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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主任气得脸色铁青，含着怒气呵斥出声：“帮你？我怎么帮你？”
“咱们供销社所有人的工资都得降一级，我……” 他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无奈，话语中满是苦涩。
他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后说道：“不止工资降一级，职位也得降一级！”
陶红吓得呆若木鸡，半晌才回过神来，带着哭腔道：“主任，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啊！”
“对不起，主任。您一定要帮帮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了！” 她满脸惊恐，眼中含泪。
钱主任不再看她，而是神色威严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都看到陶红的下场了！平日里我三令五申，不许吃拿卡要，不许私留份额，可你们就是不听！”
“哼，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如果你们还不以此为戒，下一个丢饭碗的就是你们！”
“老吴，你帮陶红把手续办一下。” 说完，钱主任头也不回地朝供销社后院走去。
“小陶，你把钥匙和台账本子先给我，咱们盘点一下副食的库存，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吴会计和陶红共事多年，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又补充了一句，“主任那儿我尽量去帮你争取这个月的工资。”
“不行，不要，不可以啊！我不能没了这份工作！吴会计，我们一大家子都指望着我的工资过活呢！” 陶红声泪俱下，整个人近乎崩溃。
原来，陶红的丈夫前几年酗酒，不慎伤了腿，一直在家休养，无法工作。如今，公婆年迈，丈夫残疾，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全家的重担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也正因如此，她才会一时糊涂，为了那点蝇头小利和些许吃食，犯下如此大错。
吴会计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知道今天来的那两位领导是谁吗？那可都是市供销系统的领导。年纪大的那位是冯科长，另一位中年男士是市供销系统的二把手 —— 洪副书记。咱们主任在人家面前根本说不上话，你还指望谁能有那么大的面子帮你说情？”
“竟然是这么大的领导？” 陶红满脸惊愕，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以前不都是只有检察员来检查吗？怎么这次来了这么大的领导？”
陶红正喃喃自语着，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苏文文身上，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扑到苏文文身边，双手紧紧抓住苏文文的胳膊，声音颤抖地说道：“文文，你帮帮我吧！帮我去和洪副书记求求情，我这辈子都感激你！”
苏文文看着双眼红肿、满脸泪痕的陶红，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陶红姐，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洪副书记，和他没什么交情，实在是没办法帮你。”
陶红一听，情绪顿时变得激动起来，双手用力摇晃着苏文文的身体，近乎疯狂地喊道：“你胡说！他那么大的领导，要是不认识你，能主动和你说话吗？他还邀请你去他家吃饭呢！”
“文文，你是不是因为我之前说话得罪了你，所以不肯帮我？” 说着，陶红举起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供销社里回荡，显得格外突兀和刺耳。
“郑姐都提醒我了，说你家有背景，让我别得罪你。”
“李玉也说了，你手上戴着进口的名牌手表。”
“都怪我这张臭嘴，我真是管不住自己。文文，你大人有大量，就帮帮我吧，别和我计较了！”
苏文文的目光扫向郑亚楠和李玉，两人顿时满脸通红，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陶红，说话也太难听了！
吴会计听到陶红如此粗俗的话语，眉头紧皱，大声呵斥道：“陶红，你快放开小苏！你都多大岁数了，说话做事怎么这么没分寸！”
苏文文用力挣脱开陶红的束缚，语气坚定地说：“陶红姐，我真的帮不了你，对不起。”
陶红眼神空洞地看着苏文文，根本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只是满心绝望地意识到苏文文不会帮自己。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以后在筒子楼里，再也不会有人围着她转，再也不会有人给她送东西了。这么一大家子人，她该怎么养活啊？孩子们以后恐怕连顿饱饭都吃不上了。
她的双眼变得赤红，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般朝苏文文扑去，伸手就要去掐苏文文的脖子，嘴里还恶狠狠地骂道：“贱人，你为什么不帮我？我都向你认错了，你为什么不帮我！”
苏文文见陶红来势汹汹，急忙伸出腿，用力朝陶红踢了一脚。陶红被踢倒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可陶红像是疯了一般，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再次朝苏文文扑过去，嘴里骂骂咧咧：“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婊子！你赶紧去帮我求情！没交情你就去陪他睡啊！就你这狐媚样子，勾搭男人肯定一勾一个准！”
吴会计从陶红这一连串的污言秽语中惊醒过来，眼见陶红就要掐住苏文文的脖子，他一个箭步冲上去，用力扯住陶红的头发，往后猛拽，大声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陶红疯了！”
其他三个女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冲上前帮忙。有人找来绳子，有人扭住陶红的胳膊，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终于把陶红制住。
只见陶红还在不停地扭动身体，试图挣脱，还张着嘴想要继续骂人。
吴会计迅速脱下自己的鞋子，麻利地扯下一只袜子，毫不犹豫地塞进陶红嘴里。可他又担心一只袜子堵不住陶红的嘴，便又脱下另一只袜子，也塞了进去。
吴会计在供销社工作多年，一向很注重自己的形象，每天上班都把自己收拾得整洁得体。这么多年来，大家都不知道他竟然有严重的脚臭。
刹那间，四个女同志闻到那股刺鼻的气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就连正在挣扎的陶红，也被这股恶臭熏得翻起了白眼，身体一阵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