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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蓁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萧晏殊多看两眼李幼言身边的丫鬟。
她现在是太子妃，他们二人又不经常见面。这时，才发现她身边的丫鬟真的换了人。
之前那个是她的陪嫁丫鬟，跟在身边很多年，说换就换。
“没想到柳妹妹连我身边的人都记着，若是你喜欢她的话，我可以让她再从老家回来。”李幼言悠声道。
柳蓁莞尔一笑，“还是让她在老家呆着吧。”
他们一同往宫里走去，随行的丫鬟侍卫战战兢兢跟在后面。谁不知道她们最不合，光是谈话就够刀光剑影。
没注意身后的下人，柳蓁好奇地问道：“我没记错，那丫鬟在太子妃身边许久，不知犯了何事，竟惹得太子妃如此不快，连多年的主仆情谊都不顾了？”
李幼言眼望前方，脸上带着得体的笑，“还不是我与旁人讲话时，这下贱东西还在一旁偷听，四处打听，不料被我抓到。”
“一个下贱皮子的人，打听主子的事，谁知道她是为了谁？留着她不也是个祸害吗？柳妹妹，你说是吗？”
指桑骂槐，柳蓁赞同地点头，“太子妃说的是。若她虽被人派来，万一做出些事，栽赃到太子妃身上，你到何处去说理。”
李幼言身形一顿，余光瞥着她，嘴角的笑逐渐变得僵硬。那丫鬟肯定是全都招了。
注意到身边人不自然的举动，柳蓁露出满意地笑。
她就是要让她去猜，还让她猜不透，自乱阵脚。
佛云宫内，众位妃子来向太后请安。
太后面带疲态，等她们待的差不多，她们也看出来，一行人不便再打扰。
嫔妃起身行礼走出，太后特意留下淑妃与虞妃二人。
见状，众妃子暗自眼神交换，她们的动作不大，太后全看在眼底，这种小动作她不会说什么。
虞妃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淑妃起身复又坐下。
有皇上的恩宠，虞妃也懒散惯了，有时候便不那么守规矩。
也没人跟她计较，都等着她失宠时，看她该怎么办。
“哀家听闻你们同时怀有身孕，可请御医瞧过？”
淑妃不知是自己身子不好，还是前几日太傅的事，让她劳心伤神，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憔悴，气若游丝。
她福了福身，“劳烦太后挂忧，已经请御医瞧过，无大碍。”
虞妃瞥了她一眼，饶是她们不对付，但见她这样，都忍不住说道:“淑妃姐姐是找哪位御医瞧的？怎的都病成这样，还无大碍。莫非不是庸医。”
“我认识位名医，不妨让他帮姐姐瞧瞧。”
想起之前她派来的御医，差点害死自己，淑妃眼底闪过一抹凶光。还好发现及时，否则她跟腹中的胎儿都保不住。
瞧着她心思单纯，实则手段是后宫里最狠毒的。
淑妃回笑道:“既能进宫当御医，医术自然是这京城数一数二的，妹妹不必担忧。”
她的手覆上小腹，“按说妹妹不是比我先怀有身孕，怎么妹妹的肚子瞧着如此平坦？”
她的小腹虽然看上去不大，但微微隆起，与虞妃相比确实更显孕态。
虞妃神情淡然地望着她，“我也很纳闷，怎的我这肚子就是不显。”
淑妃其实早就怀疑她，只是苦于一直没有证据。就是让她拿到证据，定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太后听着她们两个唇枪舌剑，开口打断，“哀家请了位宫外的名医，专门给怀有身孕的女子瞧病。这就让人请进来，给你们二位瞧瞧。”
她们听了，立刻起身行礼拜谢太后。
名医被请进来，先是给淑妃瞧了瞧，随后又给虞妃瞧。
太后知道淑妃这性子定然是不敢假孕，只是这虞妃，性子实在乖张，行事也无礼，说不准。
特意将她们留下，为的就是想知道皇子的情况，若是都怀了也无妨。
虞妃看穿她们的把戏，她静静地坐着，翻过手腕望着名医。
名医神情凝重，没有号淑妃脉时轻松。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大夫，你瞧了这么长时间，可瞧出什么？”虞妃挑着眉问道。
名医收回手，“回太后，二位娘娘脉象平和腹中皇子无事。”
淑妃即便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听到虞妃确实怀孕时，还是有些惊讶。
太后面上倒是不显，只是她也没料到，虞妃竟愿意跟皇上诞下皇子。细细想过后，无奈地叹了声气。
虞妃就像没注意到她们的目光，有些疲倦地打了个哈欠。“太后，既然没事的话，臣妾就先告退了。”
她正起身，柳蓁跟着李幼言便走进。
“你们二位都去歇息吧。”
不用太后明说，淑妃跟虞妃立刻起身退出去。
走之前，虞妃狠狠看了眼柳蓁，后者仿佛没有看到，直直地望着前方。
“怎么就你们两个？”太后瞧着她们身后再无其他人。
李幼言行完礼，乖巧地坐在太后的身边，“太子哥哥跟六弟去见皇上，一会儿才能过来。”
她们两个亲昵的像是亲祖孙，柳蓁倒像个外人似的坐在一边。
太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等她们两个聊得差不多，这才看向一旁的柳蓁。
“前几日听闻六皇妃经常入宫？”
柳蓁对她点了点头，“都是淑妃跟虞妃两位娘娘看重我的医术，还要多谢二位娘娘的信任。”
“你的医术确实不错，她们怀的是皇子，你可莫要怠慢了，这段时日估计还要麻烦你。”太后轻声说道。
“能帮上两位娘娘也是我的荣幸。”柳蓁见到站在嬷嬷身边的大夫，她在宫外见过此人。
她想到刚来时，只有淑妃跟虞妃，不难猜出在来之前，这里发生何事。
柳蓁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她静坐地无聊，只能听着她们二人闲聊。
有听到李幼言提起自己的婢女，将自己如何发现婢女偷听，又如何打发她离开，详细的告知太后。
兴许是在来的路上，她就已经有些慌乱，如今提起这个就有点刻意。
柳蓁面含微笑看着她，眼神中充满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