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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爷在收到官府找回货物的同时,也得知了徐府与闻继达被投入大狱的消息。加之儿子转述了纪暖所带来的信息,他当机立断,连夜部署了后续的一系列计划。
次日清晨,原本只在消息灵通的少数人之间流传的闻家库房被盗事件,竟如同野火燎原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府城。大街小巷、茶楼酒肆,处处都是人们热议的话题。而那些想象力丰富的人们,更是将此事添油加醋,越传越邪乎起来。
比方说东市的刘家茶摊。
刘老汉在给客人们上好茶水后,也坐下来加入他们的闲聊中。
老王头儿率先挑起了话题的序幕,“各位,闻家最近那事儿你们听说了没?”
同桌的老韩闻言,随即接话调侃:“哎,老王头儿,你莫非还惦记着闻家成衣铺那次‘店大欺客’闹出的风波?我说老伙计啊,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你怎么还没翻篇儿呢?”
“嗨,我今儿个说的可不是那档子老黄历。”老王头儿摆了摆手,一脸不以为然,“我说的是前天夜里,闻家出的一桩离奇失窃案。”
这话一出,立马勾起了隔壁桌食客们的好奇心,纷纷投来探询的目光。“老王头儿,快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啥奇案?赶紧给大伙儿细细说道说道。”
老王头儿见状,满意地端起茶碗,轻轻啜了一口,这才缓缓开口:“就在前天晚上,闻家那个平日里藏金纳银、宝贝无数的库房,竟然一夜之间被高手洗劫一空。那贼人手段之高明,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库房里头除了四面光秃秃的墙壁,愣是没留下一星半点儿值钱的东西。”
刘老汉闻言,脸上写满了狐疑,“这事儿听起来玄乎,不太像是真的吧?闻家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在咱们府城可是响当当的大户,家中守卫森严,怎么可能轻易就被贼人得手?”
老王头儿摇了摇头,神色凝重,“这事儿千真万确,闻家已经报到官府去了。听说府衙的推官大人亲自带人去查了,结果却是空手而归,连根毛都没找到。那么大一座库房,满满当当的值钱玩意儿,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难道现场连一个半个脚印啥的都没留下?”有人提出疑问,“那么多东西,一两个人怎么可能搬得完?”
“就是啊,搬搬抬抬的总得有些声响吧?难道全府上下都聋了,没听到一点动静?”另一个人附和道。
“要说是用药把全府的人都药倒了,那得需要多少药啊?官府不可能查不出来。”老韩也加入了讨论,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我估摸着,八成是他们家里有人里应外合,监守自盗了。”
说到这里,老韩不由得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的推测颇为满意,“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这肯定是有人帮忙遮掩痕迹了。”
老韩转念一想,提出了另一个颇为现实的问题:“老王头儿,你说闻家这次被偷得这么干净了,他们还有钱维持生意运转吗?”
老王头儿撇了撇嘴,“他们家生意盘子大,总有铺子能挤出点银子应急。这事儿咱们也就图个嘴快,操不上那份心。”话锋一转,他又抛出了一条惊人的消息,“你们知道吗?闻家的大儿子啊,据说还跟山匪勾结,专门打劫那些有钱人家。他抢了那么多人,手里头能没钱?”
隔壁桌的人一听,惊讶地问道:“老王头儿,你是说勾结山匪的是闻家大儿子?我记得之前是同知府被抓了啊,当时动静可大了。怎么,闻家也掺和进去了?”
“嗨,闻家大儿子都被官府带走了,还能有错?肯定跟那事儿脱不了干系。”有人接话道。
“难怪家里库房都让人给端干净了,这是遭报应了啊!”有人感叹道。
“这也难讲,说不定是财神爷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挥挥手,就把他们家的财产给没收了。”另一个人开着玩笑说。
……
一时间,各种猜测和讨论四起,话题越传越离谱。一些精明的生意人渐渐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特别是当陈家首饰铺的掌柜毫不避讳地拿着账单上闻府讨债时,整个局势就像被点燃的爆竹,一发不可收拾。
与闻家有生意往来的店铺担心陈账收不回来,纷纷效仿陈家,拿着账单齐聚闻家大门前,一场风波悄然酝酿。
再说说纪家的事。
昨天晚上刚回了婆家的纪禾,今天又带着张青虎来了娘家。
这次她没像之前那样大吵大闹,反而提来一只老母鸡。
纪峰对这个妹妹实在是太了解,一看她这副做派,就知道一准儿没好事,索性懒得搭理他们夫妻俩,连句问候都省了。
倒是大伯娘,一眼瞧见那提来的老母鸡,脸上瞬间绽开了笑容,还以为自家女儿终于学会了体谅娘家,懂得孝顺了。
她乐呵呵地接过那只绑着翅膀、扑腾不得的鸡,嘴里念叨着:“哎呀,回去了就好好跟青虎过日子,哪里用得着你们特意跑一趟还送只鸡来。”
纪禾和张青虎对视了一眼,一个心虚,一个尴尬,笑容里都藏着几分勉强。最终还是纪禾鼓足了勇气,开了口:“娘,我这次回来,是想跟家里借点儿银子。”
大伯娘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
她本就是个爱占小便宜的主儿,哪里肯轻易借钱出去,就算是自己的亲闺女也不行。
“你说什么?你出嫁的时候,家里刚给你办了酒席,哪里还有多余的银子借给你。”
纪禾不信邪,反驳道:“娘,那酒席不是还收了礼金嘛,怎么会没钱呢?”
纪峰在一旁悠闲地坐着,不冷不热地说:“那些礼金你就别惦记了,到时候都是要还礼的。”
纪禾一听这话,有些不悦:“又没问你,大哥你插什么嘴?”
纪峰冷笑一声:“呵,你到我家来借钱,还不让我说话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纪禾虽然理不直,但气却挺壮:“那你们就眼睁睁看着表哥被人打断腿吗?他都已经知道错了,也保证了要改过自新,只要把欠的钱还了,我们就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了。”
纪大伯这几天被纪禾的事情搅得心烦意乱,很久没用的烟袋又被他找了出来。
他敲了敲手中的烟锅子,一脸愁容。“青虎,你究竟欠了人家多少钱?”
张青虎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叫,“二……二百两。”
“什么?”纪峰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我们一家人累死累活,省吃俭用,一年到头也攒不下十两银子。你一张口就是二百两,你怎么不把自己卖了,看看能不能值这个数!”
“家里供着一个读书人,花销本来就大。哎哟天爷,这上哪儿弄这么多钱啊?”大伯娘拍着大腿嚷嚷。
她气不打一处来,在张青虎的后脑勺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我叫你不学好!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不让人省心呢?干脆让人家把你的腿打断算了,省得你到处惹祸!”
张青虎一听这话,吓得脸色都白了。他跪在地上,紧紧拽着大伯娘的衣袖,恳求道:“姑,你可是我亲姑啊,你不能不管我啊!如果我真的还不上这笔钱,变成了个断腿的残废,那我这辈子就完了呀!”
“娘,你就想想办法吧!”纪禾满脸祈求地望着爹娘,“爹,纪暖那么能挣钱,你去二叔家借点吧!”
这话一出,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纪禾和纪大伯身上,气氛变得异常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