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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这些被他珍藏,在我眼里却多少有些拿不出手的小玩意儿,眼眶忍不住红了。
慕容霜谪仙般俊逸的脸,露出一个纯真的笑,手指箱子里对我道:“自本座出生起,锦衣玉食,从不缺布泉之物。最为宝贵的物件便在这里了。”
母亲的斑鸠学步车、父亲锻造的小剑和我制的艾草香囊、儿时小小的金钗并在一块儿,组成慕容霜心底最温暖的记忆。
我双臂环上了他的腰,将面颊埋在他胸前,我仅是一个普通女子,但我会倾尽全部的爱,再不会让他感到孤单。
从密室里走出,他领着我在寒境里慢慢走着,这里竟如此之大,即便是上世的我,来的那一回看到的也极有限。
整个寒境看上去空无一人,但佛眼让我看到积累雪花的地面,萦绕着不少晶莹雾气中。
洁白雾气里可看见隐匿的宫人,他们在雾气里对慕容霜行礼,而后款款去忙着各自的事。
包含他的寝殿在内,寒境共由三大殿组成;此外有东西共十二宫、花园若干,以及雪国的寰丘坛。
规模并不比人皇曾居的故宫小,慕容霜紧紧牵着我的手,每到一处,他都耐心讲给我听。
还有他不少儿时的趣事,我点头听着,苹果般的小脸两边映显映着快乐的梨涡。
花费好长时间,还在慕容霜灵力的加持下,才把寒境走了个遍,只有两个字:震撼!
他清浅笑道:“你迟早是要嫁到这儿来,提早熟悉熟悉挺好。”
我的面颊微红,撒娇般摇摇他的手:“那我嫁来了,殿下就不管我啦?那可不行,我去哪也得要你陪着。”他竟笑出了声,捏了捏我的脸:“这就讹上本座啦,我那乖巧的星儿,还是个小无赖呢。”
在一处花园小憩一阵,太阳已是西斜,慕容霜揽起我,腾身跃上宫殿的顶部,金灿灿的琉璃瓦在红色夕阳的映衬下发出璀璨的光。
他将我稳稳抱坐在腿上,原来在寒境的至高处,亦能望到雪国至美的黄昏!
蓝天已被染就为如同鸡血石般的灿烂色彩,慕容霜琥珀般的眼眸,映着火红的光晕和我灿烂的笑脸,在心里默默想着,此生能这样过,我再无所求。
待到残阳褪去的暮色时分,他单手抱着我纵身一跃。
寝殿内,桌上已置好佳肴,宫灯散发烛火点点柔暖的光,慕容霜执着我的手坐下,斟满眼前的两只精良的灰青玉制酒具。
他的眼里尽显温柔的笑,低沉的声音磁性幽幽,好似击在我的心上:“星儿,今日是你19岁的生辰,惟值此生日良辰,愿卿卿如玉宸。”
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眼里闪着光,无言地亦将手中的酒一口饮尽,清冽的酒,从喉咙口暖暖地滑过。
“两生两世,这是小霖写在了我生命的生辰贺词。”我双手托腮,大眼睛温柔望着慕容霜,他却拉过我的手放在膝头,温柔的笑靥掩盖了他清冷的气质,语气却是十分认真:“本座要的是每生每世,你愿意么?”
我将手覆在慕容霜的手掌,点点头:“嗯,每生每世。”
慕容霜闻言,脸上溢满柔情,从衣襟内拿出一方红漆木的小盒子:“打开看看,本座给星儿的生辰礼……”
我接过,珍惜地打开盒子,整个人却愣住了!
是一只白玉镶金手镯,厚重晶莹的白色暖玉,三段均匀地用金钉铆着三个赤金虎头,一眼认出这是上一世,及笄那日,慕容霜赠于我的生辰礼,他竟然想办法重新寻回,这一世我曾失去的美好,被他用心地点点填满。
魏国公府潮水一般的记忆在内心决堤,星乔院中的夜夜陪伴,大礼时爹爹以我为豪的笑。
娘亲欣慰的泪水,曾经幸福的一家三口永不复返的时光!我低下了头,紧紧捏着手镯,眼泪如断线的珍珠,颗颗不住打在玉镯和无名指的霜之心戒指上……
慕容霜起身,在我的身旁蹲下,温暖的大手覆在我紧捏玉镯的手。
我一把握紧他的手,竟然流泪求他:“你…你不要离开我,即使是死,也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慕容霜将我搂在怀里,坚决道:“本座与星儿至死不渝,无论生死都不辜负。”
他为我戴上镯子,轻轻地擦去眼泪,将我紧紧抱住:“乖乖,不哭了。”
我努力给慕容霜一个微笑,忍不住问道:“小霖,这只镯子当年即是上品,现在作为古董,买回应当很是昂贵,其实不需要给我贵重的礼物,有你在便好!”
他说:“这镯子的意义不同,它本就是你的,星儿既这般贤惠处处为我考虑,但你的夫君也不是什么无用之辈,自会把我的元后我养得好好的。”
我破涕为笑,抚上他的侧颜,柔声说:“可我还不得知,你的生辰呢!”
是啊,两生两世,我从未听他提起,也从未见过他庆祝过自己的生辰;慕容霜握住我的手微笑道:“狐族的生辰与人类不同,我们乃30周年大庆一次,并非是凡人那样以公元的日历年计算的。”
原是如此,我睁大亮亮的眼睛:“那么小霖的生辰是多久?可以告诉我么?”
慕容霜赤金色的眼睛含笑道:“我出生于西汉末初始元年,癸亥月和己卯日。”
我垂下长睫毛,仅是思索片刻笑道:“十月十二便是你的生辰,自现在起,每年这日我也按照人类的方式,我们单独庆祝,就你与我过好么?”
他的眼里闪过幸福的神色,声音温柔:“好。”
依偎在一起说了好久的话,直到酒壶逐渐见底,我才被他抱上床去。在雪国的第一个生辰。
慕容霜的身体香香暖暖的味道,和寝殿燃着的幽幽龙涎香,让我的心境踏实和安宁,睡梦也是清甜的。
接下来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幸福而平静,在慕容霜的陪伴下,往返于家与学院,休息日全家也去短途郊游,偶尔也为事主看事,一切都算顺利。
在这期间,还在黄雪娇的请求下,为她的亲友测算过两次婚期。
其实我为阴阳师,和寻常风水先生不太一样,一般不接八字合婚的业务,尤其是从不为人算命,作为天师门派传人,我谨遵师父教诲,对鬼神心存敬畏,认为境由心定,且该顺应天意……
一个休息日,我接到一位事主的电话,电话里的声音是一位中年男士,语气温和有礼;他含着忧虑道,自己与爱人被邪事缠身已有时日,尤其是他的太太,精神与身体都很不好,询问我是否能当面谈谈。
我一面礼貌答应,一面与事主约定时间会面。不知为何,这位事主说话的声音让我总有一见如故的亲切感。
可我与他素不相识,怎会感到一种亲切而熟悉的感觉呢,莫不是我眼盲时期某一位遗漏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