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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然不知道自己被七公主点名的沈涵芝此时正看着赵北辰的回信。
信上说了赵北辰对闻人羽奕和赫连凌钰的处置，在看到暗一把闻人羽奕打晕又五花大绑还套上麻袋丢去乱葬岗时，沈涵芝没忍住笑出了声。
看不出赵北辰也这么促狭。
但紧接着看着赵北辰记录的那些闻人羽奕的那些话，沈涵芝又笑不出来了。
闻人羽奕也能闻不出来她身上的蛊虫？什么叫“反正我死不了”？
还有之前闻人羽奕对她说的，他并不是西戎人。
不是西戎人又为何在西戎当了国师？又为何被赫连凌钰称之为“神的化身”？
慈安寺后山的石室，用她的血可以开启的图腾，看起来不太正常的闻人羽奕和他暧昧不清的态度。
沈涵芝原以为自己只会和南疆人扯上关系，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两个的西戎人？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沈涵芝把两页纸的信看完，丢到一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靠着椅背，长出了一口气。
她的重生，真的如承空所说的那样，只是因为执念太深吗？那岂不是所有执念太深的人都能重生？
还是说，这个重生是等价交换呢？
沈涵芝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她也知道承空也好，闻人羽奕也好，都无法向她解释这件事。
在密道里，闻人羽奕那样子分明就是想把她抓了去研究研究。
或许和闻人羽奕说的一样，她早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就入局了。
正在头疼的沈涵芝忽然听见外面的人来报，说方家的家主前来拜访。
方飞尘？她来干什么？
沈涵芝虽然疑惑，还是让人把方飞尘请了进来。
“沈姑娘，不请自来，叨扰了。”方飞尘不光人来了，身后的婢女手上还捧着一个木盒子。
见状，沈涵芝哪还有不懂的:“方家主可是已经去过了池家？”“沈姑娘慧眼。”方飞尘笑了笑，示意婢女把盒子打开。
一支粗壮的山参静静躺在绸缎上，生厕纸打眼一看，估摸着得有百年份，保守估计没有几千两拿不下来。
价钱还是其次，百年山参可是有价无市的东西，基本上除了那些老牌的医馆，也就一些世家和国库里有了。
沈家也有一支山参，只不过还欠点年份。
“听闻沈姑娘的外祖家是江南的穆家，自然是什么奇珍异宝都不缺。我思来想去，也只有这支山参拿得出手，还请沈姑娘不要嫌弃。”方飞尘的礼物送得到位，话也说得漂亮。
“救命之恩不能用金钱衡量，但飞尘身无长物，也只好用这支山参报答了。”
沈涵芝笑了笑:“方家主破费了。”说着，沈涵芝让翠柳把东西收下。
她没有拒绝，一来这山参本来就是有总比没有好，二来这是方飞尘带来谢救命之恩的，怎么贵重都不算过。
再者，她总觉得方飞尘今日前来还为了别的事。
果不其然，方飞尘刚坐下，连茶水都没喝，就急匆匆地开口:“沈姑娘……”
“沈姑娘之前遣人递的消息，可是真的？”方飞尘强压下话里的兴奋，却还是忍不住让尾音飘了起来。
昨天沈涵芝一回沈府就让人去打听了方家的落脚处，然后差人去递了个消息。这个消息对于他们这种官宦子弟用处并不大，但对于方家来说，说是及时雨也不为过。
之前方家一直是做胭脂水粉，本来生意不温不火，但在方飞尘手里发扬光大。但方飞尘近几年也陷入了一种困境中。
方家的胭脂水粉就那么几种，虽然也一直有打算推陈出新，但试来试去总没有试出个名堂来，反倒差点把口碑弄差。
而昨日沈涵芝递的消息便是能够让方家跨过这道瓶颈，甚至能够使方家更进一步。
这怎么不让方飞尘惊喜？
沈涵芝却是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思绪回到了前世。
前世这个时候方飞尘早已命丧慈安寺，当然慈安寺也没发生贵女被绑架的事情，法会正常地继续。而之后陈春煦接手了方家的生意，有一段时间方家的生意竟然好过了穆家，只不过后来被曝出来什么丑闻，这才沉寂下去。
沈涵芝依稀记得是偷盗了一家做香料生意的秘方，还害死了那家做香料的人。
后来那家做香料的后人隐姓埋名，结交了不少高门大户，将丑闻直接曝出来，再加上那些高门大户的推波助澜，该下狱的下狱，该取缔的取缔。一时间方家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
沈涵芝给出的方法是，让方飞尘主动找到那家卖香料的人家，达成合作。
方飞尘听了沈涵芝的分析利弊，皱了皱眉，又马上松开：“沈姑娘确保这家人可信？”
那可是在方家老巢——邺城的一户人家，香料卖得也不温不火，勉强混一个温饱罢了。
一直在京城的沈涵芝是怎么知道邺城有这样一户人家的？
沈涵芝不慌不忙把自己编的理由抛出来：“外祖早年经商走遍大梁的大江南北，自然也去过邺城，对这对做香料的夫妇印象深刻。原本外祖想和这对夫妇达成合作，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没了下文。”
对不起了，外公！
此时远在江南的穆外公：阿秋！阿秋！
旁边的下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家主，可要请大夫来看看？”穆外公摆了摆手，乐颠颠地捻着胡子：“这是我外孙女想我了。”说着，穆外公快步走出了祠堂，嘴里还念念有词：“京城那边冬天冷，可得给我外孙女挑一个好皮子做披风，女儿家家的别冻坏了身子……”
沈母：爹？我不是您亲生的吗？
沈玉成：外公，我不是您的外孙吗？
一听沈涵芝的外公都曾想和那家香料人家做生意，方飞尘的疑虑打消了一半，还有一半是具体的方式。
香料和胭脂水粉当然能合作，可是怎么合作才能互惠互利呢？
沈涵芝摊手：“方家主，这就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了。我只是给方家主提了个建议，至于具体怎么实施，就不是我该管的事情了。”
方飞尘一时失了言语，好一会儿才问道：“沈姑娘，为什么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