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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盈抬手抹掉眼泪,深吸了口气:“不会的,宥临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否则这么久不可能不联系我们,他不会让我们这样担心的。”
她仰头强忍着情绪,把眼泪憋回去,深吸了几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擦掉手机屏幕上的眼泪,开口说:“我、我给沈让尘打个电话——”
“两位姐姐。”
“宥临!?”
听到声音的沈辞盈和复野几乎是第一时间同时回头望去,看到真的是宥临站在身后的瞬间,两个姑娘激动的快要喜极而泣,迅速站起身,转身看着他,上下仔细打量着他的身体情况,担心道:“你这么久去哪了?急死我们了。”
宥临见沈辞盈眼睛红肿,眼睫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自责且惭愧,立马安抚道:“我没事,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躲起来了,现在想通了,就回来了。”
他绕过长椅走到她们面前强调说:“别担心,我都好好的。”
沈辞盈看着走到面前、真真实实的宥临,眼眶里隐忍着的泪珠又不受控的落了下来,虽然他看起来真的一点不像受过伤,整个人都清清爽爽的,但还是不放心的哽咽着声音确认:“你真的没事?”
宥临满眼惭愧的抬手给她轻轻擦了下眼泪,坚定道:“真的没事。”
那一瞬间,沈辞盈才彻底安下心来,又心急又生气又自责的一巴掌打在宥临身上,像极了姐姐训斥闹脾气离家出走的弟弟:“你是要吓死我们么!以后不许再这样!”
宥临立马答应:“好,以后不会了。”
接着,他很正式的喊了声:“姐姐。”
从此,只做你的家人,你的弟弟,不会再有非分之想。
沈辞盈眸光微怔了一瞬,明白他话中意思后,无声的冲他弯唇强扯出一抹笑。
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放了下来,本还担心,找到他了,要怎么在不伤害他自尊和心理的基础上跟他说明白。
而复野见他没事,也彻底松了口气,同样的又气又急:“我真想给你揍一顿!”
宥临自责的轻拍了下复野的胳膊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沈辞盈立马提醒道:“你赶紧给小舟哥和嘉辰打个电话,他们回京北找你了。”
宥临立马应着:“好。”
报完平安,宥临见沈辞盈就要带他去好好吃顿饭,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忍不住看着沈辞盈问了句:“沈让尘跟你说了吗?”
“沈让尘?”沈辞盈一脸懵怔的反问:“说什么?”
宥临眉心微蹙了一下,他沈让尘竟然真的什么都没说,只为守她心中无忧。
可是这次为了捞他出来,沈让尘不止花了很多钱,一定也费了很多心,活动了很多关系。
记得阿盈说过,沈家在东南亚一带的涉足不多,那这次一定是求了他人的帮忙,他那样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就养尊处优的豪门掌权人,大抵很少会求人帮忙吧,可这次为了他宥临,却要向别人开口求助。
宥临心里很过意不去,犹豫了片刻,开口说出:“是沈让尘找到我,带我回来的。”
他编了个谎话:“我遇到了以前一起比赛的人,他们趁我喝多,想要挟持我,被沈让尘救下,为了救下我,沈让尘花费了很多心思和金钱。”
沈辞盈惊讶的睁大眼睛:“沈让尘出手救的你?”
宥临:“是,他还交代不让我告诉你,说怕你担心,怕你知道我被人劫持,会胡思乱想,会责怪自己。”
沈辞盈听得整个人好似瞬间跌进了波涛汹涌的大海中,一颗心不停地被激荡着,涟漪四起。
本以为他是被自己磨尽了耐心,或是想明白了她是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的靠近,而开始要放弃了她,不再出现;
可原来,他一直都在,默默为她做着所有事,明明不喜欢宥临,却为了她而默默出手,只因为她对他说过,这些小伙伴都是她的亲人,很重要很重要;
而在此之前,她刚闹得他诀别了他儿时的朋友虞慈。
因为她不喜欢他儿时的朋友,他就远离了,却并没有同样如此反过来要求她,甚至哪怕不喜欢宥临,也会护他周全,甚至并未打算以此来获得她的感恩或感动。
他是不是傻啊。
又不欠她什么,从一开始就不欠她,从来都不欠她任何……
沈辞盈忽然心跳的很快,眼眶里逐渐被泪水模糊,恍惚间感觉他就在身边,一直都在身边,忍不住回头想去寻那抹身影,可视线里落了空,落空的刹那间心跳凝滞了一瞬,然后迅速环顾着四周,可目光所及依然没有那抹身影,顿时喉咙发哽的顺下了眼睫。
“沈让尘。”
沈辞盈顺下眼睫的瞬间,忽然听到复野喊了一声,立马抬头望去,那抹身影瞬间映入眼帘。
她眨了眨泪眼,看着正前方与她只隔着一条马路的沈让尘。
在这伦敦的街头,在这络绎不绝的人流中,他是那么抢眼,黑色的中式衬衫上有刺绣的竹子,整个人耀眼的好像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
沈辞盈看得眸中泪光更多,心脏悸动不停。
沈让尘隔着一条马路,看着她哭红的眼,掌心幽幽攥紧,心疼的心脏都好似被人紧紧抓着。
怎么还哭成这样,不是已经帮她把人找回来了。
沈让尘一时不知所措的眉头紧皱,想上前,可又怕她转身又跑。
彼此就这样隔着一条马路,隔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与车流对望着。
沈让尘受不了她这样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终是忍不住主动向她走去,短短的一条马路,他走的小心翼翼,仿佛她若有一点抗拒和抵触,他便退回原地。
然而今天,直到走到她面前,她都没有一点抗拒和抵触,甚至已经站到了她面前,都没有转身离开。
沈让尘惊喜的像是做梦,生怕是自己的幻觉,可还未来得及确认眼前的真假,所有的情绪都被满心满眼的心疼覆盖。
她怎么越哭越凶,怎么哭成这样。
他是有些嫉妒宥临的,因为她从未对他有过这么大的情绪波动,更从未为他哭过。
可是罢了,倒也不想她哭。
沈让尘忍不住朝她抬手,想为她擦掉眼泪,试探性的伸向她的脸颊,却在快要触碰到时,停在了半空,然而她竟依然未有躲开的举动。
那一瞬间,沈让尘呼吸都好似凝滞了,悬在半空的指尖都在隐隐发颤,眼皮轻颤了一下,指尖终于触碰到她的脸颊。
触碰到的瞬间,沈让尘感觉自己都屏住了呼吸,怕眼前都是幻觉的泡沫,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眼尾不受控的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指尖终于抚上她的眼角,动作无限轻柔的为她擦去眼泪,声音里溢满心疼的温柔:“怎么哭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