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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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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

顾轻月努力的憋着一口气,跌跌撞撞的朝远处的破庙跑去,远处那一丝微弱的火光就是她眼前唯一的希望。

暗夜中,一道剧烈的闪电劈开夜空,仿佛死神的屠刀,朝顾轻月的头顶劈了下来,顾轻月一个踉跄,摔在泥水里。

倾盆大雨让顾轻月几乎睁不开眼睛,而满头满脸的泥水让她的形容更加狼狈。

“吆嗬,这大楚竟还有这么硬气的家伙!还敢跑!敢管爷爷们睡女人,只有死!”身后,几个男子挥舞着大刀朝顾轻月砍了过来。

顾轻月神志已经恍惚,她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朝旁边一滚,险险的躲过了刀锋。

下一瞬,她立即翻身而起,咬了咬牙,舌尖的血在嘴里弥漫开,洇出一丝腥甜,让她昏沉的脑袋有了一丝清明。

但无奈,她拖着病弱饥饿的身体整整跑了快半个时辰了,现在连最后的一点力气也被掏空了。

听着三个男人已经到了身后,甚至,她已经感受到了那柄闪着寒光的刀锋掠过空气的冷意,已经靠近了她的脖子,森冷阴寒。

我命休矣!

顾轻月忍不住苦笑。

她才穿越到这个世界一天,就要交代了吗?

唰!

一道长长的血线崩出。

一阵尖锐的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背部传来,让顾轻月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忍不住重重的扑在了地上,溅起大片的泥水。

大颗大颗的雨滴‘砰、砰、砰’的砸在她的背上,血顺着背部快速的流了下来,汇入了身下的泥水中,闪电划过,一片猩红,触目惊心!

“哈哈哈,不过蝼蚁!我最喜欢折断大楚这些硬骨头,走!”

几个男人张狂的笑声逐渐飘远,直到被雨声完全淹没。

顾轻月的最后一丝清明随着尖锐的疼痛远去,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风声呜咽,夹杂着几声若有似无的轻泣传入了顾轻月的耳中。

她蜷缩着身子,斜斜的倚在斑驳漏风的残垣边,头顶的茅草已被狂风掀翻了大半,雨丝不断的浇在她的胳膊上。

六月的暴雨,狂卷的风,没有让顾轻月有丝毫凉爽之意。

她轻轻动了动身子,一股股滚烫的热浪不断席卷着全身,高热让她头痛欲裂,无法动弹半分。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看到了一个小女孩,那是原主!

她在拥挤的人群中努力的奔跑,那惊恐的脸在顾轻月眼中不断的拉近。

她想挣扎着醒来,想喊小女孩赶紧跑,却无论如何都不能。

周围充斥着震天的哭喊声,怒吼声,马嘶声,小女孩的身后,马蹄阵阵,烟尘滚滚,不断有人倒在血泊中。

南诏人屠城了!顾轻月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忽然眼前一片血色弥漫,顾轻月一个激灵,终于醒了。

耳边的嘶喊声渐渐远去,小女孩的脸渐渐模糊,一切归于沉寂。

她缓了缓,努力睁开仿若千斤重的眼皮,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现状,一个个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少和她一起挤在破败的庙里,不远处,一个小火堆被风吹的明明灭灭。

身后,一尊早已破败的佛像孤零零的坐着。

虽然早已因岁月侵蚀而破损,但仍然可以看出佛像的脸上含着悲悯,静静的注视着破庙中的每个人。

大家都静静的待着,任凭外面风声呜咽,暴雨如注。

庙里面雨滴淅淅沥沥,间或夹杂着小孩低低的哭泣,或躺或坐,唯一相似的,就是一个个面容惨白,神情或痛楚或麻木,无人言语。

她这是已经到了破庙里?她被人救了吗?是谁救了自己?

她警惕的环顾四周,刚刚那些追杀她的男人呢?

“咳咳-----”,她嗓子肿痛,忍不住轻咳出声,她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想让自己往旁边靠一靠,尽量离开雨滴的波及范围,但身上滚烫一片,脑袋痛的想撞墙。

一个不稳,背部结结实实贴到了墙上,痛的她忍不住龇牙咧嘴。

嘶!背怎么这么疼!

一瞬间,强烈的痛楚让她斜斜的落入后方的草垛上,瞬间陷入黑暗,又晕了过去------

忽然,破庙外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

“都不许动!违者立斩不赦!”一队黑衣人头戴斗笠呼啦啦冲进了破庙中。

一个黑衣少年一马当先冲了进来,环视一圈,看到大家或坐或躺,并无人反抗,也没有那帮人的踪迹,他低下头微微躬身,“主子,这里可暂时休息”。

破庙中瞬间落针可闻,刚刚还麻木的人们几乎不敢大声喘气,一双双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被人搀扶着进来的黑色劲装男子。

已然湿透的黑衣紧紧包裹着他颀长健硕的身材,一只胳膊垂在身前,鲜血顺着手臂滴滴答答的流在地上,很快就形成了一片醒目的深色。

而他身后,整整齐齐站着约莫二十个黑衣人,和他一样的打扮,气势肃杀血腥。

而大家注意的并非这个,而是火把下,摘掉斗笠后,那男子的容颜。

这是一张怎样俊美无畴的容颜?

飞眉入鬓,眼眸幽深,鼻梁高挺,肤色是浅浅的小麦色,身材挺拔高大,花样的容颜却有冷冽如高山雪莲的清冷气势。

即使受伤了,仍然从眉眼看不到一丝疼痛或苍白的影子,他深幽的眸子在破庙里打量了一圈,并未发现异常。

旁边的黑衣男子低声问道:“主子,可留下过夜?”

“不用,稍作休息,务必尽快剿灭那股流窜的南蛮子”,男子声音清澈却清冷,毫无温度。

“是,主子,这边有干草垛,您这边休息,让属下给您包扎一下伤口”,黑衣男子打量了半天,终于在墙角一个位置,找到了比较干燥的草垛,他脱下外衣,将衣服铺在草垛上,请男子坐下。

受伤男子看了看那湿哒哒的衣服,嘴角微抽,稍稍迟疑了一瞬,还是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疼,疼!”

他刚刚坐下,旁边草垛上的顾轻月哼哼唧唧的开始呻吟,她现在真的头痛欲裂,原主的身影一直在脑子里徘徊,反反复复。

她忍不住挥舞着双手,想抓住什么,却无意中抓住了受伤男子的衣袖,力道大的将男子衣袖几乎要撕下来。

受伤男子正在包扎被划破的手臂,看了看她,眉头微皱,他轻轻的将自己的袖子从顾轻月手里抽出来。

“给他留一些药”,看到顾轻月衣襟上血迹斑斑,嘴唇开裂,虽然头发散乱的贴在脸上让人看不清长相,但仍然看得出她此时脸色潮红,明显在发高热。

“是,主子”,正在给他包扎的黑衣男子应声,从怀中掏出两包药粉放在顾轻月身边。

受伤男子看了一眼一直在低低呢喃的顾轻月,也单手解下腰间的水囊,放在了她身边,叹了口气,抬起头语气冰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