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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彗定睛一看,窜出来的人影正是之前在飞机上有一面之缘的那个戴着鼻环的女孩,她的身上换了一身灰绿色的工装服,身形高挑挺拔,乍一看去简直要和树林融为一体。
“不好意思,吓到了吧?”女孩笑嘻嘻地说,虽然脸上没看出一点点歉意,她的眉毛锋利,上面居然还挂着一颗眉钉,浅浅闪着银光,头发挑染着几缕灰蓝色,被随意地盘在脑后。
危险解除,容彗颔首示意,收剑入鞘,“你躲在树丛里干嘛?”
“我远远看你走过来,逗你玩玩儿。”女孩伸出包裹着纯黑手套的右手,“第二次见面了,我是纪无忧。”
“这可一点都不好玩,”容彗没好气地轻碰了一下她的手,“容彗。”
“嘿嘿,”纪无忧随意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果子,狠狠咬下去,含糊不清地说:“看你刚刚是从北边过来,怎么样,有遇见飞机残骸吗?”
“嗯,没有幸存者了。”容彗微微点头,不愿多说。
“唉!谁能想到呢,坠机的难关我差点都栽了,副本真的是变幻莫测。”纪无忧泄愤似的啃着果肉,把剩下的果核远远扔掉,飞了几十米才落地。
容彗已经继续往前走了,纪无忧的前进方向是逆着河流的,里面明显有隐情,她也没心情多加询问,各走各的路好了。
只是没过几分钟,她的额角青筋就点点跳动起来,因为纪无忧悠闲地抱着胳膊跟在她旁边,倒着走,面对容彗询问的目光,只报以标准的45°微笑。
“你有事?”容彗挑眉询问。
“被你发现了,真不好意思,”纪无忧厚着脸皮继续跟着,后脑勺跟长眼睛似的,灵活地避开断木枯枝和水坑,“其实我想问你个事,你这两天有没有遇到其他求生者?”
容彗停下脚步,睨着她,“你在找人?”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找的是仇人,那个男人四十多岁,秃顶圆脸,应该是穿着牛仔外套,裤子是红色的,”纪无忧嘴角的笑意消失了,几息之间,身上的气质就冷了下来,“你有遇到他吗?或是看见他的尸体?”
“啊,我犯傻了,”她摇着头敲敲太阳穴,“看你这生人勿近的样子,恐怕不会留意这些,算了……”
“刘非凡?你说的人是他吗?”别的人容彗可能真的不会记住,但这么能作死的还是很让她印象深刻的。
纪无忧猛然抬头,眸光利得像一把刀,“你见过他?不……你认识他?”不知何时,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大,隐隐有对峙之势。
“昨天偶然遇见的,不过他想暗杀我抢我的背包,所以……”容彗三言两语说清楚事实,耸了耸肩,未尽之语两人都清楚。
“哈哈哈!真的吗?哈哈哈哈哈!”纪无忧像是被戳到笑穴似的,叉着腰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容易收住,抹掉眼角笑出的泪,“真没想到,他还敢对你下手,我能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被鳄鱼分食了,我只是帮了他一把。”容彗一本正经地说道,手里把玩着背包带子,像是在聊天气一般平常。
“你们有什么仇?”她随口问,“啊…你不说也可以。”
纪无忧断断续续地又笑了几下,垂下头看向旁边的野草,语气平稳,“他杀害了我的…队友。”
时间或许真的能冲淡一切,只是短暂的十几天,纪无忧的脑海中却已经快忘掉那个总是一脸正经、严肃的人了。
“那个人……就是个纯纯圣父,耶稣再世的那种,所以像刘非凡这种货色也能找到机会害他,真是没用。”纪无忧若无其事地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细致地反旋包装,拆下一个完整的方形包装纸,然后随意丢掉。
容彗低低蹙眉,弯腰把塑料纸捡起来,“这东西降解不了。”
纪无忧看着面前女孩认真的脸庞,记忆突然就像洪流似的冲过来,让她双眼酸痛,那个傻兮兮的小警察,说吸烟对肺部健康不好,紧盯着自己戒烟,还偷偷将她的电子烟换成棒棒糖,手里这根就是最后一个了。
“好,给我吧。”她淡笑着接过包装纸,揣进兜里。
想了想,容彗默默从腰间取下那把从刘非凡手里拿到的92式手枪,放在手心,“这个是从刘非凡那里得到的,我想或许你认识?”
“咔嚓!”纪无忧无意识地地咬碎了糖块,眼睛黏在冰冷的枪械上,一看就知道,这恐怕是她熟悉的东西。
“呵呵呵……就因为这个?哈哈哈哈……可笑啊!”她捂着眼睛,肩膀抖得吓人,笑得快站不稳了,容彗却听出了几分嘲弄和悲凉。
纪无忧的反常没持续多久,她抹了把脸,面无表情地咀嚼着口中硬糖,利落地从腰后拔出一把左轮,又掏出一把子弹,“我用这些跟你交换,够吗?”
“空枪就可以了,这把92里面没有子弹,刘非凡临死前打空了弹匣。”枪托在容彗手中轻快地转了一圈,她递过去,枪管朝内。
纪无忧展眉笑了,尖利的虎牙有点嚣张,“怎么还有反向还价的,喏。”她接过枪,把手里的子弹和左轮塞过去。
“指不定谁占了谁便宜呢,”言语间,她又恢复笑眯眯的模样,摸着下巴嘟囔,“现在可有点难办了……“
容彗觉得她好像在打什么哑谜,“嗯?什么难办?“
“……也没什么。”纪无忧有点心虚地垂下眸子,看草看地就是不看人。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毕竟只是刚遇见的陌生人,容彗打了声招呼就打算继续往前走,她还没吃午餐呢。
“遇见即是有缘啊!”纪无忧快走两步追上她,又开始倒着走,“顺流而下,我们正好顺路呢,要不要一起?”
容彗觉得她的实力不赖,出手大方,身边多一个帮手也好,便无所谓她跟着,只要不自己作死就行。
不得不说,当自身的实力强大的时候,她有信心解决可能遇到的一切问题,人也平静了许多。
纪无忧的胳膊枕在脑后,步履悠闲,时不时突然从路过的树上摘一个果子擦擦塞嘴里,然后被酸苦到呸呸呸,口吐芬芳地祝福这颗树不孕不育。
容彗把她的聒噪当背景音,淡定地啃着蛋白棒和巧克力,行走间偶尔会看到河流中有肥硕的鱼鳍一闪而过,她决定今天晚上吃烤鱼。
但不知怎的,她的鼻端总是能闻见隐隐的腥臭,让人心里骨突突的,再仔细去寻找时,那气味又消失了。
反复几次,容彗停下脚步,问纪无忧:“你有没有闻见什么味道,有点腥气?”
“有吗?我没闻见啊,哈哈哈你的错觉吧。”纪无忧闷头啃果子,打着哈哈。
容彗蹙眉,耳朵捕捉到一丝动静,她抬起手示意,
“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