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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正午了,李莲花也不急着送饭回家,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的。
至于她那傻儿子,哎,让他多待会吧,她这个当妈的也没办法多为儿子做什么了。
杜会计眼看着都正午了,肚子饿的咕咕叫,都快忍不住去寻他失踪的媳妇和小儿子了。
李莲花拿着饭菜,晃晃悠悠地回来了。
步子慢得,一点也没有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样子。
杜会计是自己忍不住快步迎了上去,一把接过篮子,他们村常年给公社厂子编箩筐,这东西多的是,家家户户都不缺。
杜会计提着布帘的一角,掀开瞅了一眼,眼前一亮,“嘿,还挺丰盛,哪来的?”
说着,拎着篮子钻进屋,翻出酒倒了一大碗,这是前儿去供销社打的,美食配美酒,人生一大乐事!
李莲花兴致盎然把她从发现肉不见到回来的事一说,专心吃着饭的杜会计只记得他听到不下十次好看,“什么好看?真那么好看!不过这半拉猪肉换的菜可真划算,里面肉还不少呢!”
“你看看你,问了也不听,跟你说话呢,就知道吃!是有个女娃好看,就夏漫那丫头的姐姐,我跟你说真绝了,带劲!要不是大家伙儿都顾着看脸去了,还顾着形象,能有你的肉吃?”
想到那些姑娘小伙细嚼慢咽的样子,李莲花还笑了声,半点没想到自己也差不多。
杜会计想着夏漫的样子,想象中脸白一些,脸盘圆润一些,嗯?好看?也算好看吧,值得他媳妇这大呼小叫的?
几十年夫妻了,杜会计撅个腚李莲花都知道他放什么屁,“跟你说不清!反正没见过的是想象不出来的。唉——”
李莲花翻出小箩筐,正坐在一旁纳鞋底,说着话还长长叹了口气。
杜会计不好奇什么好不好看的,只是被老伴莫名其妙的叹息弄糊涂了,“说好看呢,好端端的你叹什么气?”
“哎,我就是想正业那小子,戏曲里不都是一看到就没有了终身吗?”
杜会计可是上过扫盲班的,还去公社进修过,咽下嘴里的酒,纠正着他媳妇,“是一见误终生,不见终身误。”
“就那意思。你这两年恐怕见不到儿子娶媳妇了,知青院里的小子们也是。”
杜会计疑惑了:“至于吗?真就这么好看?”
李莲花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身影,心里默默念叨:岂止是好看,她一个女人看了心里还长长想起,别说那些男的了,结了婚的还好,没结婚的嘛······
“见了你就知道至不至于了。”
至于。
村里见了的没有一个不失魂落魄的。
过午没多久,大家都要去上工了,现在不忙,每天也就半天,打猪草、捡柴之类的。
也没固定时间,只是知青院里的大家习惯上午编箩筐,下午去做这些活儿,晚间有空就再编点箩筐。
大队的箩筐是供给公社里的厂子当包装的,不算工分,算钱,满大队从七八岁的孩子到七十岁老头老太都对此很积极。
夏漫今天妈和姐姐来了,自然不去,请假,也不用专程去,杜计分员就在这,说一声就行。
要上工的人还没走,夏渺拉着妹妹,往没人的田埂走,身后是一排望着他们身影发痴的人。
正是上工的时间,村里人也从家里出发,有不少看见了夏渺,目光呆呆地直到人走远,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不拘老幼脸上写满了惊艳好奇。
等左右没人了,夏渺才看着妹妹,有些试探着问:“漫漫,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夏漫不假思索地道:“我喜欢姐姐。”
夏渺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妹妹的头,“严肃点,和你说正经的呢,别闹。”
夏漫不知道姐姐问这个干嘛,愣了一下,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没有啊,姐,我还小呢。”
她有些奇怪地想了想,知青院里有谁让姐姐觉得她该喜欢吗?有吗?
说实话,自小因为姐姐而见识了各种或能力或长相,或二者兼有的男人,并且这些人为了追求姐姐,可谓费尽心机,上演各种勾心斗角,甚至有一半以上都试图贿赂她这个小姨子。
知青院里这些她爱他,他爱她的戏码,在夏漫看来真·不够精彩,也就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要不是昨天黄翠珊说话总是带上她家、她姐姐,夏漫是不会轻易用拳头解决问题的,还是那个文静腼腆小女生。
再者,因为老想念着姐姐,怕哪天收到信,就是姐姐在她不在的时候嫁人了,她也没精力去关注别人。
对知青院里的男知青们,就有个大概印象,诸如男的、长得挺好、话唠、大嗓门、与某女有情感纠葛之类,别说喜欢了,有好感的都没有。
就说沈一衡吧,在夏漫心里就是一个长得可以,但是和几个女孩有感情纠葛的那男的,花花公子一个,不守男德。
哪像她姐的追求者,不管其他方面怎么样,至少个个都是男德代表!
夏渺确认妹妹话里的认真,松了口气,看来妹妹还不喜欢沈一衡。
她就说嘛,那个沈一衡也就那样,哪值得她妹妹喜欢?
夏渺在夏漫下乡后,生了场重病,一直昏昏沉沉,时梦时醒地,一遍遍陷入同一个梦魇。
梦里的一年后,他们接到大队的电话,急匆匆赶来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
大队里的人说是失足落水,可是在他们诸多打听下,还有常小娥这样藏不住话的人,也拼凑了几分真相。
她妹妹夏漫和知青院里以及大队上的几个女孩子都喜欢一个长得好看的男知青,她们各自用自己的方式追求着,漫漫更是将家里的钱票花了一干二净,倾尽所有,甚至不惜委屈自己,吃糠咽菜,只为换他一点注意。
然而沈一衡却和江妙越走越近只差捅破那层纸。
心急如焚的夏漫,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选择了最错误的方式——和村里的一个游手好闲、只有嘴甜的二流子出双入对,想要刺激沈一衡。
她是孩子气的赌气,那个村溜子可不是,没多久意外发生,那家吵着要从知青院带着漫漫,大队上和知青院里也没人帮着说话,毕竟在他们看来,木已成舟。
结婚当晚,漫漫失踪,是在冰冷的河水里找到她的,是失足还是自己跳的,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
梦中,常小娥告诉他们的时候流着泪,泣不成声,悔恨当初既没有拦住二流子一家,也没有拦住她。
梦中,出了这事,除了江妙和黄翠珊,也没人往沈一衡面前凑了,虽然大家都知道就情理来说,和他也没几分关系,可这是一条人命啊,一个和大家在一起住了一年多的女孩子就这样消逝了,
梦中,那个村溜子,也就一年的时间,因为拦路抢劫被捉住,吃了花生米。
可是那又怎么样,她的妹妹,永远消逝在十八岁这年,而在她离开不到两年的时间,高考恢复,知青返城。
这些返家的人里,缺了自来成绩优异的夏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