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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以前,佐助认知里的忍者世界是运筹帷幄,刀剑相向,忍术对轰,无论如何想象都脱离不了人的范畴。但就在今天,他看到了能将一个大型结界完全填满的忍术,看到了体型足以冲破木叶边缘那圈高高围墙的通灵兽,还看到了他最好的朋友带着一只巨型青蛙从天而降,一招秒杀了那条巨蛇。
他一直都知道鸣人很强,非常强,强到他们从小打到大,自己赢的时候屈指可数,而且多半都是鸣人精神状态不佳的时候。但他也坚定地认为自己能追的上去,如果鸣人原地踏步地等待他,他反而会觉得那就不是鸣人了。他曾经有多么享受着和鸣人互相追逐的过程,现在就有多么恐惧和自卑。
哪怕他已经竭尽全力,鸣人也在不知不觉中远远将他抛下了。
弱者……是会被抛弃的……一定会的……木叶被入侵的时刻,鸣人自己往最危险的地方跑,却把他丢在小孩堆里,当做要被保护的对象。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他们从小到大都在一起,为什么才过了一个月,一切都变了?因为…鸣人拜了个好师父?还是他其实一直没用过全力?
……已经不重要了。如此弱小的,需要被鸣人保护的自己,要怎么向那个男人复仇?
佐助的脑子在胡思乱想,可身体却没有停下。由于突入木叶的缺口只有一个,分散的潜入者很快改变了策略,迅速向主赛场集结,以确保唯一的撤离路线不被木叶切断。因此,去往东门的一路可谓是危机四伏。多亏这么多年训练下来的身体本能,在狂奔的过程中,他还能躲避掉从死角射出的暗箭。
随着更多木叶忍者的加入,音忍的人数越来越少,佐助在数名忍者的协助下突破了音忍临时组建的防线,终于来到被炸开的木叶围墙之下。
一道数米高的土墙充当了临时围墙,而这道围墙下散落着不少躺倒的人群,他们以音忍居多,但也有零零散散的绿马甲混在其中。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激起了佐助心中的恐惧,他迅速穿梭其中,既是在找熟悉的面孔,也是在找还活着的人。
……鸣人,你可千万别在其中啊……
〖我感知不到猴子的查克拉了,他已经……牺牲了吗?〗
〖……我在东门防线,不在赛场。〗
〖哪怕有学生在身边帮忙也还是这样吗?〗
〖扉间,别多愁善感了,反正过不了多久就能见了。枭之国这边的麻烦解决了,看来晓的成员也有经费紧张的时候啊。〗
〖是啊,指不定以后咱们四个火影能凑一桌麻将呢。扉间,我能回来了吗?我总不能现在去走正门吧?〗
〖……西门北门的忍者已经清剿完了?〗
〖对啊。〗
〖明明还有那么多查克拉反应!〗
〖人家都跪地求饶了,我总不能一拳下去吧……〗
〖大哥!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
〖算了扉间大叔,杀俘虏有违晖的信条。咱们不是新设计了宣传流程吗?正愁没地方实验呢。把这批人带回去试着改造一下,看看效果。〗
〖这提议不错~忍者的数量本来就少,多留点也好。〗
〖……哼,反正衣食住行都由大哥安排吧,建设部部长可不能什么活都指望别人。〗
〖哎!不要啊扉间!〗
“往这边来的忍者数量减少了,有一部分人好像半途离开了。”紧盯着几方情况的鸣人早就能娴熟地分清现实和精神空间,他向东门战线的临时指挥通报了感知结果,然后就被下达了携带伤员赶往医院的命令。
再怎么说,木叶也没穷途末路到需要下忍冲锋陷阵的程度,就算那个下忍是自来也大人的徒弟也一样。
鸣人接下了这条命令。
战线情况已基本稳定,剩余音忍的数量不够再组织一次有效的进攻。而同时,鸣人也知道佐助赶到了东门脚下,他的情绪在恐惧和发疯之间反复横跳,搞得鸣人一整个提心吊胆的。
一落地,鸣人就看到了蹲在一地血泊中的佐助,吓得差点没顾上背后的伤员。如果他的加速过快,是会给伤员带来二次伤害的!
“佐助!你没事吧!”明明从查克拉感知里知道佐助并未受伤,鸣人的心脏也砰砰直跳,是吓得,也是怕的。
佐助的半身溅满了血,连脸上都有些许血沫。他的手已经染成了全红,正捂着一个音忍冒着血的脖子。
“……鸣人?”佐助扩散的瞳孔瞬间聚焦,但他并未从迷茫中清醒,而是看了看躺着的音忍,又看了看被鸣人扛着的伤员。
“发生什么事了?他袭击了你?”
说一个矛盾的笑话。曾捕捉八尾未遂,袭击五影会谈,发出过清洗旧时代宣言的宇智波遗孤,其实不喜欢杀人。这种习惯在终结之谷那一战后继续保留了下来,除了自己找死的,佐助从不会主动取人性命。
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儿,就让佐助遭遇了这种事,他果然还是太失职,太大意了!
佐助没法回答。他只是想在尸体中找一个活口,但战场之上的敌对双方没有信任可言。他的确找到了活口,并且试图救助,但很可惜的是,活口是音忍,他才堪堪能睁开眼睛就一苦无刺来,结果却死在了佐助条件反射地自我保护之下。
这就是……忍者吗?多么可悲,可笑……鸣人会嘲笑他毫无意义的同情心吗?
“没事的佐助,你只是习惯性反击了对吗?幸好你没事,下次发现有敌人的活口,记得先用幻术放倒了再救的说。我们再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伤员,好吗?”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正在滋生阴暗的少年一怔,不可置信地望进那双干净的蓝色双瞳。那是天空,也是大海。快乐也好,痛苦也罢,鸣人总是这样,无私地容纳他的一切。
太阳不可能独属于一个人,但阳光穿透不同的玻璃时会显示出不同的色彩。
佐助握紧了原本无瑕的双手,现在他们染上同样的颜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