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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星瑶则是把白墨近期的谣言,还有所做事的缘由,都写在信中,洋洋洒洒,写了好三四张纸,这才替他稍稍解释一番,不然,让这些人把这些话传给母后,怕不等自己回去,白墨就得被抓起来打板子了。
写好信,封好火漆,让徐霞交给许大刚。
张补苴正听听曲儿,张谢来报:“少爷,赵老三来了,看脸色,好像不太好。”
他一听这话就知道对方来意,说道:“带他来这里吧。”
张谢正要去领人进来,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赵老三的声音随之响起:“张补苴,老子一直把你当兄弟,你把老子当傻子是吗?”
人也到了门口,只是没有进来,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张补苴。
张补苴叹了口气,换了副笑脸,起身就向门口走去,还回道:“三哥,别这么大气性,先进来坐。”
赵老三:“哼!不气,你说的好听,你这翠香楼要是平白给我一半的银子,你气不气?咱们哥俩可是说好的,一起把白家搞到手,你倒好,哥哥忙前忙后,你在这里潇洒。”
张补苴反驳道:“哎,三哥,不对吧,兄弟我可赔着十几万两呢。”
赵老三一瞪眼:“老子还亏得三十多万两呢,我们家让我把银子搞回来,你说怎么办?”
张补苴:“三哥,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当初是咱们要合伙搞白家的不假,可中间可是你一直操作的,兄弟我除了出银子和带白墨去,可没什么都没干啊。你要这么说,兄弟可不服气啊。”
赵老三怒道:“少他娘的来这套,如今白墨被他爹禁足了,你说,银子怎么办吧?”
张补苴不卑不亢开口道:“这事你可真赖不着我,论起来,咱们可是没有账,你找我也没用啊。”
赵老三气笑了:“那我要是把这事儿告诉白家呢?”
张补苴却是淡然道:“好啊,你若说了,你的钱肯定是回不来,我也不认,毕竟,我可跟你没有欠条,白家更不认,赌债是我替他还了的,算起来,这是你自己生意亏本了,就是告到衙门,谁也没欠你钱。但,你若是不说,说不定,以后,咱们还有机会,你别忘了,白墨禁足,能禁多久?一个月?两个月?难不成以后还不出门了?”
赵老三虽然怒火中烧,但知道张补苴说的也是事实,说到底,自己玩儿脱了,谁都怪不到,而且,张补苴的身份也不能让自己胡来。
只能咬牙道:“好,老子姑且信你一次,想来,我下半年是得被关禁闭了,你最好别把这事忘了。”
张补苴搭上他的肩膀,笑道:“对咯,三哥,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儿伤了咱们兄弟感情,毕竟,你我联手才能得到最大利益不是?”
赵老三也是眯眯眼睛,冷笑道:“是,以后咱们哥俩少不了打交道。”
十日之后,太后收到信,看了里面的内容,眉开眼笑,开口道:“小笙子,这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如此看来,倒是有一些手段。”
小笙子:“太后,还是陛下会识人,如若不然,即便白家有如此麒麟儿,不也在西疆那个小地方待着不是?”
太后:“那倒是,好了,以后啊,任由他们去吧。你去给丞相传个话,就说按皇帝的旨意办吧。谁要是闹起来,哀家替他们顶着。”
小笙子:“是,奴婢这就去办。”
都城,四个城门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虽然,很多百姓不识字,但,丝毫不影响他们凑热闹。这就导致,后来的一些富商家族派来打探消息的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挤进人群。
抬头望去,墙上悬挂着一匹黄色绢布,内容不多,但为了让人们看清,字却要大上一些,只见上面写着:
奉天承运 皇帝
诏曰
今,天源江沿岸百姓遭天灾之困,朕心忧之。故,免其赋税,然,百姓仍处饥寒之中,朕闻此,心甚难安。为解百姓之困,特设皇商之职,居九品,归朝廷直接管辖。皇商受朕特许,若无触犯律法之事,各职官员不得随意刁难。若有违法之举,由户部、吏部及所在地方知州三方联审、联判,审查结果由朕亲自批阅。朝廷采买物资,当优择皇商贩售之物。此官职向所有人开放竞争,参与者需向地方官府缴纳一千两参选费。于天德四年三月八日,在帝都皇城正明殿进行选拔。选拔细则可询问地方官员。
钦此。
百姓梦也从识字的人口中知道了圣旨的内容,心里都觉得女帝是祸乱朝纲,竟然公然带头捐官,毕竟,多一个官就意味着多一个人要吃朝廷的俸禄,只是大家都不公然议论,生怕被一旁的将士听到,把自己抓起来。
而府衙的大门也被一个个世家的家主踏破。
随着这道圣旨的下发,也让整个朝廷炸了锅,尤其是跟一些世家有合作的那些官员,一个个都向中书院涌去(中书院是丞相办公的地方),此时,丞相严阵以待,他知道,这道旨意下发以后,自己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压力。
率先前来的是礼部尚书,名叫郑睿泽,此人虽然年过六十,但面色红润,精气神饱满,双眼透光,浑身透出儒雅的气息。
郑瑞泽进门后,直奔宇文拓而去,开口道:“丞相,你跟下官解释一下,陛下如今为何还不召见众臣?而偏偏让你下如此荒唐的旨意?”
宇文拓面色不改,淡然道:“陛下在静养,这道圣旨也是陛下经过深思才决定要下的,具体原因,你可直接请教陛下。”
“请教陛下?说的容易,我等也能见得到陛下才能请教吧?”
郑瑞泽还未反应,门口又走进一道身影,这是吏部尚书,名叫马逸尘,此人虽和郑瑞泽年龄相仿,但双鬓斑白,国字脸,浓眉大眼,身上透露出一副威严的气息。
丞相面色依旧淡然:“呵呵,这就不是老夫能帮的了。”
郑瑞泽:“丞相大人,莫不是把我们当傻子?我等已有快有两月未面见过陛下了,奏折也都是你代为转奏的,莫不是你有什么不臣之心吧?”
马逸尘也是默不作声地看向宇文拓,他是知道女帝不在朝中,但,这话,肯定不能说,倒要看看这礼部尚书能逼到哪一步。
而宇文拓并未露出紧张的神色,依旧淡淡道:“郑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再怎么着,本官也比你大,你如此诋毁上官,可曾想过后果?你的礼部尚书就是如此维护的礼法?”
郑瑞泽却不吃这一套,冷笑道:“礼法自然要维护,但,我等如今想觐见陛下都被拒之门外,莫不是陛下身体有何重疾,你等想乘此机会把持朝政?”
宇文拓微微一笑道:“郑大人要是如此见解,倒是可以把这话说出去。”
郑瑞泽:“呵呵,丞相大人不必拿此话吓唬我,咱们同朝为官多年,彼此都了解,我只是好奇罢了,这话若是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马逸尘也对宇文拓道:“是啊丞相,我等只是好奇,这道旨意何意?”
宇文拓:“还是那句话,我只知道奉旨办事,其他事,不知道。”
郑瑞泽和马逸尘都被这话气的咬牙切齿,但看他这态度,摆明不想说。
“好一个奉旨办事,那我倒是要问问丞相,这是否在掘我青羽的根?”
一个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众人循声看去,是工部尚书罗宇翰大步走来。
“罗大人此话何意?”
宇文拓问道。
“何意?那我倒要请教丞相大人,我工部以后若需要石料木材等物资,是以什么价格,什么方式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