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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人的名、树的影，秦牧心中微讶，自己在此地都有这么大的威名，连那些妖怪见了都吓得不敢面对。
见到众妖眨眼跑得没了身影，秦牧不禁笑了笑，迈步跟了过去。
山中一座正在建造的洞府之内，乌玄在那里布置阵法，以维持洞府的稳固，提升防御能力。
“大，大，大王！大事不好了！”
一个妖怪一脸惊恐的跑入洞府，直奔到乌玄而去。
乌玄正在刻画符文，被声音惊得体内妖力一个不稳，直接废了一大片阵图。
他眉头一皱，转头看向大呼小叫的下属，不悦道：“出了何事？如此惊惶，不成体统！”
“那个，那个杀星找上门来了！”妖怪慌张道。
“哪个？”乌玄听得莫名其妙。
“秦牧，神司的那个司卫！”妖怪连忙解释道。
乌玄听得倒吸一口凉气，还以为秦牧是冲自己来的，自己都躲到鹿县来了，居然都不放过他吗？他也没有犯什么事啊！自己都把地盘给腾出来让人修路了。
“他在哪？”乌玄稳住心神，低声询问道。
话音刚落，秦牧的身影就出现在洞府。
秦牧背着双手，迈着轻快步子，目光四处打量，然后将眼神定格在穿着一袭黑袍的乌玄身上。
“啧，你们这里是在搞装修吗？”秦牧饶有兴趣地问道。
乌玄一双眸子闪烁，定睛看向秦牧，愣是没有看出秦牧的底细，只能说明秦牧的道行远高于自己。
除了秦牧，还有一鬼一狐也突然出现，让他都看不太透。
乌玄神色一阵变幻，然后恭敬行礼，“乌玄，见过秦司卫。”
乌玄？秦牧想了想，这位大妖不是他们遥山县境内的妖怪么，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是才搬到这里的？
乌玄硬着头皮上前，邀请道：“请几位看座！”
难得有妖如此懂礼数，秦牧直接坐了下来。
乌玄又亲自奉上灵酒灵果，好生招待秦牧几人。
“不知秦司卫驾临，所为何事？”乌玄终于是忍不住，小声开口询问。
秦牧倒了一杯灵酒喝了一口，感觉味道不算好。
他不紧不慢道：“你们在这里建造洞府，有去官府报备吗？”
乌玄愣了一下，第一次听说妖怪在野外建造洞府，还要去官府报备的。
他在这片地方活了几百年，也没官府中人敢这么跟他说啊。
好吧，如今时代变了……
乌玄赔笑道：“秦司卫这话，难不成我们这些妖怪建造洞府，也归官方管么？”
秦牧淡淡道：“你这话，大秦境内，你们这些妖怪，难不成不归官府管吗？”
乌玄不禁说道：“本妖向来老实本分，可没有做过触犯秦国律法之事。”
乌玄怎么都感觉秦牧是故意过来找茬的，不过他又没犯事，不相信秦牧会把他怎么样。
“你还知道律法？”秦牧有趣道，“按大秦律法，妖怪修建这样的大型洞府，是在大兴土木，必须要去官府报备的，所以你去了吗？”
乌玄愣了一下，心道还有这样的律法吗，难不成他看的秦律过时了？想一想自己看的秦律好像确实是多年前颁布的，估摸着不完全。
乌玄沉住气，说道：“司卫欲如何？”
秦牧笑眯眯道：“自是按律法办事，难不成我堂堂司卫，还能罔法不成？”
乌玄琢磨按律法来的话，那事情就好说了，他不过砍了点树木建造洞府，不至于死罪。
想及此，乌玄开口道：“秦司卫说得是极，本妖立刻派下属去往鹿县县衙，申请报备开辟洞府。”
秦牧摆手道：“哎，何必这么麻烦，本司卫不就在这里。”
乌玄闻言，忍不住道：“这里是鹿县境内，秦司卫应该管不到这里来吧？”
他之所以来此，就是听到小道消息，鹿县的那位司卫不知所踪，鹿县暂时无人能管到各路妖魔鬼神，才选择搬迁到此地。
秦牧笑了笑，摇头道：“你们这些妖怪，整天在山里待着，真是消息闭塞啊，你难道不知道，本司卫已经兼管遥山县和鹿县了吗？如今鹿县，也归本司卫管，不然我跑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干嘛？”
“什么！”乌玄惊道，合着他不是白折腾一番，又落到秦牧的手里了？
顿时间，乌玄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秦牧拿出笔纸，在那里唰唰写了一番，直接给乌玄一众妖怪定了罪。
“按律法，你们私自大兴土木建造洞府，当服徭役一年，罚灵石万块……来来来，排队按个手印，留下印记就算认罪了！”秦牧抬手招呼众妖过来认罪。
不远处的那些妖怪顿时面面相觑，一个个也不敢动。
乌玄说道：“司卫，你这真是按律法办事？”
这动点土木，居然要服徭役一年，还要罚万块灵石，这简直……
秦牧眉头一扬，“你在质疑我？换作普通人这么干，抄家作奴都是轻的……你们是没有身份的妖怪，这样的处罚，还是本司卫量你们无知秦律，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说话间，秦牧手一翻，一枚玉简出现在手中，“来来来，大秦律里面都写着，慢慢看。”
乌玄拿过玉简，沉入神识查看起来。
花费一些时间，乌玄找到对应的律法条文，一番看下来，发现秦牧的处置的确算轻的。
又看了片刻，乌玄收回神念，一时默不作声。
“看明白了？”秦牧好奇问道。
乌玄不禁道：“秦司卫秉公执法，乌玄无话可说。”
秦牧敲了敲罪状纸，“那就都来按手印吧！”
乌玄只想安安静静当个山大王，没想到逃过了初一，终究是没有逃过十五。
乌玄想了想，说道：“我等还想要个正式的身份，请请司卫批准。”
有了秦国子民的身份，以后如果做什么事，也能方便不少。
乌玄算是看出来，想要当个没身份的妖，只怕很难生存，躲不掉的话，那就只能屈服了。
既然遇到了秦牧，干脆把该办的事情一并办了，免得之后再遇到这位煞星来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