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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说完,那个在暗室里出生的孩子,才是将来真的闹大了的杀手锏。
她赌婆母不敢将此事闹出来。
果然,她刚说出来,婆母倒吸口气,脸色肉眼可见变青灰,一头栽倒在塌上,却并没晕过去。
杏子荷包中有急救药丸,拿出一丸上前给青连,却被青连一把推开,去倒来苏合香酒,以姜茶配服。
几人皆静默。
杏子看青连板着脸一眼不看自己,心中酸痛。
她不解,明明是他母亲做错事在先,怎么自己说出来,反而显得自己错处更大?
同时也有几分怒气,跪回自己位置上和素夏默默交换下眼色。
说到狠,恐怕他们几人都会认为她黄杏子心最狠。
屋内的气氛仿佛凝固成粘稠的浆,让人呼吸都困难。
过了一炷香,老夫人再次坐起来,喘息着问,“孙大娘呢?”
“母亲是说孙大伯?孙成天?”
杏子直视婆母,“他看守伯母被我发现,竟要扼死我。”
青连一顿看向杏子,妻子却避开他的目光。
老夫人气势丝毫不弱,追问道,“孙成天去哪了?”
杏子道,“出身卑贱之人罢了,母亲断不会同二哥一样,为着个下人与亲人反目成仇的吧。”
她目光瞟向青连。
被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背叛是什么滋味?
既然蔓儿可以死,宋妈可以死,仙娘可以死,都不算事。
孙成天,也可以!
婆母没想到杏子能用她的处事方法来打击她。
前面刚说过仙娘之死,马上抬出孙成天的死来压她。
老夫人将目光转向青连。
此时青连万万不能说出孙成天之死。
“是你?青连?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能杀了孙成天?定然别的内情。”
“娘,我亲手把孙成天拉到树林里埋掉的,我哄他吃了块下过药的点心。”
“你又是怎么知道……”
青连眼里含泪,到此时他不得不说,“母亲,这事你做的糊涂,你不该把大伯母囚入地下。”
老夫人看着素夏和青云,又看看青连和杏子,心下明白,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只是一直压着没说。
“好好,好我的孝子贤孙啊,我一辈子的心血花在你们身上……”
她眼前一片黑,头晕耳鸣,一头倒下,这次真的昏过去了。
两个儿子一阵慌乱,上前查看母亲状况。
青连心中痛苦不能自持,号不了脉。
杏子认定他此时记恨自己也不愿上前,到门口叫丫头请薛钟前来。
收回掌家权之事暂时不了了之。
老夫人需静养,这段时间所有人免了请安。
她谁也不想见。
儿子的反目并没怎么叫她难受,打断骨头连着筋,骨肉亲情没那么好断开。
假以时日都能重新修复好。
最让她难过,睡不好吃不下的,还是成天的死。
心爱的小儿子亲手埋的他。
她年轻时不懂感情,胆大妄为。
提出让成天扮做女子入薛府本是觉得一时好玩。
她一开口,孙成天就答应下来。
出于玩笑,她还给孙成天装扮过一次。
那日府里没什么人,一家子出门还愿,连丫头都走光。
她装病留在家中。
把孙成天叫入闺房,那一天,同今天一样,是个晴好的春日。
闭上眼睛,甚至还能闻到那天春风的气息。
软软的风透过窗纱吹入闺阁。
孙成天的脸红得像煮熟的大虾站在门口,不敢迈进一步。
她嘲笑孙成天,一身硬功夫,却是个软脚虾。
那浓眉下凶狠的双目闪过温柔,他到底经不得小女子一激,迈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