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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儿:“薛济世!”
“怎么可能!我反对!这一定不是堂主的亲笔手书!”
何毕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人。
薛济世洋洋得意道::“你反对?你反对有什么用?彤儿是前堂主的贴身婢女毋庸置疑,节度使大人又在堂作为见证!这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是么!”
这时,吴尧领着一众将士突然闯入,将刚刚站成两排的官兵围了个严严实实。
久经沙场的将士一出场,气势就已经将那些官兵们强势碾压。
领头的吴尧扛着大刀,阔步走了出来,气场之强足以震慑所有人。
节度使的目光缓缓扫过吴尧,却丝毫没有恐慌:“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吴将军,久仰久仰!”
吴尧不屑一顾地挠了挠耳朵:“你是……那个什么来着?”
徐大人的笑容僵了一僵,随即补充道:“荆州节度使,徐有为!”
吴尧:“能混到节度使的位置,是挺有为的!可为官嘛,多长个心眼还是很有必要的,保不齐哪一天被人利用了,还要帮着数票子,你说呢!”
徐有为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嘴角一抽,随即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尧挺了挺胸脯,随即朝彤儿问道:“你就是彤儿吧?”
彤儿行了个礼:“是!”
吴尧:“汴州人士?”
彤儿刚要回答,随即瞳孔一缩,顿了顿才道:“彤儿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士,只知道是堂主心善,将我捡回来这才收为己用,至于在哪里捡的,当时年纪太小,我也忘记了!”
吴尧摆了摆手:“不用解释那么多,会显得你很心虚!”
彤儿眼神四下一瞟这才道:“不是心虚,只是不知道为何吴将军这么关心彤儿的身世?”
吴尧笑了笑:“你的身世我不关心,只是听你口音,有些耳熟罢了!既然你有汴州口音,怎么不想着去找你的亲生父母?”
彤儿:“他们既然已经将彤儿抛弃,彤儿为何还要去找他们?前堂主对我照顾有加,我早已视她为再生父母……”
吴尧:“那都是屁话!狼崽子是养不熟的!”
说话间,吴尧挥了挥手,不一会儿,两个士兵便扣押着一个男人,走了上来。
那男人浑身酒味,人也昏昏沉沉,与其说他是被人带上来的,不如说他是被硬拖拽着上来的,因为那两士兵一松手,男人便顺势倒在了地上,不一会儿,呼噜声就传了出来。
宁婉婷捏着鼻子问道:“这人是谁?一身酒味,太臭了?”
吴尧道:“这人啊?我也不认识,得问问彤儿姑娘!”
宁婉婷不解地看向彤儿,眼眸中生出了质疑的神色。
彤儿即便此刻心里惊涛骇浪,但她依旧不动声色道:“不认识!也不知是吴将军从哪里捡来的酒鬼!”
吴尧笑了笑:“从赌坊里捡来的,刚捡到他的时候,他差点被人给打死!”
彤儿淡淡道:“所以呢?”
吴尧:“所以我很好奇,这个男人身在汴州,是怎么得到荆州的官银的?”
徐有为道:“吴将军,您的手,伸得可真长呐,不但要管荆州的事务,还要管汴州的?”
吴尧:“不是伸得长,而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偶然遇到了,我动一动手指救人一命也是应该的嘛!
再说了,你身为荆州的地方官,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你非但不管,还指责我的不是?那可是你的钱呐……我实在不能理解你一听到这种事,第一反应不是去深究钱财的来源,而是指责本将军的不是!难不成,这其中另有缘由?”
徐有为:“你……”
吴尧不与他多做废话,转而继续看着彤儿,随即道:“彤儿姑娘,若你不从实招来,我只能以盗窃官银的罪名,把这个男人抓起来了。”
彤儿咬了咬牙,背过身去,说道:“我不认识他,吴将军想将他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吴尧:“好,来人呐……”
“妹妹!你不能不管我啊!”那酒鬼竟突然从地上窜起,随即跑到了彤儿身边,一把抱住她的腿道“妹妹,我可是你亲哥啊?”
彤儿嫌恶地撇开酒鬼道:“你滚啊!我不认识你!”
“妹妹妹妹,你是我最好的妹妹,我小时候还给你糖吃!你说过一辈子保护我的!我被人打了,你看我的脸!呜呜呜……”
彤儿:“我没有你这个哥哥!”
还是徐有为打断了二人,他一脸严肃地问道:“彤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酒鬼:“妹妹,几天前你给我的一百两银子我花完了,能不能,再给我一点?不然我就要被他们打死了!”
吴尧瞪圆了眼珠,随即道:“啧啧啧!一百两银子啊!彤儿姑娘,你月银多少呢?一百两银子要存很久吧?可积善堂也不可能私用官银吧?”
彤儿挣扎着想要将腿抽出来,可越挣扎就被那个酒鬼抱得越紧,她不敢去看自己的身后,因为她能明显感觉到那些人咄咄逼人的目光。
吴尧的嘴巴还没有停歇,他说了许多话,以至于彤儿已经没有心思再听, 她只知道吴尧的每一句话都在逼她,逼着她一点点将她的秘密揭开。
彤儿看着面前巨大的棺材,她的眼睛渐渐模糊,孩童时期的她就是被这个棺材里的女人捡了回去,她对她细心照顾,可那有什么用?一切都晚了,她要是再早一点……早一点遇见她……就好了!
吴尧:“还不承认吗?你应该清楚,那些官银的来历,我随随便便一查,就能查到来源,甚至还能将你这些年接济给这个酒鬼的所有款项一一查清,毕竟他没有什么收入,他的所有银钱都花在了赌坊里!”
“够了!”彤儿流着泪缓缓转过头去,她蹲下身子,抚摸着酒鬼的头发,她哽咽着说道:“你怎么这么不争气!给你这么多钱,为什么不花在正道上,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这是最后一次了……我没有钱了!”
酒鬼:“嗝,最后一次……我也想着是最后一次了,我想把我之前输掉的,全部都赢回来……我也想最后一次……”
“你走啊!你不配!你真的不配!”彤儿捂脸痛哭着,她终于跪了下来,随即道:“是,是我收了银子,是我的错,其实那份手书真正的内容是……”
“咻!”一支长箭突然射了出来,直直朝彤儿而去。
彤儿见此,赶紧将酒鬼压在身下,可那酒鬼像是突然清醒一般,他猛地翻身将彤儿压了回去,长箭正好贯穿了他的心口。
“呃……”
“哥哥!”
彤儿痛哭出声,正要扑在她哥哥身上,又一只箭袭来。
吴尧赶紧抽刀去挡,也就是这时,他找到了射箭人的方向,随即从手下那里抽出一把弯弓,就朝那方射去。
长箭射出后,只听一声闷响,吴尧知道,自己射中了。
他吩咐手下人去寻那具尸体,而后转过身去,却见人群因为这次暗杀出现混乱,但很快便被他的一声呵斥叫停。
可等他冲进人群里去寻找彤儿时,却发现她早已没了气息。
徐有为叹息着说道:“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