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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夏还是没有动。
直到顾晏东苍老的声音响起：“宋小姐。”
宋知夏回过神，又看了一眼顾湛，见他眸光深邃淡然，和平日并无两样，这才踱步慢慢地走向会场。
走廊，很快便陷入到了安静。
顾晏东撑着拐杖，声音悠长：“阿湛，我已经七十多了，快八十了，你忍心，让我一个老人，站着跟你说话。”
顾湛睨了他一眼，迈步往一旁的房间走去。
顾晏东偷偷松了一口气，拄着拐杖，跟着顾湛进了房间。
房间里没有开灯，厚重的窗帘悬挂在床边，门一关上，整个房间被黑暗迅速包裹。
顾晏东只隐约能看到顾湛的轮廓。
他在管家的搀扶下，在沙发上落座，见顾湛还是站得远远的，并没有靠近的意思，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阿湛，你就这么恨我吗？
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的话，你妈妈，真的不是慧敏害死的。”
石慧敏，顾松的妈。
顾湛的语气冷漠得仿佛是凝结的霜：“我只相信证据。”
“证据也有可能……算了，”顾晏东在黑暗中摆了摆手，“我今天不是想跟你聊这些的。”
顿了顿，老爷子继续说道：“前几天，明静给我打电话，说是你为了公司的一个女员工，凶芊芊，你就算不喜欢芊芊，也应该知道，芊芊和女员工，谁更重要吧？”
“于阿姨没跟你说，那个女员工是谁吗？”
顾晏东一怔：“这个……她倒是没跟我说。”
“那你就应该调查清楚，再来质问我。”
顾晏东握紧了扶手，在黑暗中，他的眼眸闪过一丝精光：“不管她是谁，我们都不能得罪你于阿姨和芊芊。
你于阿姨在海外，有大量的人脉。
你和芊芊结婚之后，她肯定会将这些人脉给你的，到时候你就可以到海外……”
“做生意，对吧？”顾湛很是自然地接过顾晏东的话，“然后，公司就可以给顾谨臣了。”
顾晏东一噎，好半天，他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阿湛，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和谨臣，自相残杀，你是他的叔叔，是长辈，你就不能让让他？
这顾氏，虽是淮市最大的企业，但在华国，还挤不上前三的位置。
以你的能力，你绝对可以在海外……”
“我已经结婚了，是不可能娶于芊芊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冷冷淡淡的声音，却像是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将顾晏东狠狠一震。
黑暗中，他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你说什么？你竟然结婚了！！”
这一声苍老而又尖锐的怒吼，让从门口经过的白黎，一下子便停下脚步。
她还没反应过来房间里是谁，便又听到一道明显是刻意压抑的怒声：“马上离婚，不管是谁，都必须离婚！”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白黎马上意识到，房间里的人是顾晏东和顾湛。
……所以，结婚的人是顾湛！！
白黎呼吸一滞，一颗心砰砰狂跳。
好半天，才终于冷静下来，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门扉后，声音已经压了下去，她听得不是很清楚。
在强大的好奇心驱使下，白黎壮着胆子，贴在门边，屏住呼吸，仔细地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