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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小董澄屁股上有个胎记,生得又虎里虎气,人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花尾虎”。
董澄自幼随父习武,力大无穷,尤其好练家传的泼风大刀。一路董家五虎追魂刀法练得炉火纯青。
董澄从小梦想做一员大将建功立业、出人头地。
这一年,这董澄实在受不了父亲的管束,便偷偷一个人跑下山去,在庙会之上因抱打不平,打死了当地恶霸,便落荒而逃。后来在独龙山除掉了到村民家里抢亲的山大王,救了姑娘小翠,姑娘的父亲便将小翠许给董澄,董澄便与小翠成亲。
从此,这董澄就在独龙山占山为王,劫富济贫,“花尾虎”的美名在民间流传开来。
由于董澄的名声越来越大,很多流民都来山寨投奔,几年功夫,队伍发展到上千之众。
后来,官府派上万人马攻打独龙山,董澄败退下山,便投奔了晋王田虎。
田虎见他武艺高强,便直接任命他为副将,在铁蜻蜓钮文忠手下任职,但钮文忠嫉贤妒能,加上董澄为人直率,不擅于巴结上司,一直没有得以重用。
董澄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要跟着卢环,去寻找一个能让他施展抱负的地方。
卢环带着董澄来到了一家客栈。
刚进客栈,就见一位白衣公子迎上来,对卢环道:“卢兄,这么快就回来了?”
董澄抬头看了一眼这个白衣公子,不由得心中一动。
只见这位公子面如傅粉,眉目俊秀、如玉树临风,气度翩翩。
卢环对公子道:“这位是河北好汉花尾虎董澄。”
公子向董澄一抱拳,却不说话。
卢环又面向董澄道:“这位是我新结识的逍遥津冷公子,大名冷无双,江湖人称逍遥剑客。“
董澄向冷公子回了一礼。
卢环道:“咱们进房一叙。”
卢环为董澄安排了一间上房,并亲自为他斟上了一杯热茶。
然后三人坐在一起,卢环从褡裢之中拿出三个玉碗放在桌上。
“董兄、冷弟,咱们今日相逢也是有缘,我请二位喝一壶自酿的仙人醉。”
说着,卢环拿出自己那个大葫芦,拧开盖,一阵酒香顿时弥漫开来,满室飘香。
“好酒好酒!”
董澄性好饮酒,嗅到这酒香浓郁,不由得出口赞道。
卢环将酒一一斟到玉碗之中。
董澄道:“兄弟的酒好,这碗也是美玉制成,真得是讲究啊。”
卢环笑道:“美酒配玉碗,最是适合,品尝起来,别有滋味。我行走江湖,最怕别人给我下毒,因此便自带酒具,这玉碗也能鉴毒,与大伙饮宴,彼此也都放心。”
卢环看了一眼冷公子道:“冷弟,这酒中可是没有毒,你该放心了吧。”
冷冰霜冷冷看了卢环一眼:“酒中无毒不等于心中无毒。”
卢环哈哈大笑:“有毒的东西外表都好看,难道冷弟也是身上带毒不成?”
冷公子一拍桌面,面前那玉碗立时弹起尺余。
卢环连忙伸手将玉碗接住,碗中竟然滴酒未洒。
“冷公子,切不可浪费,这美酒可是价值千金!”
冷公子冷哼一声,竟离座而去。
董兄暗暗钦佩卢环的身手,也惊叹冷公子的内力,能轻轻一拍桌面,将酒碗弹起尺余,这得有多么玄妙高深的内力!
方才董澄见此人相貌腰身颇有几分女人形貌,又听冷公子的声音清脆响亮,便感觉不像是个男人。
他心里道:难道面前这个玉树临风的公子是一个女子?江湖中姓冷的侠客倒是有一个,便是多年前隐迹山林的冷髯公。什么冷无双、逍遥剑客倒是从未听说过。我倒知江湖上有一位女侠叫冷冰霜,绰号“铁凤凰”,好女扮男装,眼前这位冷公子莫不是那个铁凤凰?冷冰霜向来孤傲冷酷,从来不亲近男人,今日如何与卢环结交?
董澄道:“冷公子方才这一手内力惊人、绝非凡夫,一定是大有来历,却不知如何会与卢兄走到一起?卢兄弟可否详细介绍一番?”
卢环道:“此事说来话长。”
卢环看着满脸疑惑的董澄笑道,然后缓缓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卢环自从得知宋江大举进攻田虎的消息后,感觉时机已经成熟,他对父亲说河北英雄云集,龙虎相争,正好是招兵买马,招揽英雄的好时机。
卢俊义却认为卢环年纪尚轻经验不足,想要派五千人马随他一同前往。
但卢环却拒绝了,他说他一人足矣。
云霓要与卢环同去,卢环让她在家里照顾娘和顾秀英。
原来,扈三娘待产,另外卢秀英的抑郁复发了,自从她扔掉了那块被蔡忠玷污的美玉,她就时常抑郁。
卢环骑上铁脊银鬃兽、带上八棱梅花亮银锤、如意寒铁火龙枪和一葫芦美酒踏上了前往河北的路途。
寒风凛冽,大雪纷飞,河北的旷野之上,一片银装素裹。
卢环骑着马,踏雪而行,马蹄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显得格外清脆。他身披一件厚厚的斗篷,帽檐下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嘴角挂着一丝不羁的微笑。
忽然,卢环的视线中闯入了一个奇怪的身影——一个少年,脸色冷峻,仿佛被冰雪雕刻出来的一般,俊美得近乎不真实。
他独自一人在风雪中行走,步履轻盈,仿佛与风雪融为一体。
卢环惊讶地发现,这少年走过之处,竟然没有留下任何脚印,仿佛他整个人都是飘在空中的。
他背后插着一支宝剑,剑鞘上镶嵌着宝石,闪烁着寒光,还有一条栩栩如生的龙纹贯穿剑鞘。
卢环心里道:看着这少年年纪不大,竟然有如此的绝顶轻功!
他心中好奇,便催马走到少年面前,拱手道:“兄弟,麻烦问个路,往晋宁方向怎么走?”
他的声音在风雪中显得有些微弱,但语气中却透着一股亲切。
然而,那少年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面无表情地继续前行。
卢环不禁皱了皱眉,又连问了两声,那少年仍旧是充耳不闻。
卢环心中有些不满,但更多的是好奇,他心想:“这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如此高傲冷漠。”
卢环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道:“兄弟,你是不是聋子啊?怎么连话都不应一声?”
话音刚落,那少年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斗笠下显出一双冷冽的眼眸,两道寒光直射卢环。
那冰冷的目光与卢环的眼光撞在一起,卢环不由得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