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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就只留下唐镜染和顾承景，顾承景坐在床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终于盯到她再不能装睡，悻悻睁开眼睛。
“不装了？”
顾承景伸出手，唐镜染自然地搭上，借着他的力坐起来。
“我是真的受伤了。”
她抬起胳膊，上面的剑伤还隐隐泛着绿光。
“我知道，可你在半个时辰之前就应该醒了。”
唐镜染瘪了下嘴：“那你也不能用这种赤裸裸的眼神盯着我看吧，盯的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顾承景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瞅了一眼没有愈合的伤口。
这对于唐镜染来说太不寻常了，挖眼、毁容要恢复都是片刻的事，可唯独这伤。
“是去了一趟冥界你的灵力被限制了吗？”顾承景在古书上看到过这个词儿，大阴阳师虽依托凡胎而生，但汲取天地精华，灵力充沛而使万物生。
唐镜染抬起手，指尖的白光夹着紫电跳跃着，哪里有被限制半分的情况。
她喝了一口温水，润了润嗓子：“其实你有其他话要问我吧。”
一直这样不进入正题，她心里毛毛的。
顾承景从她手里接过空杯子，起身走到桌边，将杯子放下：“你觉得我应该问什么。”
“那个人……”
“你为什么会认识明瑞？”
“明瑞？”
顾承景点了下头，转过身坐下：“昨晚的那个人，你若不是因为认出他而分神，又如何会被伤？唐镜染，你什么实力心里没点数吗？”
他左思右想，都想不出唐镜染和北境明家的关系。
唐镜染陷入了沉思：“你确定那个人是明瑞？”
“嗯，明家老二因要维护明家的生意，一直都在上京城，虽说我不曾与他们打太多交道，但偶尔还是会见面的。”
“怎么会这样？”唐镜染抱着胳膊，扯动了伤口，一股子黑气就涌动起来。
“你的伤……”
顾承景大步上前，又想往唐镜染嘴里塞重瓣雪莲的药丸，幸好这一次她反应快，捂住了嘴巴。
“你当这是糖豆吗？”
唐镜染推开顾承景的手，将药丸放回药瓶子里。
“给我吃等于暴殄天物。”
重瓣雪莲对她没什么大用，还不如晚上去吸吸月华。
“怎么就暴殄天物了，你的伤不治了？”顾承景有些看不过眼唐镜染的无所属，“你还要不要你的身体了？”
唐镜染眨巴着眼睛，思维发散了一点点，以为顾承景在意的是这具属于唐晚的身体：“哟，唐晚死了你知道心疼了？渣男！”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顾承景懒得理她，可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他收回了药瓶子，“不吃药，你伤能好吗？”
“好肯定是会好的，就是有些麻烦。”唐镜染拍拍顾承景的肩膀，眼底一片不知真假的戏谑，“放心吧，这具身体我不会让她留疤的，到时候你还得和她合葬呢。”
顾承景见不得唐镜染这般泼皮无赖的模样，大力地拍在她的手背上：“话那么多。”
“诶，我想去一趟郡主府。”
“哪个郡主府？”
“上京城还有哪个郡主府？”
上京城唯独一座郡主府，惜颜郡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