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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归墟，是逃离了天道的掌控。”
也只有在这儿，她才能够侃侃而谈。
天道在监视她，监视她这个被他创造出来的刽子手到底称不称职。
若是不称职，就会想百年前那样，释放出信号，让人杀了她，让她重新走过那些生不如死的路。
让她好好地长记性。
“你，什么意思？”
谢必安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他警惕地看着沈黎：“你不会杀鬼灭口吧？”
在归墟杀 鬼更方便了。
“放心吧。”
唐镜染忍不住笑了起来，明明是和煦一片的笑容，可在谢必安眼里却显得稍微有那么点狰狞。
“你是范无咎的朋友，我不会杀你的。”
谢必安听到范无咎的名字，这才缓和了下脸色：“你这个人，还不算坏。”
唐镜染笑了笑：“那你可说错了，赶紧找萧逸洺的鬼气吧。”
只有成为冥界之主，那一身的鬼气才会久久不散，就像之前的厉温一样。
一山不容二虎，所以在厉温打算吞并两界的时候，她就毫不犹豫地开了一局棋，和谢必安说的相差无几。
所有都是棋子，包括她自己。
若是不以身入局，厉温又怎么会相信他已经得了全盘，要从北境覆灭整个人间。
“唐镜染，”谢必安嗅着空气里些许缥缈无影踪的气息，“你后悔吗？”
萧逸洺的鬼气和厉温的完全不一样。
厉温在冥界多年，已经修行出了足够强大的鬼气，踏空而行，鬼气已经可以随着他的心情而变化，可萧逸洺是才成的鬼物，只是具备了当鬼君的条件。
要成为鬼君，并不只是有强大的灵魂，而是需要历劫。
七七四十九道雷劫，少一道都不行。
唐镜染正在仔仔细细地找萧逸洺的鬼气，就听到谢必安的话，她很不理解：“后悔什么？”
“后悔将所有人都拖入劫数之中，如今你自己也身不由己。”
“我的命数就是这样的，为什么要后悔？天道既然创造了我，自然有他的道理，只是我听不听话，和我会不会造反，那就是我的事了。”
“你这话说的，我心里毛毛的。”
谢必安第一次和唐镜染对话，就搞得自己心里慌慌的，怀里面的小丸子好似也感觉到了什么，只是因为还没有成型所以根本不能说话，只能蹭了蹭谢必安，安抚着他。
唐镜染飞了一圈，有些累了，只能漂浮在半空中：“一点儿鬼气都没有，萧逸洺到底在搞什么？”
谢必安提醒着：“会不会是，他压根儿就没有在冥界？”
“不能吧？”
她专门设了一个局，让燕婉和萧逸洺乖乖地去冥界命书阁，他们不在冥界，又能去哪儿？
“人心叵测，你能诓人，就不许人家诓你了？”
唐镜染很肯定：“就算萧逸洺敢诓我，但是燕婉不会。”
她很相信燕婉。
“唐镜染，我们赌一赌。”
“赌什么？”
“赌若是你自以为是的人诓了你，以后你不能再偏心，以后你就必须事事以冥界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