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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至此,金凌忽然有些隐隐激动。
而其他人却是各不相同。欧阳子真虽然甚是惊恐和略有担心,可是却不敢伸手去扶。
蓝思追一瞬间的惊愕过后,转头向洞内的方向看了看,当再次回头,一双看向箫郁的目光已经有些冷沉和一丝锐利。蓝景仪则是满脸惊愕,刚想去扯蓝思追的衣袖,却是蓦然看到他冷沉的面容,又生生将问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给我爬进来!”洞内,魏无羡低喝的声音甚是骇人。
箫郁一语不发,用衣袖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艰难的爬起身体,踉跄的再次走向洞内。
洞内,魏无羡负手而立,盯着勉强站定的箫郁,冷声道:“为何如此?”
箫郁低垂着头,一语不发。
魏无羡冷声道:“箫郁,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为何如此?若是再不说,或是有一句谎言,我立刻取你性命!”
箫郁猛地一抬头,紧张的目光中颇为不服气:“魏前辈,我说了,我没有推金凌。”
“可恶!”魏无羡咬牙,猛地攥了一下手掌。身边的白衣人看了他一眼,未见身影何时晃动,白影一闪,已经将箫郁背后的箭筒拿在了手中,一语不发直接递到了魏无羡面前。
即便是如此盛怒,魏无羡依然嘴角不觉扬起,被身边那个人的心有灵犀而赞叹折服。
当目光再次放到箫郁身上,那抹笑意已经笼罩上一层冷冽,“啪!”魏无羡将箭筒狠狠摔在箫郁面前,怒声道:“我问的是什么,你当真不明白吗?”
盯着散落在地的几支箭矢,箫郁心里一紧。如果刚才虽然紧张却隐隐不服气,此时他却是恐惧极了。
自从被魏无羡冷淡,他本来以为是因为自己和金凌的冲突,魏无羡偏私,即便自己没有推金凌,可是他依然选择了相信金凌。
可是当亲眼目睹忘羡两人和那对凤凰竟然如此亲密,他忽然明白,魏无羡冷淡自己所为何由!
箫郁只觉得一颗心几乎从胸腔里跳出来。无论何时,魏无羡都是他最敬畏的人,这种感觉即便是在自己父亲身上也不曾有过。惶惶之下,使劲咬了咬嘴唇,小声道:“魏前辈,我……我只是拔掉了他们的几根尾羽而已,其他的什么也没做,您……您为何要如此发怒,我……”
“砰!”箫郁胸口再次重重的挨了一拳!这一次的重击比刚才一拳的力量有过之而无不及。箫郁都没来及哼一声,“砰”整个人直接撞在了伏魔洞的石壁上,又“吧唧”一声,重重摔落在地。
巨大的响声让守在洞口的几名小辈本就紧张的心再次一抖。
蓝忘机淡淡的注视着箫郁,一语不发,面沉似水。
魏无羡此时愤怒极了!若不是尚还保留着一丝理智,只怕箫郁再也没有机会爬起来!
从自己和蓝忘机在乱葬岗第一次遭遇玄冥兽继而穿越开始,所有的一系列事件,竟然就是因为眼前这个自己曾悉心教导的人!
因为这个人拔掉了凤凰的尾羽,方才使得五行阵松懈,玄冥兽借机逃脱。而它逃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生魂,而蓝思追和蓝启和为了追寻药草,进入乱葬岗,成为了它逃出后撞见的第一顿美食。
所以,方才有了乱葬岗的走尸大逃亡和温宁的血溅伏魔洞。最终致使蓝忘机差点丧命,两人又同时穿越。一直到今天,再次和玄冥兽短兵相接,方才有了众人被吞噬生魂和烈焰烧灼的惨烈!
可是这并不是结束,而是灾难的开端。最终和玄冥兽的对决到底会鹿死谁手,谁都不得而知。
极大的愤怒和对金凤雪凰的深深遗憾,让魏无羡没有立刻杀了箫郁已经是极限。
“起来!”蓝忘机冷冽的目光直视着依然趴在地上的箫郁,冷冷的声音仿佛利剑直击人心。
箫郁单手撑地,一手抚着胸口,摇摇晃晃的勉强站起身体。
魏无羡冷声道:“你用金氏的缚灵网抓住了凤凰,又拔掉了它们的尾羽做箭矢,目的就是为了打压他们兰陵金氏吗?”
箫郁咬住的嘴唇已经渗出鲜血,却是坚持不语。
魏无羡一声冷笑:“箫郁,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洞口的欧阳子真再也沉不住气,忽地闯进来,急切道:“箫郁,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说啊?”
欧阳子真闯了进来,剩下的金凌和蓝思追三人自是无法再保持镇定,亦是跟着冲进了洞内。
当看到金凌的一瞬间,箫郁双目忽地迸射出犀利的怒火,似乎隐忍的愤怒突然爆发,大声道:“魏前辈,我是不该伤害您的那对凤凰,可是我并不知道它们和您有关系!即便如此,难道错的仅仅只有我吗?他们金氏就不该承担责任吗?还有金凌,他本就该死!”
闻言,忘羡两人皆是镇定自若,面沉似水。而几名小辈却是惊愕极了。箫郁和金凌一直不和,众人皆知,可是谁又能想到竟然到了以命相搏,你死我活的地步!
本就急脾气的金凌再也控制不住,大声道:“箫郁!我和你有何深仇大恨,你非得生死相逼?”
箫郁高高的抬起头颅,冷冷的看向金凌,一字一句道:“你们兰陵金氏都该死!”
金凌直接怔住。
魏无羡冷声道:“就因为金光善当年吗?”
