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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小道上,荒草丛生,破败的房屋倒塌残破,到处都是残留的瓦砾和断壁残垣。
房屋大多年久失修,道路崎岖不平,整个卧龙村人烟稀少,被一股浓重的衰败气息笼罩着。
越野车从主城区的道路开来,经过一个上午的颠簸,终于在这片荒凉的村落前停下。
江稚月坐在副驾驶座,一路上不停地翻看着手中的照片,反反复复比对,直至到达目的地,她再一次拿出江婉柔的画作,朝着窗外看去。
虽然画作上的美景和眼前所见的景象无一处能对得上,但仔细看,画上勾勒的麦田、小风车、矮房子都和窗外的细节对应上了。
大片荒凉的田野,孤零零矗立着的几架破旧风车,还有远处一座座低矮的平屋。
相似的村庄或许有很多,但眼前这近乎荒芜的画面,让江稚月毫不犹豫地推开车门,奔了出去。
大风吹袭着破败的村庄,连空气都夹杂了一股刺骨寒意,越靠近大州以北的地方,气温越低,寒意也愈发浓重。
荒芜了三十多年的地方,早已被人遗忘,再未有人踏足,江稚月站在泥泞里,周遭冷空气将她包围,放眼望去,就连一只活物的影子都无处寻觅。
这里已经化作历史的尘埃,而曾在这里生活的人,于整个国度而言,本就是处于阶层划分的最底层。
他们的生死,他们的遭遇,甚至他们的消失于繁华的城市而言,也未曾掀起一丝波澜,上百人的性命只是警察署封锁的档案室里,一字加密的落稿。
江稚月拿起文件,白纸红字逐一的进行批注,【火灾、凶杀、嫌疑人不祥】
【案件进展:无,案件结果:不受理,不需要】
这两行字就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她心口。
江稚月只想为江婉柔寻找一个真相,真相再次近在咫尺,翻到这最后一页,沉重得已然超乎了她的想象。
世间之事,往往阴差阳错,造化弄人。
若不是楚君越亲临此地,一心搜集证据以制裁楚家二房的势力,他不会打开那扇尘封已久的档案室。
若不是那些作奸犯科者,为了留下保命的底牌,他们不会将事实记录的这么清楚,封存在不见天日的地方。
“这个地方就连我父亲也未曾听闻。”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他能将江稚月带来此地,便知她在寻找什么。
“那一日发生在顾家的事,你和你母亲”楚君越语气略微停顿,他派给她的保镖没有出现,只因死士骨子里效忠的人仍是他,不愿和林家正面发生冲突。
还因为他那层尴尬的身份,身为林仙儿的未婚夫,林夫人则是他名义上的未来丈母娘,他们不敢现身,也不能保护江稚月。
楚君越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将人召回来重罚,可那又怎么样。
那一日情况之惊险,若非江稚月早有预见,为自己留下了后手,没有完全信赖于他,怕是早已和他阴阳两隔。
楚君越在想待回到首都,他该如何面对江稚月,江稚月又会怎么看待他。
他萌生了告诉江稚月一切的想法,为何迟迟没有解除婚约,为何直到动身前来此地,才终于无所顾虑地向家族发出了那封宣告解除婚约的信函。
他和她一样,都有着想要守护的人,他和她一样,都不容许自己犯下任何错误,更力求事事完美无缺。
他看着她,就像从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许直到这一刻,楚君越也终于明白,为何他的目光一直在追随女孩,为何在第一眼看到她时,他的眼神便停留在她身上。
他和她一样,都怀揣着对真相的渴望,他和她的至亲所经历的一切,亦发生在这片广阔的大州。
仿佛是命运巧妙的安排,无论最初他们是带着怎样的身份相遇,最后这千丝万缕的羁绊都会让他们汇入命运交织的洪流。
“斯坦李是我为你母亲安排的医生,我什么都知道。”楚君越又说,这是他的坦诚,在这无人的荒境,他未尝不能给自己一个机会开诚布公。
“我并非有意监视你母亲的身体情况,我只是想在关键时候帮到你,也算是帮我自己。”他着重强调了最后一句。
“如果这份报告属实,身为我二叔那一派的张署长会被彻底击垮,同时也会牵连到他。”
如此一来,楚君越不仅能全面接管新缅兰州警察署的管辖权,更重要的是,作恶多端的张署长遭到审判后,更会为他赢得当地民众的民心。
新官上任三把火,楚君越太年轻了,不服从他的人实在太多,他必须拿出足够亮眼的成绩让众人心服口服。
否则,即便有楚老爷子在背后力挺,他也难以稳固地位。
楚君越在见到绝密文件的第一眼,他就笃定江稚月一定会因为这件事出现。
果不其然,她来了,但她离他的距离实在太遥远。
“你认识的事实是什么样呢?”
男人的声音继续响起,声线平稳,迈开一双笔直修长而有力的大腿,楚君越每一步都走得沉稳,军靴在泥地里踩出深坑。
江稚月沉默瞬时,脑海里闪过千百种想法,只觉得荒诞滑稽。
她望着靠近的男人,楚君越也看着她,薄唇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他何尝不觉得滑稽,谁能想到,江婉柔居然是盛老爷子走失的长女。
如果江婉柔未曾走失,她生下的女儿才是最有可能和他订下婚约的人
那个时候,他会在想什么?
“大约三十多年前,盛家人曾受邀参加我祖父举办的宴会到访过本州,也是自那次宴会后,他们便选择定居于北西里州,自此与其他家族的关系逐渐疏远。”
男人每陈述一句,江稚月心中的猜测,全部变为了证实。
她脱口而出道,“我的母亲就是在这片土地被人收养,然后惨遭灭口,不过,收养她的人并非钟署长,而是他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