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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诚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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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一袭玄色长衫的男人推着轮椅缓缓到了书房门口,微微抬眸,嘴角含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为何沈姑娘还应邀前来?”

沈涵芝屈膝行礼,随后自顾自地起身,挑了挑眉:“臣女现在有清誉可言吗?昨日过后,臣女的名声怕是传得满京城都是了吧?”

“那是李修鹤的错,是他想在大婚当日宠妾灭妻,你又何尝做错了什么?”说着,赵北辰低低笑了起来,视线轻飘飘地打量了一下沈涵芝,“沈姑娘这模样,也不像是在意自己名声的样子啊。”

“世人总是对女子多有苛责,不知多少文人酸腐会在背地里斥责臣女是个妒妇。”沈涵芝倒是看得开,言语之间也多有不屑,“可臣女若要重新择婿,怕是他们也会巴巴地凑上前来。这样的人,犯不着生气。”

赵北辰赞同地颔首:“沈姑娘说得很在理。”说着,赵北辰推着轮椅转了个身,“沈姑娘,进来说话吧。”

头一次进几乎是陌生男人的书房,也是头一次和几乎是陌生男人的人独处一室,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那她沈涵芝的名声才是真真正正毁了。

沈涵芝觉得自己重生之后变得疯了,这样的事放在前世她是断断不会答应的。

若是赵北辰有什么歹心,她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之女毫无反抗之力。

赵北辰一回头见沈涵芝的神色有些许紧张,不由得有些揶揄:“现在想起来紧张,之前怎么没想起来?”沈涵芝咬了咬唇,倒是坦荡:“孤男寡女,臣女有些担心不是应当的吗?”“放心吧,本王不会吃了你的。”赵北辰笑道。

随着书房的门关上,沈涵芝的一颗心也被吊了起来,她知道此刻她再无退路。

“不知王爷请臣女过来是想做什么?”沈涵芝坐在赵北辰的对面,总觉得手脚局促,赵北辰身上的血气哪怕是经过收敛也足够吓人了,尤其同处一室的时候。“若是因为昨天退婚的事情,臣女的确要感谢王爷,可臣女昨日也给出了半数嫁妆的谢礼。”

赵北辰修长白皙的手指轻叩着桌子,眼神落在沈涵芝的胸口,就在沈涵芝忍不住要起身的时候,赵北辰终于开口了:“你身上的情蛊,你可知是什么时候被种下的?”沈涵芝一愣,莫说是何时被种下,就连身上有情蛊这件事也是昨天才从赵北辰口里得知。

这位爷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

似乎是察觉这个问题的白痴,赵北辰顿了顿,才道:“抱歉。”

“沈姑娘,本王可以帮你解除和李修鹤的婚约,也能帮你寻找解除情蛊的方式。”赵北辰声音平静,“王爷有什么条件就直说,臣女一定尽力。”沈涵芝眼眸一亮,这两件事她其实没指望赵北辰都能帮她,情蛊这件事她还打算自己查书的。不过若是赵北辰打算好人做到底,那她也不介意。

“本王怀疑镇国侯府与南疆有勾结,沈小姐能不能帮本王取得镇国侯府与南疆勾结的证据?”赵北辰的神色终于不似刚才平静,紧缩的眉头下藏着滔天骇浪。

而沈涵芝听到这话时早就震惊得无以复加:她原以为李修鹤只是想争个从龙之功让镇国侯府摆脱之前的困境,可和南疆勾结?这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这和白白将国土拱手相让有何区别?

或许是沈涵芝脸上的神色太过震惊,赵北辰不自觉缓和了声音:“本王也只是怀疑,毕竟情蛊出自南疆,且非南疆皇室之人不可得,所以本王才有此怀疑,沈姑娘不必担心。”但沈涵芝还是无法平复下来,她掐了掐藏在袖里的掌心,纱布摩擦伤口的刺痛让她冷静下来:“好,臣女会帮王爷,也请王爷在事成之后做到答应臣女的事。”

赵北辰颔首:“这是自然,本王不是那种言而无信还卸磨杀驴的人。”

卸磨杀驴……沈涵芝想起前世三皇子上位后对她太傅府的人赶尽杀绝,一股难以言喻的恨意涌上心头。

“王爷觉得三皇子是怎样的人?”沈涵芝试探道。

赵北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能将你因大婚当日被夫家贬妻为妾这种事退婚说成拈酸吃醋,赵天睿的脑子怕不是被狗吃了。”这么直接的骂法让沈涵芝差点没笑出声。不过算起来,赵北辰的年纪虽和当今圣上的一些年长些的皇子相当,但在辈份上确实是皇子们的叔叔。

“怎么,因为赵天睿没让你退婚成功,所以讨厌他?”赵北辰漫不经心地转着茶盏的盖子,却将好大一口“不敬天家”的帽子扣在沈涵芝的头顶。沈涵芝定不能让自己顶着这样的帽子,哪怕只是和赵北辰的私下相谈。

沈涵芝果断起身行礼:“王爷说笑,不满是应当的,但说起讨厌,臣女不敢。”

“不敢?放心,本王也讨厌他,所以你不必害怕。”赵北辰的声音或轻或重地落在沈涵芝耳畔,“毕竟,镇国侯府鼎力支持赵天睿,本王也怀疑他是不是和南疆有所勾结。”

比起镇国侯府勾结南疆更让人震惊的是一国皇子勾结他国,这和附属国或是亡,国之君没什么两样。沈涵芝不懂,难不成为了夺嫡,连礼义廉耻都不要了吗?

“赵天睿那边你不用担心,沈姑娘只需要收集镇国侯府勾结南疆的证据就行。”赵北辰抬眸,眼里竟然流露出一丝惋惜:“就是要委屈沈姑娘了,还得继续和李修鹤虚与委蛇。”沈涵芝回过神来,清亮的眼眸里露出恨意,却又很快地被掩藏:“王爷放心,这不仅仅是臣女的事情,还关系到我朝国本和百姓,臣女不敢不用心。”

赵北辰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瓶,远远地抛给沈涵芝:“这是压制蛊毒的药,一月一次,不过若是期间蛊毒发作两次,药便会失效。”说着,赵北辰眉宇间也染上了丝忧虑与歉意,“就当是本王请沈姑娘帮忙的诚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