箫郁凌冽的目光忽地闪过一丝惊愕,微微颤抖着嘴唇:“魏前辈……您……知道?”
魏无羡却是没有直接回答,淡然道:“箫郁,当年你母亲的死因确是和金光善脱不了干系,可是这又与金凌何干?”
“怎会无关?!”箫郁忽然失态,沙哑着声音嘶吼:“若不是金光善那个狗贼欺凌,我母亲怎会难产而死!温氏倒台,我父亲为了避祸,主动向金氏俯首称臣,却被金光瑶那个狗贼借机敲诈了大量的财物!这还不够,金光善那个卑鄙下流的畜生竟然对我母亲起了恶毒之心!若不是他,我母亲怎会因为羞愤而难产至死!难道,这些还不够吗?他们金氏不该死吗?”
仿佛憋了许久的怨恨终于得到发泄,箫郁涕泪交加,“魏前辈,就因为您对我甚是照拂,金凌就处处刁难!明明技不如人,却在我面前总是趾高气扬!区区三脚猫的修为,却还整天的叫嚣着要拯救苍生!有何脸面如此大言不惭!我就是要他们金氏在我萧氏面前低头!让他们兰陵金氏永远居于我萧氏之后!一辈子抬不起头!”
“你血口喷人!我何时刁难过你?!我只是和你比试,但从来没有拿我金氏的身份压制你!”金凌再也忍不住大喊,愤怒极了。
魏无羡瞥了金凌一眼,冷声道:“箫郁,你还真是会偷换概念!若金凌性格不那么张扬,即便他如思追一般温润和煦,你就会放过他吗?你不会!你说了这么多,不过是为了自己泄私仇找借口!若如你所言,那当年你们萧氏害我蓝湛,我是不是就该直接灭了你们箫氏全族?!”
箫郁猛地一滞,死死咬住嘴唇,忽地不服气道:“魏前辈,箫郁知道您心里护着金凌,可是他根本没有资格得到您如此照拂!他当年凭什么刺您一剑?他有什么资格?”
空气蓦地一滞,陷入一阵死寂。
金凌一张脸颊刷的惨白。
箫郁依然不放过:“金宗主,当您整天的大舅舅不离口的时候,就没想过,该为了您当年的那一剑道歉吗?”
猛然被再次提及此事,蓝忘机虽然不语,可是那双浅淡的眸子忽地闪过一丝凌厉。
然而,他不开口,却是有人替他说。
“箫郁,你住口!蓝思追忽地一声怒喝:“羡哥哥的往事岂能由得你在这里瞎议论!你不过是为了转移羡哥哥和含光君的注意力,企图让他们勾起对金凌的不满罢了!当真可恶!”
似乎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蓝思追竟然也会发脾气吼自己,箫郁本能辩解:“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蓝景仪立刻抢先斥责:“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箫郁,你是脑袋被驴踢了吗?竟然在魏前辈和含光君面前耍小聪明,你是不是真的嫌命长了?”
蓝思追缓了一口气,沉声道:“好吧!箫郁,即便你不是这个意思,那如果照你刚才的逻辑,我姓温,是不是该灭了整个玄门?”
箫郁一滞,那双阴柔的大眼蓦然写满了难言的苦楚,凄然道:“思追,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姓箫,我宁愿也做一名温氏叛贼的后人。如此,也许我也会被魏前辈所救,那么我也会如你一般得到魏前辈和含光君的照拂。思追,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你这么幸运,可以同时拥有含光君和魏前辈两个人的怜惜呵护。未经他人苦,何须劝人善!你们不懂得……”
蓝思追愕然:“箫郁,你的思维当真是糊涂透顶!你虽然失了母亲,可是你依然有自己的阿爹和阿姐,他们对你怜如至宝,如今更是一家之主、天之骄子!如此难道不是比我要幸福的多?”
箫郁苦笑:“是的,我有阿爹和阿姐,可是拜他们金氏所赐,我整个童年皆是在战战兢兢中度过!而你思追,貌似你自小就失了双亲,可是你的童年几乎都是快乐的,安全的。哪怕是在乱葬岗那段时间,看似生活艰辛,可是你有魏前辈照拂依然是无忧无虑。又何其幸运,成为含光君唯一的亲授弟子。如此这般,又岂是我这个天子骄子可以比拟的?”
“荒唐!”蓝思追毫不客气斥责:“圣人有云:日月无人然而自明,星辰无人列而自序!此乃自然之道!人亦如此!你貌似自强,可是内心却是填满了忿忿和仇恨。你这种扭曲的心态只会害人害己!说到底不过是你对自身价值和事物本身没有清晰深刻的认知,被一叶障目罢了!”
箫郁不以为然:“你想说什么?”
蓝思追道:“你觉得金氏害了你母亲,你心里愤恨,所以你觉得连金凌也欠你的。可是换个角度思考,若没有这一切的发生,你可会有机会得的羡哥哥的怜惜?若是没有羡哥哥和含光君的照拂,你扶风城萧氏能有今日之辉煌?”
箫郁冷声道:“说了这么多,你不过是在为金氏开脱罢了!”
蓝思追目光一利,“开脱?……好!箫郁,你口口声声说羡慕我,口口声声以魏前辈和含光君为榜样,那你是否懂得如何才是真正的以他们为榜样?你不懂!箫郁,我不妨告诉你,当年你萧氏对含光君暗下毒手,我是曾经起了屠你萧氏满门的心思!可是我控制住了!因为我知道羡哥哥和含光君回来后一定不会希望我这么做!这不是他们所希望看到的思追!我心里再愤慨,都不会让他们对我失望!反之,若是我跟你一样的思维逻辑,不管不顾的真的那样做了,可还有你今日站在这里的滔滔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