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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甘露殿。
李世民同魏征那老匹夫吵了一架,敕令也被驳回,气得不行。
但谏官的权是他亲自提拔起来的,又不能弄死自己。
他先把太子叫过来,考教了一番功课。
太子学得不错,挑不出毛病。
他挥挥手让太子回东宫了。
又把值夜的尉迟敬德叫来,同他一起骂了一会儿魏征,才稍稍解了气。
皇帝陛下有些感慨:“甚是怀念与敬德一同征战的日子啊……”
尉迟敬德“嗐”了一声:“陛下明日召我那结义兄弟过来,保证给宫里搅得天翻地覆,鸡飞狗跳,也同打仗无异了。”
李世民:“……”
想起魏征晚上带来的胖胖,他摸了摸下巴。
“有一物可用于行军打仗,走,咱们去试试。”
赵王夜里练武回来睡不着,在寝宫顶上看月。
发现御花园有火光,连忙过去查看。
正好撞上李世民与尉迟敬德一同饮酒,烤兔肉。
李世民见到赵王,还挺高兴:“六郎来了,过来一同饮些酒。”
尉迟敬德给他倒了一碗酒,问道:“听闻今日我小兄弟被吓到了?”
赵王一点不奇怪他们消息灵通,将白日的事情讲了讲。
李世民微微一叹:“按说这个年纪,是可以慢慢了解一些人情世故了。日后接触的人事越多,早些看透好过将来被骗。”
尉迟敬德摇头:“那还是个孩子呢,总不能天天见谁都是坏人。有些事不若等她长大了自行去参破,现在还是天真快活一些得好。”
赵王也饮了一口酒,不是很烈,有些涩。
“可有些事,防也防不住,总不能哪儿也不去。”
他笑了笑:“不过我观那小儿哭了一场,并未想那许多,还是原先那样儿。”
尉迟敬德想起那让人头疼的娃儿,也笑了起来:“一日不搞点事出来,都不是我义兄。”
李世民用木棍从火堆里捅出来两个黑乎乎的烤红薯,对两人说:“这便是那小儿闹着要种的,给起了名字叫胖胖,咱们都尝尝。”
尉迟敬德也不嫌烫,拿起来放到托盘上,将两根胖胖都掰开,顿时香气四溢。
“闻着味儿便是妙极。”
三人一人取了一截。
李世民尝了一口:“确实如魏征所言,既美味又易烹。”
尉迟敬德有些激动:“行军打仗若是能有此物,可抵肉食啊。”
李元景也尝了一口,对二人说:“之前东巡,袁家大娘子研制了一种叫方便面的干粮,亦很是方便。据说放到滚水里便可化开,还有秘制调料。”
“只是价有些高,制备麻烦,目前不适宜用作军粮。”
“但很美味,较之粟米要美味得多。若是行军途中吃一回两回,能大大鼓舞士气。”
尉迟敬德笑了起来:“陛下,臣觉得,这袁家人,便似是为我大唐送军备来的。”
李世民眸光一闪,微笑不语。
他看向李元景,转移话题:“朕观六郎最近有些心事,可愿同阿兄说说?”
李元景给他倒酒的动作顿了顿。
尉迟敬德把烤好的兔子取下来,拿出匕首分切开来。
他边分肉边对李元景说:“今夜咱都坐一块烤肉了,我便也说你两句。你这小儿,只记得你大兄对你的好,那你二兄对你的好,便都是耍心机吗?”
“若不是为了定天下,他愿意四处征战吗?在外面天天把头别在裤腰上,回来了别人忌惮他。不卸掉军权便是要谋反,卸了军权,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任人宰割。”
“他只是赢了,便十恶不赦了吗?”
李世民看他一眼,见他面色通红,是吃多了酒。
尉迟敬德继续说:“你还不若怪我呢,要不是我等天策府旧人拖累着,陛下的担子也没那么重。”
说着,捂住脸呜呜哭了起来。
李世民:“再哭,便去守城门吧。”
尉迟敬德抹了把脸,把兔腿递给陛下:“吃肉,吃肉。”
李元景给他倒酒:“我并未一直纠结这些事。”
“大兄的死,确实让我伤怀,但我从未因此怪二兄。我并未经历二兄的境遇,有何资格怨怪二兄。”
他笑了笑:“说来有些丢脸,我最近焦虑的事,是……”
“我喜爱骑射,喜爱武艺,憧憬老师所说的,男子汉于战场上挥洒血汗的日子。”
“但我最近突然在想,打仗必有杀戮,对于百姓来说,最惧怕的便是战争。”
“我大唐已经平了内乱,东突厥也已收入囊中,再打仗,便是去开疆拓土。”
“这些仗,真的有必要打吗?”
李世民挑眉:“你莫不是以为,历代帝王开疆拓土都出自野心?”
“你可知为何去岁听闻大唐内乱,突厥火速集结二十万大军南下?”
“大唐周边各国,物资匮乏,要么气候恶劣,要么土地不适宜耕种。而只有占据更多领土,才能拥有足够的耕地、河流和草场,才能保证粮食富足,才能供养朝廷和军队,才能保证家国久安。”
“我们处在中原沃土,好比一块大肥肉,若不能把他们打服,便要等着他们过来掠夺。”
李元景正要说话,皇帝陛下拍拍他的肩:“便是巩固边防,也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太平从不是靠隐忍退却得来的。”
尉迟敬德红着脸附和:“你年岁尚小,没同那些那些外邦人打过交道,他们但凡见着一点空子可以钻,必定想方设法吞掉你。”
“哪有什么安于一隅的太平盛世,只有不思进取的亡国之危。”
尉迟敬德借着酒意,秃噜一把赵王的头:“你这小儿,再等两年便去战场上历练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