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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王殿下为何对妾身还有太子殿下的私事这般关注?”安慕宁不解也不悦。
祁皊元猎了白鹿,他不甚在意;祁逸尘口吐白沫、手脚抽搐,他无动于衷;祁昱珩骑着黑虎凯旋而归,他没看一眼;怎么在滟澜山的这几天,关注点都在她身上了?
她这一世没有嫁给祁皊元,也没有在祁宫夜宴上舞那一曲霓裳羽衣、博得祁渊的青睐,更没有被祁皊元送到祁渊的床上……
不、不对,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是他,祁皊元没有那个胆子触犯他才对。
可那个帷幔飘渺的夜里,压在自己身上起伏的男人,无论是体魄还是声音,都和祁渊那么像……
安慕宁心跳如擂鼓,但还是有些不敢确定。
可无论如何,重活一世,现在的她不该和祁渊有任何交集才对。
眼见着祁昱珩看到自己这边的动静,阴沉下脸,立于马上由远及近地过来,安慕宁急忙想要和祁渊撇清干系。
“妾身既是太子殿下的人,侍寝便是妾身的本分。”
“东宫佳丽六人,侧妃又快要从冷宫出来了,还有一个苏妍桦,妾身的太子妃之位不知道还能坐多久。”
“自是想早些将太子殿下的身体养好,以侍寝为太子诞下嫡子稳固自己的地位,还望渊王殿下往后不要再百般为难妾身。”
她话里行间的意思很清楚了——
她是祁昱珩的人。
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她非但会侍寝,还会为祁昱珩诞下子嗣,祁渊身为祁昱珩的皇叔,应该为祁家子嗣的绵延感到高兴才对,而不是动不动就看她的守宫砂还在不在。
当然了,安慕宁的这番话纯属胡诌。
她只是不想让祁渊再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以免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她在祁后面前说的“祁渊心悦苏妍桦”,并不能用多久,祁渊要是再三番两次地接近自己,怕是祁后不会再被自己诓骗。
“侍寝、子嗣?”祁渊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安慕宁,”他视线剜下来,如同一股无形的风暴,在安慕宁周遭的温度似乎都随着他的怒火一起下降,引得安慕宁的呼吸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他问:“你喜欢的是祁昱珩还是权势、地位?嗯?”
安慕宁心里咯噔一下。
他好端端的问她这个作什么?
她想说她喜欢的当然是权势、地位,但祁昱珩已经快要来到自己身边,她只能昧着良心说:“妾身喜欢的自然是太子殿下的人。”
祁渊握着缰绳的手不由地加重了力道。
骨节分明的长指因用力过猛而泛白,呼吸渐次加重,仿佛每一次都是在为他的爆发作准备。
但他最后只说了三个字:“好,很好。”
“宁儿,”赶来的祁昱珩听见安慕宁的一番告白,心跳忍不住漏了半拍:“方才在与皇叔聊什么?”
他宣誓起了主权,非但喊安慕宁为宁儿,还将自己的骏马挡在车撵一侧,让祁渊望不见车撵里的她,一副护妻十足的模样。
在祁宫夜宴上,祁昱珩吃过祁渊的亏。
他这次可不能再让祁渊做出什么越轨的事,将他的太子颜面摁在地上摩擦。
但祁昱珩显然高估了自己。
“还知道我是皇叔?”祁渊眸若寒冰,只是一句话,一个眼神,祁昱珩就不得不礼数周全。
“侄儿给皇叔请安。”他虽不情愿,但在祁渊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气场面前也只能拱手作揖。
祁渊睨了他一眼,并未理会。
轻掀眼皮看向纱帘后的那抹纤影,她却没有看他,也没有要与他再说一个字的意思。
祁渊讳莫如深的黑眸里凝着两片冰花,笼罩在一团极度危险的怒火中,却依然没有融化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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