑娘性子倔,任凭世子爷如何邀请,也不愿上前献唱。世子就说他是靳王府的世子,想让姑娘给个面子。”
陆九槐闻言,眉宇间掠过一抹深思,他轻轻转动着手中的茶杯,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雾气,直视向小二的心底。“那么,在子时离开之前,靳明世子可曾中途离开过酒坊?比如去解手,或是其他什么原因?”
小二挠了挠头,“至于世子爷是否中途离开嘛,我确实没太留意,毕竟那晚客人不少,我忙着招呼。不过,我记得很清楚,那位唱曲的姑娘,她整晚都未曾离开过世子爷的包间,若您真想细问,或许她能记得些什么。”
云澈闻言,轻启薄唇,对小二道:“将那位唱曲的姑娘请至此间,我们有些事想向她求证。”
小二闻言,连忙应声,转身匆匆离去。
不多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自门外响起,渐近渐清。门扉轻启,一缕晨光透过缝隙,洒在一位身着素色长裙,轻纱覆面的女子身上。
陆九槐的目光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探寻,他缓声开口:“姑娘,你可还记得前日晚上,靳明世子在此间可曾有过离开之举?无论是短暂的解手,还是其他任何缘由。”
女子闻言,脸颊瞬间染上了两朵红云,她低垂着头,轻纱下的眼眸闪烁着羞涩与紧张。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声音细若蚊蚋:“回公子,那晚世子爷确实未曾离开过包间,直至深夜方才离去。我……我一直在此侍奉。”
陆九槐闻言,目光微敛,深邃而锐利,再次审视着眼前的唱曲女子,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那么,姑娘,那晚靳明世子可有什么异常之举?或是说了什么不同寻常的话语,让你至今难以忘怀?”
女子闻言,眸光微动,似是在回忆的海洋中搜寻着那一夜的片段。
“那晚……”她的声音更加轻柔,“世子爷言谈间,少了些寻常公子哥的浮华之气,反倒是多了几分沉稳与深邃。我无意间瞥见,那手指间竟隐约有茧,不似常日里养尊处优之人。”
陆九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目光中透露出几分赞许与感激。他轻轻点头,语气温和而诚挚:“多谢姑娘,你所言对我至关重要。他要问的就这么多了,还请姑娘莫怪打扰。”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银锭,轻轻放在桌上,那银光在晨光中闪烁,显得尤为耀眼。
唱曲女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连忙摆手,轻声拒绝:“公子客气了,这可使不得。能为您分忧,是奴婢的荣幸。”
云澈微微一笑,那笑容温润如玉,将桌上那枚银光闪闪的银锭推至姑娘面前,轻声说道:“姑娘请收下,不必推辞,这是你应得的。”
女子见二人态度坚决,终是轻叹一声,那双藏在轻纱后的眼眸闪烁着感激的光芒,缓缓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拾起桌上的银锭,指尖触碰到那微凉的表面,仿佛也触到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温暖。她微微欠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陆九槐轻啜一口已凉的茶水,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似是在思量着什么。片刻后,他缓缓转身,对身旁的大皇子云澈说道:“大皇子,我心中有个念头,或许该去靳老王爷的府上走一遭,或许能发现些线索。”
云澈闻言,缓缓道:“靳王府中兰花盛开,正是赏花的好时节。正好借此机会,一探靳王府的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