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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这是要济灾?”
“是,我理解你的担忧,朝廷不容许在灾年私自开仓放粮,但若不是私自开仓放粮,也不是私人放粮,那么理论上这件事就是可以办的。
粮食到了之后可以由各级衙门来完成发放,这样就不是个人私自开仓放粮了。
如果庙堂上有顾虑,完全可以不提我的名字。”
县令张了张嘴,灾年朝廷最担心的实际上不是饿死了多少人,相反饿死人反而是最简单的事情了。
土地空了就迁移其它地方的百姓来,尸体多了就放一放,大自然会帮他们处理干净的。
朝廷在灾年最害怕的第一是瘟疫,因为这东西是真的会让一片土地上的所有人都死光的,而且瘟疫还会蔓延。
第二个则是民变,无论是因为吃不起饭,还是因为其它原因而产生的民变。
这二者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损害会扩大,而且都需要花费极大的代价才能平息,瘟疫需要派人去压制,民变则需要派遣军队。
而私自开仓放粮则是民变的一个前兆,至于为什么朝廷有这个刻板印象,这主要得问造反专业户白莲教。
白莲教的经典三步走里面的第二步就是开仓放粮,当然也有部分针对朝廷的痛点优化了打法的白莲教教众,他们可能会在第一步就开仓放粮。
饿到头昏脑胀的人是不会在乎礼义廉耻,尊卑秩序的,死亡就在面前,你就是告诉他这是造反,是要杀头也没用,没饭吃要死,被官兵砍了脑袋也要死。
唯一的活路则是开仓放粮的人指明了的,那就是破了城,去抢粮食。
不过若是发粮食的人不接触具体散发粮食的阶段,甚至不在这个过程中宣扬自己的名声,那么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粮食到位,反而可以有效的安抚民意,县令想不出来那位暂任初云郡守的殿下有拒绝这个提议的理由。
但问题不在于这里,问题是这样的话菖蒲得到了什么,这不就是纯撒钱吗?
“先生,这粮食若是直接交给官府,确实应该是可以的。”
“我还有一个要求。”
菖蒲点点头,他虽然可以给朴纵,廖白这些人写信,甚至是让四方镖局的瑶金豹去拜访一下他师公的那些学生们,然后由他们来主持这件事。
但是这些人终究是县官,而不是现管。
入世五十载的菖蒲已经摸清楚了一些属于人类的规矩,这从上而下的法子在一些小事情上是有效的,而且这样的方法可以省去一级级汇报的麻烦。
只要找对人,很快就可以完事。
但是从上而下的法子需要可以从上往下,也需要这件事不算是关乎利益的大事。
现在开仓放粮这事情就是一件大事,而且还是和现在的初云郡守利益相关的大事,从外面请人过来反而可能起反作用,不如直接和先管的县官合作。
“先生但说无妨。”
听见菖蒲有请求,县令反而松了口气,对方若是什么都不求,那么他反而不敢将这件事给应下来了,毕竟这可是五百万两,又不是五百钱。
没有什么所求,则有可能是所求甚大,现在对方有要求了,这事情反而让县令感觉到了一丝安全感。
“粮食既然是我捐献的,那么我有监督它们用在正确地方的权利,我需要派遣信任的人去监督这些粮食的使用。
他们可以不露面,但是必须要被允许看着粮食被足额的发出去。”
“这个。”
县令揪了揪自己的眉毛,这事情他拿不了主意,对方提的要求太小了,同时又太大了。
小是因为这事情对对方没有任何益处,反而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
这个时候愿意掏出五百万两,就是给对方弄个爵位,弄个闲职也没有人可以嚼舌根的。
他原以为对方会要求拿到一个地区的盐铁专营、皮草专营或者药材专营这类的行商权利,亦或者谋求一个世荫予以后代。
再不济或许是谋求一个天下第一圣手的名声,或者是一个太医院的职位这类的东西。
说大则是因为这事情需要给予对方的是真正的权利,检查百官的权利,即使这权利是有限制性的,而且是暂时的。
但权利就是权利,他作为一地的县令,他的权利不足以许诺给对方这样的一个权柄。
“不是让你拿主意,我需要你帮我将这个提议传递上去。”
“多谢先生。”
县令眼睛立刻一亮,回过味来的他立刻拱手向着菖蒲行了一礼。
这事情可谓是解了那位初云郡守的燃眉之急,若是这事情真的办成了,那么作为引荐这事情的自己也可以在对方面前得一个好印象。
他之前因为给前任初云郡守提供了那批粮食,现在已经被那位暂代初云郡守的殿下给记住了。
若是这次的这件事干成了,不说让自己得到对方的赏识,至少之前的烂账是可以一笔勾销的。
以菖蒲的名声,派个弟子送封信过去,那位殿下估计也是会抽空看一看的,实在不行找个人举荐一下,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事情是一件去送钱帮人解决问题的好事,自然有的是人愿意当这只报喜鸟。
建安四十七年夏,县令的那封信送出去后不久,一位来自梁城的特使就来到了柏溪镇。
县令听闻后立刻亲自去了城门处迎接。
此刻的城门处已经聚集了一队甲士,得益于外面只是有一些游荡的流民,这位来自梁城的特使并不需要坐着篮子,被用绳子给拉上城墙。
城门上那观察着远处的小兵在看到远处那阵烟尘之后,就立刻跑到内墙这边,向着下方的长官唤了一声。
县令和县尉一起登上了城墙,就在县令想要下令打开城门,好给那位特使留下一个好印象时,却被县尉给制止了。
“现在外面很乱,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不妨先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