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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护士的这句话,陈为的第一反应是这家伙要对自己动手,稍微一分析,又发现是自己多虑了,在现在这个时间段,对自己动手,和主动暴露没什么区别。
陈为看着护士递过来的一把药片和胶囊,心中略微估计一番,双手接过药片,面露痛苦之色,将药片和胶囊一口气吞了下去。
结果自然就是,陈为的脸色就和吃了某种不可言喻的东西一样,异常的难看,差点就将其原模原样地吐了回来。
当然,陈为勉强咽下去后,护士又很贴心地递上来了棒棒糖,嘴里多了一点点甜味的陈为总算是好受了一点,因为吃药脸色都有点白,在吃完糖后才慢慢恢复了血色。
看着陈为还和个小孩子一样吃药困难,护士打趣了一句:
“小陈和李阳说的倒是一样,真的像个孩子,吃药也这么痛苦。”
李阳就是老李的全名,陈为在听到老李的名字后,对护士的戒备在那一瞬间放松了些许,可是很快又恢复原状,表现出疑惑的样子,问道:
“护士姐姐,你认识李叔?”
看着陈为试探的样子,护士又不禁一笑,继续开口:
“我和他是当年特训营的同伴,你说我认不认识。”
陈为略微有些意外,他知道老李参加过特训,只是没训多久就被淘汰了,但是他并不知道具体情况,而现在一个自称认识老李的人出现在面前,而且听她口气,似乎老李还和她有联系。
陈为恰到好处地显出几分疑惑,而护士也果然看出了陈为“极力隐藏”的困惑,噙着笑意说道:
“你李叔可是在你来之前就和我说了要好好照顾你,我们俩一年也难得联系一回,他今年第一次联系我,居然是为了你,这可让我有些吃醋哦。”
陈为这下有些不好回答,这人不会和老李有过情感纠纷吧,老李也说过他的情感经历啊!
陈为只能悻悻地干笑几声,只能牛头不对马嘴地胡乱问道:
“护士姐姐怎么到这来了,你既然参加过特训,至少也应该在特理局的主战部门工作才对。”
护士轻笑一声,似乎是被陈为蹩脚的转移话题给逗乐,然后缓缓解释:
“我再怎么说也只是个普通人,希望离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远点也很正常吧。”
陈为知道护士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所以没有再深究,而是主动和护士闲聊起来。
大约五分钟后,聊得似乎还挺开心的护士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似乎意识到时间似乎有些紧,脸上的笑意收敛的几分,说道:
“你先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又随口打趣了几句,护士直接推着小推车离开了陈为的病房。
陈为面上带笑,目送着护士离开,似乎还觉得意犹未尽,时不时还笑出声来。
等到护士完全离开,笑容瞬间消失在陈为的脸上,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个女人不简单,一开始就用老李来降低陈为的戒备心,又时不时和陈为谈家常,关心起他的生活,实际上却是在旁敲侧击地试探陈为平时是否接触了其他人和其他异常的事。
虽然陈为以“特理局的工作充实且有趣,自己一直没有出去逛”的理由搪塞过去,但是他并不相信护士会就此罢休,毕竟她们应该已经发现了已经疯了的“原护士”,肯定还会继续想办法弄清相关人员以及事情的来龙去脉——而这也正是陈为的目的。
在陈为视线的另一边,护士推着车朝着走廊的另一边走去,背影和动作和真正的护士没有任何区别。
就这么推着车,坐电梯来到了十楼,一出电梯,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脸上不再有职业性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肃杀和冷酷。
她继续推着车,走进了一间有些昏暗的办公室,如果陈为在,他肯定能认出,黑暗中,端坐在屋内桌前的,正是进过他病房的那个男人!
“解局,通过调查分析和前期的排查,陈为的身份没有问题,也没有与其他组织产生明面上的联系,同时,通过初步的诱导性的谈话,陈为的思维和逻辑都很正常,完全符合这个年龄阶段,也没有偏激性言论,判断陈为心理方面应该没有受到诡异力量的干扰。
“同时我们也询问了东阳方面的人员,也确定陈为人格本身没有异常,也没有被塑造为反社会类人格的迹象。
“同时················”
又是一阵汇报后,护士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音调略微上调:
“经过综合判断,可以暂时认为,陈为应该和官雅现在的精神失常无关。”
黑暗中,解峰的神色晦暗不明,沧桑的脸上读不出任何表情,仿佛刚才没有听到任何东西。
房间里的死寂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有些粗犷的声音才从黑暗中钻了出来:
“嗯,安恙,你还是继续负责他的观察,不过不用报告,自行处理即可,再调几个人,看看能不能把那个人吊出来。”
命令并不复杂,安恙也没有其他疑问,直接出了房间,顺手将门带上,房间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而静静坐在椅子上的解锋宛如雕塑,一言不发,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站起身来,灰色制服掩盖下,左臂如枯木般焦黑,像是已经完全失去了活性,甚至还有黑色的烟雾慢慢的逸散出来,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活人的手。
解锋的手稍稍有些哆嗦,在抽屉里摸了半天,才摸出了一盒皱巴巴的香烟和一个有些掉漆的铁制打火机,又费了半天劲才终于将烟点上,抽了起来。
劣质的烟雾在黑暗的房间里升腾,笼罩着解锋藏在黑暗里的面庞。
一口接一口,解锋的思绪随着烟气缓缓散开,但最终又聚于一点。
一根烟抽尽,他突然有些恍惚,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柔和,却一秒都没停留,只留下莫名的阴狠。
“陈为,严适,渎尸人……”
他说的很慢,好像充满疑惑,但又好像坚定无比,明明这只是三个身份代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