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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除之而后快
京城坊市的布局很奇特，呈现环形，在京城中一共有三圈。内圈是皇市黄商，中圈便是花芊芊经常去逛的市集，也是醉仙楼、翠云阁等所在之地。
最外圈紧靠着护城河，也是望月楼所在之处。
虽然是外边，但是这热闹程度比之内部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泽到达望月楼的时候，刚好是酉时。
差不多刚好是晚宴时分，所以望月楼里客人很多，人声鼎沸。
说是楼，更像是一座塔，因为这望月楼足足有五层高，是京城最高的建筑。小二一见到秦泽，立刻迎了出来：“八皇子，您里边请，渊世子已经在等着您了。”
秦泽跟着小二，上了望月楼的最高层。
一个很大的包厢之内，离渊正在里边烹茶。
推门而入，秦泽对着离渊微微拱手示意：“渊世子。”
“八皇子有礼。”离渊手中的折扇指了指旁边的一个位置，“八皇子请。”
秦泽一甩锦袍，直接坐下。
“本皇子不记得和渊世子有什么交集。”秦泽也没有客套，直接开门见山，“不知道渊世子为何要邀请本皇子前来？”
“我是为了什么，八皇子心知肚明。”离渊凤目一抬，给了秦泽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秦泽倏然笑了：“荣安县主？”
离渊薄唇微勾，但是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笑意。
秦泽身为一个男人都不得不承认，离渊这人，皮相当真是好。
玄衣玉冠，端的是风骨卓绝，怪不得惹得无数女子怦然心动。
秦泽紧紧盯着离渊，直言道：“那些风言风语果然不假，渊世子和荣安县主，确实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
“这倒是算不上，只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世子和八皇子一样，爱慕美人罢了。”离渊将青玉的茶壶从炉子上拿下来，将里边的茶水倒进了两个勾梅白玉盏中。
将其中的一杯递给秦泽，秦泽并未伸手去接。
“八皇子放心，本世子绝对不是那种背地里投毒的奸诈小人。”
秦泽哼笑一声，伸手接过冒着热气的茶，并未尝上一口，直接放在了身前的案几上。
离渊轻叹一声，倏然道：“追求美人可以，但是不该挟天下而要，八皇子难道不觉得，自己的手段太过卑劣了吗？”
“对于美人，本皇子向来是无所不用其极。”秦泽倒是一点儿都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问题，“盛天难敌我华安，当然要应允我华安的条件以议和。只是本皇子这次大意了。中了荣安县主的道。但是本皇子不会就此退缩。貌美的女人本皇子喜欢，聪慧且貌美的女人，本皇子更加喜欢！”
秦泽说话的时候，唇边还带着惯有的邪笑，配合着他细细眯起的眼尾，当真是风流邪肆极了。
“但是八皇子的喜欢，并不是荣安县主想要的那种。”
秦泽哼笑一声：“女子如衣，悦之而裳，厌之而弃。所以到底是哪种喜欢，很重要吗？”“怪不得八皇子娶不到荣安县主。”离渊清淡的眉眼中，带着的全都是对于秦泽的鄙夷和嘲讽，“悟性太差。”
“还希望渊世子谨言慎行。”秦泽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你在盛天名满天下，但是本皇子未必将你放在眼里。”
“八皇子是否将本世子放在眼里不重要，只希望能将自己的性命放在眼里。”
秦泽的目光倏然变得冷冽：“你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八皇子知道了本世子对荣安县主的心思，那么对于八皇子这种垂涎荣安县主的人，本世子应当如何？”
“渊世子的想法，本皇子如何得知。”秦泽慢吞吞地开口，观察着离渊的神态，不太相信这人会将自己怎么样。
毕竟他是华安的八皇子，一般人不敢动他。离渊看向秦泽，冷冽的声音自他薄唇中溢出，带着刻骨的冰寒，“对于八皇子这样的人，本世子向来都是除之而后快。”
“渊世子未免太狂妄了。”秦泽说着，慢慢从椅子上站起身，“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世子，竟敢对我动手？”
“敢与不敢，不在于八皇子如何思量，而是在于本世子如何做。”离渊右手的折扇在他手中轻轻翻转两圈，然后以一股凌厉的力道飞出，直接砸向了秦泽的眉心。
秦泽立刻俯身低头，堪堪躲过。
折扇钉在了他身后的墙壁里，入木三分。
秦泽看着这个钉进去的力道，脸上煞白。
这要是刚才劈在他的脑袋上……
秦泽连想都不敢想。
“你是真敢动手？”秦泽眯眼看着离渊，“你觉得动了本皇子，你还有命可活吗？”“自然有。”离渊懒懒散散得轻抿了一口茶水，“本世子向来不做无准备之事。”
秦泽阴笑一声：“为了一个女子竟然到了如此地步，渊世子就不怕为天下人耻笑吗？”
离渊并未回答秦泽的话，只是在兀自品茶。
明明是闲适散漫的动作，在秦泽看来，却莫名有种威压感。
秦泽倏然觉得很不舒服。直接转身朝着门口而去。
但是不料，他还没出去，便被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给拦住了去路。
秦泽目光沉沉地看着离渊：“渊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世子方才说了，除之而后快。”离渊缓声道，“不过八皇子放心，本世子不会让你一个人在下边孤孤单单的，你八皇子府的姬妾，都会下去给你陪葬，就是这两天的事情。”秦泽闻言，脸色大变，冲到离渊身边，抬手指着他：“你对我府中之人做了什么？”
离渊淡淡勾唇一笑，“我盛天西北三城之人因为华安的侵犯而难以度日，早就对华安恨之入骨。反正他们现在的日子都这么难了，不如去处理了始作俑者。出兵西北三城是谁的主意，大家心知肚明。”
秦泽心下一震，没错，是他第一个向父皇提的议。
但是离渊是怎么知道的呢？
不，现在最关键的是，八皇子府虽然没有皇宫那么守卫森严，但也不是一般的平头老百姓可以进去的地方，必然是有人接应的。
“是你！”秦泽就要去揪离渊的领口，但是他还没有碰到，便被离渊给抬手扬开了。
“是不是你！”秦泽咬牙切齿地道，“离渊，你怂恿那些百姓们去找我的麻烦，你真是卑鄙！”
“八皇子这么想，可就是误会本世子了。”离渊勾唇轻笑，“那些人的确是冲着要灭了八皇子府去的，本皇子也派人去了，只是为了阻拦他们而已。”
秦泽冷笑一声，道貌岸然的，说起来倒是好听，到底是去阻拦还是去添上一把柴，他离渊心里知道。
“所以八皇子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性命，只在八皇子一念之间。”离渊挑眉，看着秦泽，“八皇子可要考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