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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蓬看着自家那个只会撒娇耍赖,次次考倒数的闺女长嘘短叹。
宋猜带了女儿宋恩过来,宋恩表演了传统的缅甸舞蹈,精彩绝伦。
丹敏和巴闯负责搞怪,两个人凑不齐八个音符,还是唱了当下华国流行的口水歌,大人们都快被他们笑翻了。
巴闯又在墨允芊的怂恿下,跟着《男儿当自强》的伴奏,认真打了一套拳,大开大合,气吞山河。
“好,这才是巴律的崽子该有的样子。”吴猛看着巴闯打拳,感慨一句。
这小子哪儿哪儿都随了他阿爸。
看着孩子们鲜活的笑脸,吴猛总是想起当年带着他们的父辈从金三角往出来厮杀的日子。
暗无天日,不知归处,只知道,要一直打,一直打,只有打下去,才有可能为弟兄们争出一条活路来。
如今,妻儿在侧,他不后悔当年的刀尖舔血,却又开始担心孩子们的将来。
晚上九点,大人们相继坐车离开。
国家现在山雨欲来,大厦将倾,能抽出这半天的时间和家人待在一起放松一下,已经不易,他们还得连夜奔赴属于自己的战场。
孩子们留在庄园,只有把后背留给最信任的人,冲锋者才能一往无前。
欧阳甄的身体不好,吴猛早早就带着她睡了,家里留给长子管,他得慢慢学会当一家之主。
吴桀坐在父亲坐过的位置上,让妻子带着妹妹们去楼上玩,他自己点了支烟,看向占战,
“怎么样?帕贡那边,想好了?”
冷冽少年已经没了之前那副温润模样,狭长眸中溢出几分狠戾,
“嗯,帕贡哥的父亲被人暗杀在了办公室,葬礼后天才办,但是军队那边已经下了他的权,我的人传出消息,说泰军方很可能会软禁帕贡哥。
我出境的时候,被扣在机场四个小时,我阿妈亲自过来送我离的境,但是她还不能回来,我们的身份很可能泄露了,这事儿我没跟阿爸说。
他总以为我在学校念书,知道我参与这些事,会气死的,而且阿妈如果回不来,他肯定会不顾一切去泰国,我担心有人给他设陷阱。
他是军政府的二号人物,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离开缅甸。”
吴桀黑眸眯了眯,“没事,占战,你现在启程,我让阿梵跟着你,过去后,阿梵会带雅娜婶婶回来,暂时别让她去泰国了。
这边安排好,我去泰国参加葬礼,你就在学校待着,不要联系任何人,我会把你的身份再洗一次,绝对不会让人知道你的父亲是谁 ,你只是被祖父养大的一个普通泰国艺术生。”
“可是桀哥,我……”
“占战,安心在泰国待着,”吴桀知道他想说什么,打断了他的话,“谋天下局,不能计一时之得失。小婶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你忘了?”
“知道了,桀哥。”占战点了点头。
吴桀说完,看向吴骁,“老二,从你的人里面找几个身手好的,跟着占战,保护他的安全。”
“嗯,好,我这就去安排。”吴骁应了一句,带着占战出了门。
“阿闯,仰光现在一片混乱,权力更迭之际,很可能会有大暴乱,你不能再在贫民区待着了,回华国去念书。”
“不是,我念的鸟书啊我,我不去,我要当兵,跟着阿爸打仗。”巴闯气的双目圆睁,变声期的大男孩沉哑声线拔高几度,尾音都劈裂开来。
“妈的。毛还没长齐呢,敢跟老子吼?要么自己乖乖回去念书,要么,老子把你腿打折了再接上,你在医院躺着,我请老师来病房给你上课,自己选。”
从地狱爬出来的大哥脾气比以前更加匪气暴戾,一个眼刀瞪过去,如闪电惊雷,骇人心胆。
巴闯唯一怵的也就是这个从小把他带大的哥哥,吞了吞口水,“那我那些兄弟怎么办?我走了,他们会被打死的。”
“我安排人过去罩着。”吴桀气还没散尽,冷声说了一句。
“那我啥时候能回来?”巴闯憋屈问了一句。
“念完大学再回来,我安排你进军队。放心,天塌了,有你哥我顶着呢,你小子给我乖乖去念书,有你打仗的时候,着什么急?”
吴桀微叹一口气,“看见猜叔今天走路的姿势没?他不能再受伤了,再这么下去,不到五十岁人就没了。
我得赶紧把他换下来,让他好好养着,可是军队这边,龙叔就得多撑几年,小婶身份没人敢动,昭昭在华国念书,没什么危险,只有你,你要是天天混在贫民区市场里,龙叔的软肋就暴露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你如今,还没有自保的能力,脑子,手段,都不成熟,所以你得去炼自己,懂么?往无坚不摧的方向去炼。
我当年跟你一样,觉得自己能上天入地,跟龙叔保证,不出十年就能接他的班,可是看看,看看我现在,从魔鬼监狱走了一遭,地狱里爬出来,都没办法替龙叔撑一半的担子。
先保证自己不被人利用,不拖家里的后腿,再说别的。”
巴闯听完,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了,桀哥,一会儿就联系我们老师回去念书。”
“嗯。”吴桀淡淡应了一声,将燃尽的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看向凌予皓,
“听占叔说,你想去玻利瓦尔?”
“嗯。”沉默的少年军官点头,眸中不见波澜。
“那就年底去。三年,记住,我只给你三年的时间。”正坐高位的少年家主后仰脖颈活动筋骨,懒懒说了一句。
“知道了。”凌予皓声线冷凉。
“龙叔调你去仰光镇压暴乱,让你住进怡雅庄园,并不代表他就觉得你天纵英才,麒麟气象,人,得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该肖想的,不要心比天高,白日做梦。
从没听说过老虎能猎天鹅的,更何况是天上的月亮?”他说的调子懒懒散散,却透着说不出的傲慢恣肆。
安静坐着的少年猛的黑眸一凛,看了过去。
这是他极少数的 ,在吴桀面前暴露出毫无保留的杀气,那双极深的眸子,风卷浓云般散开,一片黑沉,几秒后,那云又罩了过来, 他一闪而过的凌厉又被藏进了冷风般的沉默,
“你想多了,我从没想奢望过什么。”
吴桀唇角微勾,漫不经心玩着手里的刀,“是么?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