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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光头男的据点里,弥漫着一股压抑而沉闷的气息。林浩谨慎地穿梭其中,试图摸清这里的每一个细节。
这天,林浩注意到了光头男手下的阿彪。阿彪身材魁梧,一脸的横肉,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憨厚与正直。他干活总是兢兢业业,从不多言多语。
林浩找了个机会,靠近阿彪,递上一根烟,笑着说道:“彪哥,来,抽根烟,歇歇。”
阿彪接过烟,看了林浩一眼,闷声说道:“谢了,兄弟。”
林浩趁机搭话:“彪哥,我来这时间不长,但我看得出,你是个实在人。”
阿彪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圈,说道:“在这混口饭吃,别想太多。”
林浩压低声音:“彪哥,说实话,我对大哥有些做法不太认同。”
阿彪眉头一皱,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说道:“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讲。”
林浩连忙说道:“彪哥,我知道你忠厚老实,我信得过你才跟你说。我觉得大哥有些事做得太绝,不给人留活路。”
阿彪沉默了片刻,说道:“咱就是给人办事的,想那么多干啥。”
林浩继续说道:“彪哥,你想想,咱们这样下去,能有好结果吗?哪天要是出了事,大哥能保咱们?”
阿彪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狠狠地吸了口烟,没有说话。
林浩趁热打铁:“彪哥,我看你也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咱们是不是得为自己的以后打算打算?”
阿彪把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说道:“兄弟,我这人脑子直,不懂你说的这些弯弯绕绕。”
林浩赶忙解释:“彪哥,我不是想害你,我就是觉得咱们不能这么盲目跟着大哥干那些缺德事。”
阿彪抬起头,看着林浩,说道:“兄弟,你到底想干啥?” 林浩凑到阿彪耳边,小声说道:“彪哥,咱们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阿彪再次沉默,脸上露出纠结的神情。
林浩见阿彪沉默,心中急切,又说道:“彪哥,咱们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啊,万一哪天出了事,可怎么办?”
阿彪抬起头,眼神坚定地望着林浩,沉声道:“兄弟,我理解你的想法,可我不能跟你一样。我有老婆孩子要养,这份工作虽然不光彩,但能让我赚几倍的钱,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林浩着急地说道:“彪哥,可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阿彪叹口气,说道:“林浩,你还没成家,不知道生活的艰难。我老婆身体不好,孩子上学也需要钱,我没别的本事,只能靠这个赚快钱。”
林浩试图再劝:“彪哥,那万一哪天”
阿彪打断他,声音提高了几分:“林浩,别说了。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不能拿我老婆孩子的生活去冒险。我只想多赚点钱,让他们能过上安稳的日子,能住上好房子,孩子能上好学校。这种温馨的生活,是我拼命工作的动力。”
林浩无奈地看着阿彪,知道此刻再说什么也无法改变他的想法。阿彪转过身去,继续忙着手头的工作,那宽厚的背影显得有些沉重和无奈。
林浩听闻阿彪的这番话,先是一愣,随即眉头紧皱,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他在原地来回踱步,脚下的步伐显得有些急促,仿佛内心的焦躁正通过脚步宣泄出来。
片刻之后,林浩停下脚步,走到阿彪身前,双手搭在阿彪的肩膀上,目光紧紧地盯着阿彪的眼睛,说道:“彪哥,我知道您的难处,可这真的不是个办法啊。”他说话时,嘴唇微微颤抖,声音也因急切而有些变调。
阿彪甩开林浩的手,继续低着头干活,不再理会林浩。林浩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双手用力地抓了抓头发,然后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脖颈。
他走到一旁的墙角,蹲下身子,双手抱膝,脑袋深深地埋在双臂之间。
过了一会儿,他又猛地站起身来,朝着阿彪走去,脚步重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林浩再次站到阿彪面前,挡住阿彪的去路,眼神中充满了急切与不甘,说道:“彪哥,您想想,如果真出了事,嫂子和孩子怎么办?他们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吗?”
说着,他的右手在空中用力地挥舞了一下。
阿彪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目光与林浩对视,怒喝道:“林浩,你别再说了!我主意已定,你别白费力气了。”
林浩身子一颤,后退了两步,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他缓缓转过身,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脚步沉重地向远处走去。走了几步,他又停了下来,回过头,望着阿彪,嘴唇嚅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林浩走到一个窗户前,双手撑在窗台上,向外望去。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他望着远方,眼神空洞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林浩深吸一口气,转过身,重新走向阿彪。这次,他的脚步不再急切,而是显得沉稳而坚定。
他走到阿彪身边,平静地说道:“彪哥,不管您怎么决定,我都尊重您。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再好好想想。”说完,林浩默默地离开了,只留下阿彪一个人在原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