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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没有照看好淑妃娘娘，我甘愿受罚。”柳蓁脊背挺得笔直，声音不卑不亢。
与其等着他怪罪下来倒不如先认错。
对面静默两秒，随后柳蓁便听到皇上威严的声音，“你认错倒是认得勤快。”
淑妃此时安静下来，她只盯着地上的某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蓁微垂着眼睛一言不发。
皇后实在看不下去，帮柳蓁开脱，“陛下，这也不能全怪六皇妃，都是臣妾的错，若是早知道会发生这件事，臣妾肯定不会将六皇妃喊到宫中。”
若是柳蓁一直守在淑妃身边，也不至于会这样。
事情都已经发生，她们个个都在认错，皇上的孩子已经没了。他用力拍着桌子，“好啊，既然如此，你们每个人领十大板。”
柳蓁看着他严肃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受罚就算了，可皇后毕竟是后宫之主，且又没有做错任何事，何必要跟着她一起受罚。
皇后倒是认下，正准备出去被柳蓁拦下，“皇上，皇后娘娘她身子羸弱，这件事又不是她的错，只罚我一人就好。”
“既然这样，那你就领二十大板。”皇上顺势说道。
他哪是想要真的责罚皇后，不过是找个由头将胸中的怒火发泄出去，淑妃动不得，皇后更是动不得，只能找柳蓁这个倒霉蛋。
柳蓁自然明白，今日恐怕是逃不过去，虞妃失了孩子，皇上心里有气。
她起身欲走，太后带着人过来，“六皇妃好歹是救了虞妃的命，皇上何必揪着一点小事不放。”
皇上跟皇后起身，将太后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太后，您怎么过来了？”
“后宫出了这么大事，哀家如何能坐得住？”
连着两天，后宫两位娘娘滑胎，这事说出去都觉得有些假，可偏偏就发生在后宫。
若说没有人谋划，太后肯定是不信。
她扫了眼跪在地上的柳蓁，将视线放在发呆的淑妃身上。
“淑妃，哀家知道你失去孩子心里不平衡，可千不该万不该害得虞妃也失了孩子。”太后恨铁不成钢地叹息道。
后宫宠妃的争斗太后全都看在眼里，她早就已经司空见惯，只要不闹出人命，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素来不喜欢虞妃的行事作风，虽然淑妃她也不太看重，但到底还是个守规矩的。偏偏是这个比较守规矩的，做出这种事。
淑妃没有理会太后，她跪坐在地上，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样看起来像是疯了。太后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淑妃。”
话音刚落，淑妃猛的站起来，朝着太后跟皇上走去。
守在她身边的柳蓁，上前赶忙把她拦下，“娘娘！”
柳蓁跟她对视，她的眼睛里充满红血丝，愤恨地瞪着柳蓁，“放开我！我要为我孩子报仇 我的两个孩子啊！”
她张牙舞爪的把柳蓁推开，吓得皇后赶忙挡在太后身前。
柳蓁拿出银针扎在她的穴位上，她顿时没了动静，晕过去了。
她觉得奇怪，就算淑妃失去孩子一时接受不了，但也绝不可能会变成现在这样。方才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若是告诉了皇上，说不定淑妃都没有办法待在宫里。
太后镇定地坐着，瞧着倒在柳蓁怀里的人面色阴沉沉的，“来人！将她关进淑椒殿，没有哀家的命令，谁也不许把她放出来。”
太监跟宫女上前带着淑妃离开，柳蓁留在原地。
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柳蓁心里的谜雾越来越浓。
“六皇妃，你在此守着虞妃，若是虞妃再出事拿你是问。”太后凝视着她的身形，脸上略带不耐的说道。
柳蓁立刻认下，太后在此没留太久。皇上本想在这守着虞妃醒来，可他不能放着政务不管，吩咐好柳蓁，这才带人匆匆离去。
殿内只剩下柳蓁与皇后，她们二人相顾无言，皇后忧心忡忡地望着外面。
虞妃迟迟醒不过来，柳蓁就睡在虞妃的寝宫，旁边是丫鬟的寝屋。
估计，这两日都要在宫里住着，她已经让话唠去跟桃儿说。
柳蓁单独住一间，这屋子隔音不太好，旁边稍微有一点动静，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她在想着白天淑妃的事，怎么都睡不着。
淑妃今日着实不像她往常的行事作风，朝着太后跟皇上突然发狂，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就算她想为孩子报仇，也不应该冲着皇上跟太后。还好今日拦下，否则连她母家都要受连累。
她打算睡觉的时候隔壁有了动静，好像是宫女们在发牢骚。她觉得没什么可听的，所以就没注意。
夜深人静，除了外面不知名的鸟叫声，就只剩隔壁宫女发出的声音。
她本来没打算听的，但是周围越静隔壁的声音就越清晰。
“淑妃娘娘这也太狠了，明知道娘娘怀孕，还朝娘娘扑过来。”宫女一边铺着床铺，一边后怕地说。
“你真当我们娘娘怀孕了？前几天还看到她来月事，怀孕就是个幌子。”
她们也不怕隔墙有耳，说出的秘密越来越惊人。
柳蓁从她们的口中知道，虞妃在嫁进皇宫前就已经喝下不孕不育的汤药，这才独得恩宠这么长一段时间，还没有为皇上诞下一女半子。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她们两个都来这宫里不久，在虞妃身边服侍的时间也不长。
唯独这名宫女知道的事情比较多。
“打听到的，但是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否则的话这可是杀身之祸。”那名宫女说完，不放心的叮嘱道。
“放心吧，这件事我才不会说出去。”
柳蓁皱着眉头，本来还想再知道些消息，结果，隔壁安静下来，她们两个应该是睡觉了。
她曾问过萧晏殊关于虞妃的事，他的神情有些凝重，看来事情不简单。
她迷迷糊糊地就睡过去，再醒来时被外面宫女的拍门声吵醒。
她打开门就见宫女神情急切，“六皇妃，快去看看娘娘吧，她好像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