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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的前一天,周光有用他那烂钢炮自行车,帮周元富和周元平把行李送到了各自的学校里,又妥妥当当的帮两个孩子把名也报上了。
把周元富这个调皮蛋送到了老城高中,他心里感到特别开心,回到家里,他看到张雨兰还在打理上学的行李,他笑眯眯的问:“兰兰,要不要我帮你把行李送到学校里去?”
张雨兰微笑着说:“爹,不用了,到松源市那么远,我坐公交车去可以了。”
松原市的实验中学坐落在五一大道旁,门前的一张牌子上白底黑字的写着松源市实验中学几个大字。
看起来这么平凡普通的中学却是松源市多少中学生向往的殿堂!
张雨兰随着人群走进了实验中学的校门,她把行李放在走廊上,来到高三年级的报名处,只见墙上贴着的班级学生的名单中没见到自己的名字,反倒看到了张欣悦的名字,她分在高三(二)班,怎么回事?黄老师都到家里亲口告诉过自己的。
她对身旁的一个同学说:“这位同学,请你帮我看一下有没有张雨兰的名字在这上面?弓长张,下雨的雨,兰是兰花的兰。”
那位同学很客气的点点头,仔细的在那名单上看了又看说:“我看了两遍了,没有张雨兰这个名字。”
张雨兰听了这位同学的话,心头一紧,她来到报名处问那个正在写收据的老师说:“老师您好!这个报名学生的名单上怎么没有我的名字啊?”
那位老师抬起头,扶了扶眼镜说:“要是没有你的名字,就表明你不是我们这个学校的学生咯!”
张雨兰长发马尾一甩,有些不快的说:“老师,不会是这样的吧?我的班主位老师在暑假期间,到我家对我说的,说我选拔到您们的这所学校里来了。”
那位老师听了,不耐烦的说:“我这里那么多学生来报名,我知道你是哪一个,你去找你那老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来说。”说完,就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缓了一下,那老师抬起头来问:“你是选拔过来的,把你的通知书拿来我看一下,是不是那上面的名单弄漏了?”
听那位老师这么一说,张雨兰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是啊?怎么没有见到通知书呢?因为是黄老师到他们家去亲口说了,她相信那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她连忙上去问那位老师:“老师,您们这里的通知书是怎样发出去的?”
那老师看了她一眼说:“通知书都是通过邮局送出去的?你连通知书都没有收到?还到这里来报名?”这个时刻,这位老师的说话,有些不符做老师的德行,可能是天气太过炎热,围在他身边的学生太多,他心里烦躁……
张雨兰马不停蹄的又回到了家里,她来到芦苇大队信件收发部那里,问正在打瞌睡的老张说:“叔叔,这个暑假里,你们这里有没有收到一份入学通知书啊?邮局送来的?”
老张回答说:“这么久了,都已经开学了,你还在问通知书?通知书?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老刘,你有没有见过邮局送通知书来?”
正低头看报纸的老刘说:“我没有看到哦……呃……有一次,邮递员送来了一个信封,我见上面的名字不是我们村的,就退回去了。”
张雨兰听了,大吃一惊的说:“啊?那上面的名字是不是叫张雨兰?”
那个老刘瞥了一眼张雨兰说:“哎呀,名字我都记不清楚了,你赶紧到老城镇邮局去查一下吧。”
张雨兰听他这么一说,转身跑了出来,在火辣辣的阳光下,向老城镇上的邮局跑去,她感到身上像火烧似的热。
一进邮局的大门,她顾不得喘气,连忙问那里面的工作人员:“请问您们,这个暑假期间,你们有送到芦苇村的一封录取通知单吗?”
里面的两三个工作人员,正在无聊的谈着闲话,听到她这么一问,吃惊地瞪大眼睛说:“啊?怎么回事?你再说一遍。”
张雨兰一五一十的,把自己选拔到实验中学的事情说了一遍,就问他们:“那个通知书我怎么没收到?这个事情是我的班主任黄老师告诉我的,但是现在报名,学校里要我拿出那个通知书。”
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小伙子说:“我帮你打听一下,送到你们芦苇村的是王晓明在负责。”
“看这个老王头怎么搞的?人家入学通知书都没有送到,赶紧查一下吧。”另外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工作人员气恼的说。
几个人一下乱作一团,一下子都跑到里面的房间里去了。
张雨兰在邮局大厅里,焦急得踱来踱去。
过了好半天,那个年轻一点的工作人员来说:“不好意思啊,老王上个月生病了,他那个大学生儿子回家过暑假,帮他送了两天报纸信件,曾经说过芦苇村那边,有一个人的信是查出此人,他们就退回去了。”
张雨兰听到这个解释,很愤怒地说:“怎么会是查无此人呢?你们查了吗?”
那个工作人员说:“是芦苇村里的人说他们村里没有这个人才退回去的。”
张雨兰这才想到,当年母亲丁永凤是带弟弟张雨明过来的,当时,还说给弟弟上户口的呢,后来爸爸把弟弟接回家去了,她是后来,见母亲气得快发疯,才去了母亲丁永凤的身边,但是她的户口还没有上到芦苇村那边去。
想到这些,她真是欲哭无泪。
她问那个工作人员:“你看这个事情怎么办?”
那工作人员陪笑说:“对不起了,是我们的工作上有疏忽,你就找到那个学校去报名好了。”
“哪里是你说的这么轻巧,人家那班上的名单都排好了,没有我的名字……”张雨兰再也说不下去了,喉咙干涩酸痛,眼泪夺眶而出。
她跑回家里,一头栽倒在的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正在做中午饭的丁永凤,吓得拿着锅铲跑到卧室门口问:“兰兰,你怎么啦?我的乖乖,你这是怎么啦?”
张雨兰像小孩子似的扑在母亲的怀里,哭号着说:“妈,实验中学我去不了啦……那……那上面没有我的名字啊,妈……暑假里的通知书,他们没有送到我的手里来啊……呜呜……妈……我该怎么办啊?……”
丁永凤心疼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说:“我以为是天塌下来了,这算什么事呢?你去学校里好好的和老师讲一下情况,不就得了。”
“妈,实验中学不是您说的那么轻巧的,好多学生都想进去却进不去啊,有人拿好多钱给学生买,都进不去的……妈,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啊!……”她说这些话时,想起了张欣悦的话:我爸爸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我转进去的,莫非他们做了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