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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钱夫人正坐在床上,气势十足地抬起一只脚,踩在床沿边,露出红绣鞋的鞋头。她微微垂眸,自上而下,不屑地俯视着面前的钱江行。
钱江行则低着头跪在一旁,他那满身的黑雾,本该让他占据上风,却在此刻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如此诡异的氛围下,钱夫人竟还抱着手,冷冷地看向钱江行,说话时,气焰十分嚣张:“哼!生前你就窝囊,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让你觉得死后,就能斗得过老娘?”
钱江行被钱夫人气得,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
钱夫人: “怎么?要杀我?行啊?来动手呀,等老娘变成了厉鬼!第一个就来找你算账,看看最后,咱们谁比谁厉害!”
随着铁门的倒塌,钱夫人这才将所有的注意力,移到了沈玳的身上。
她将背往后靠了靠,目不转睛地看向沈玳。
沈玳笑了笑:“看来,我来的有点多余!”
钱夫人冷哼:“真是稀奇,也不知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沈玳无所谓道:“这里危险,我是来带你走的!”
钱夫人狐疑地看向沈玳,似乎还有些不相信,但当她亲眼目睹沈玳站在牢门前,侧了侧身子,给她留出了一条路来,她才坐直了身子。
就在钱夫人犹豫之时,突然,一团黑雾猛地蹿出,将她的脖子死死环住。
她下意识地去抓挠着脖子前的一片虚无,却被一个大力猛地向后拽去。
极速后退的过程中,钱夫人用脚不停地蹭着地面,表情十分痛苦。
“呵呵呵!钱江行真是个十足十的废物,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
只见钱江行半悬在空中,他一改刚才的羸弱模样缓缓说着,那语气和表情,好像口中所说的名字,不是自己的一样。
“呃……放……”钱夫人无力地挣扎着,她求助般地望向沈玳。
此时沈玳也召唤出了一条红绸朝那团黑雾打去,红绸的一端如同锋利的刀刃,在触及黑雾的瞬间,便已将那黑雾斩断。
钱夫人也顺势扑倒在地,她的额头撞到了墙上,一下子便晕了过去。
“呵呵,沈玳!好久不见!”钱江行说着。
沈玳:“宴泽,你我之间的恩怨,不必掺和一个凡人吧!”
宴泽缓缓说道:“其实这个女人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只是她叽叽喳喳地,实在吵得我头疼!”
在宴泽说话间,沈玳的红绸已经飞回了她的臂弯处。
红绸落定的刹那,沈玳周身骤现一团光晕,不过惊鸿一瞬,她原本那身布满血痕的里衣,竟突然变成了华丽紧致的抹胸,和如瀑布般垂落的长裙。
不论是上衣还是长裙,上面都绣满了精致且神秘的花纹,花纹处还隐隐散发着熠熠光辉。
腰间的丝带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叮咚作响的臂环给圣光照耀下的沈玳,添了几分灵动之美。
一神一魔,没有太多的废话。沈玳率先出手,她轻挥披帛,披帛便瞬间化作一道绚丽的光芒,向宴泽飞去。
宴泽冷哼一声,双手一挥,一道黑色的屏障骤然升起,挡住了沈玳的攻击。光芒与黑暗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刹那间,几颗碎石子从高处落下。沈玳抬头望去,顿感不妙,于是抱起钱夫人快速飞出,宴泽亦在后面紧追不舍。
就在他们相继飞出牢房的刹那,整个牢房也轰然倒塌。一时间,烟尘滚滚升腾,如同一团浓重的乌云迅速弥漫开来,地上的积雪也被渐得四下散开。
人们纷纷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这宛若神迹的一幕,他们几乎都张着嘴,不敢说出一句话来。
没人关心,在两束光团飞出的那一刻,有一个东西,从高处坠下。
直到一个痛苦“哎哟!”声响起,才让目瞪口呆的人们稍微恢复了一点神智。
他们定睛看去,原来是钱夫人,此刻她正捂着自己的屁股,一边哀嚎一边抱怨着。
而另一边,沈玳在山川海洋中快速穿梭着,期间,她还不忘舞动着披帛,让披帛在空中变幻着各种形状,时而如利剑般锋利,时而如绳索般柔软,一下又一下地朝宴泽攻去。
宴泽也不甘示弱,他一边躲避,一边释放出强大的法术,黑色的火焰、尖锐的冰锥、狂暴的雷电纷纷向沈玳袭来。
双方你来我往,战斗进入了白热化。
天空中光芒闪烁,黑暗与光明交织在一起,仿佛世界末日来临。
渐渐地,沈玳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
忽然间,沈玳突然停了下来,她一个侧身与宴泽擦肩而过。在宴泽还在诧异地瞬间,猛地将全身的神力尽皆灌注于披帛之上,致使披帛光芒大盛,如同太阳一般耀眼。
她用力一挥,朝宴泽席卷而去。
宴泽也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力量,但他已经来不及做出回应,只能惊恐地回头,瞪大了眼睛。
下一瞬,披帛狠狠地击中了宴泽的腹部,他很快便被击飞出去,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喷出一股黑色的血液。
此时沈玳也缓缓落地,她就这么站在那里,强制让自己的心跳平复下来。
她不能让对方发现,她现在已经耗空了所有,就连走路也都成了妄想。
宴泽恐惧地看着沈玳,他明明已经提升了不少的修为,可在这个女人的面前,他依旧不堪一击,这……就是上古的神力吗……
宴泽缓缓向后退着,他看着沈玳似乎想要抬手,他眼睛四下一转,而后便化作一团黑雾迅速散去,隐于尘埃之中了。
沈玳冷哼:“又是一个分身!”
直到她再也感受不到宴泽的气息,她才终于将她口中,强压住的那团鲜血猛地喷出,一瞬间,便染红了洁白的雪地。
沈玳无力地倒在地上,身上的羽衣也在这一瞬间消失不见,她又重新穿回了那身尽是血污的里衣。
“冷……好冷……”
她颤抖着呢喃着,可眼下,她都不知道自己到了个什么地方,这里,比起东都,还要寒冷。
沈玳感受着自己的体温正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以复加的冰冷。
雪,好似也在为她哀鸣,它默默地从天而降,给这个虚弱的女孩,盖上一层厚厚的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