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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些声音,卫小虎觉得汗毛竖起。
许久后,宁籍从林中走出,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人,是昨晚的那个葛老大。
对于这个屡次到村里抢劫的强盗头子,卫小虎自然畏惧不已,但让他诧异的是,这个强盗头子如今已没了那强横的气势,仿佛才从恐惧中回过神来,整个人都有点不对劲。
越是走近,越是能看清他的难看面色,他的额头上全是冷汗,整个人战战兢兢的跟着宁籍走出树林,有些怪异。
姒禾眼眸微眯,仔细盯着那个葛老大看,他的面色非常不对劲,这不单是被吓或被折磨的,她越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一股尸气,及若有似无的邪气。
而林子里,没再有别的人走出来,一片寂静。
宁籍朝马车处走来,而葛老大则走到道路前方,把那拦路的树木给搬开。
“夫君,这是怎么了?”她好奇的看向宁籍。
宁籍对她笑道:“我们去毛家寨做客几天。”
做客?
这是去匪窝了。
她知道他打算将这些强盗做药人,但这事情进行的倒是出乎意料的顺利,也不知道他详细做了什么,不过只能晚些再问他了。
“哦。”她应了一声,便放下了帘子,坐回马车里。
葛老大把那拦路的树搬开后,便又去林子边的不远处,牵了一匹马出来,骑马带路。
只是,他才刚上马,那马儿就狂躁的很,险些把他给颠下来,他吃力的控制了好一会,才迫使马儿前行,但还是走的不太顺畅,很颠簸。
而宁籍则驾驭着马车,缓缓跟着走。
坐在车前的卫小虎缩着脑袋,偷偷瞄了一眼侧边的树林,之前里面那么多的惨叫声,这会是死了?
再看那在前头带路的葛老大,就觉得这事情很诡异。
卫小虎默默收回目光,老实坐着,也不知道跟着两人走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马车沿着官道缓缓行驶,在走了一段路后,葛老大才调转马头,往一侧的山道走。
山道蜿蜒曲折,道路并不是很宽阔,马车勉强能通行。
在行驶一段山路后,便远远能看到了一些被遗弃的破旧房屋,这里曾经也有村庄,只是因各种因素而毁灭。
姒禾偶尔掀起车帘,查看周围的情况,不一会,便见前方的山头上有一些盯梢的人,那是毛家寨的匪徒。
“老大回来了!”
远处,一道声音响起。
葛老大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转头看了一眼宁籍,心下惶惶的继续往前走。
这一路,他万分后悔之前的决定,不该招惹这个可怕的男人,但悔之晚矣。
其实他昨晚派人再次进村偷袭失败时,就应该放弃的,奈何利益熏心,且也想给死去的兄弟报仇,才这样一错再错。
回想之前林中发生的事,他咽了咽口水,现在只能祈求自己能保命小命,其他的……他也顾不了了。
葛老大骑着马,在前方带路,马车在后头跟着,一路畅通无阻。
来到山寨前,留守的手下连忙上前,“老大,怎么就你回来了?啥情况吗?”
“黑子他们另外有事要办,晚些才回来。”葛老大说完后,便下了马,又看向后头的马车,对一旁的手下道:“丁先生是我请回来的贵客,好生招待!”
“啊?”几个手下看向后头那辆马车,满脸诧异,寨子啥时候有过贵客了?这次是什么情况?
“啊什么啊!赶紧去收拾出一间干净的屋子!”葛老大呵斥了一声。
那几个手下连忙退了下去,但走的时候,不时的转回头,好奇张望,满心疑惑。
姒禾也有些疑惑的下了马车,那强盗头子怎么叫宁籍,丁先生?
她知道他的化名是丁昔,但他与‘先生’可不像。
这时,葛老大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刚才在手下面前强撑的镇定已不见踪影,他低着头对宁籍道:“丁先生,请先到前厅坐会,客房很快就会收拾好。”
宁籍看向姒禾,“走吧,先去坐一会。”
“哦。”她应了一声,随着宁籍往前走。
卫小虎便把马车里的包袱拿起来,跟着走在后头,不过因为他个头小,而且包袱太多,他一会还得再来拿一趟,他现在已自觉做好仆人该做的活。
宁籍只淡淡扫了一眼,没说什么。
姒禾牵着宁籍的手,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前头的葛老大,然后低声对宁籍道:“他怎么叫你先生?”
他说:“这个倒是不知道。”
姒禾闻言,疑惑的抬头看他。
但他只是浅浅一笑,又道:“可能瞎叫的。”
好吧,她收回目光,再次好奇的看向葛老大,因为她腰间的符牌一直在轻轻晃动着。
虽说这会是阴天,没出太阳,但这邪祟附在他的身上,还能这般没什么异样的行走,也是奇特。
山寨的议事大厅很宽敞,到处都充满着匪窝的气息。
大厅四周高挂着一些惹眼的兵器和战利品,虽然看着不怎么值钱,但挺吓唬人,其中还有几个骷髅头,那头骨白森森的,看着也是怪瘆人的。
大厅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引人注意的虎皮椅,那椅子很宽大,表面覆盖着一张完整的虎皮,那虎皮的斑纹清晰,色泽金黄,品质非常好。
尤其是那威风凛凛的虎头,看着很威严,透着一种不可侵犯的气息。
大厅里没有其他人,空荡荡的,其实这会山寨里的人也不多,除了几个留守的手下,便是一些被关着的女人。
其他人都随葛老大出山去了,本来是想一举拿下宁籍他们的,谁料全倒在那片树林里。
葛老大请两人上座。
宁籍打量了一眼这个大厅,便牵着姒禾,往那张虎皮大椅处走,“你先在这待一会,我出去处理些事情。”
听他这样说,她大概猜到他要去做什么,关于这一类的事情,他一般是不想她在边上看着,就像曾经刚到摩罗城时,他将那几个打劫的人当药人试药,也没让她看那残忍的场面。
又譬如之前在树林那会时,只让她在马车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