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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勇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指焦躁地在桌面上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额头拧成了一个 “川” 字，脸上写满了纠结与愤怒。他的目光在聂涛和孙潇之间来回游移，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出一句合适的话来挽回局面，可脑海里却如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头绪。他心里怒骂：“这小兔崽子，到底想搞什么鬼？就这么一直僵着，老子可不能先认怂，绝不能让这小子看扁了！”
一时间，现场安静得可怕，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寂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尴尬与压抑的氛围如浓稠的墨汁，在每一寸空气里肆意弥漫，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聂涛对此淡定自若，他心里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只要自己内心笃定，不被这诡异的气氛左右，那感到尴尬的必定是别人。他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神色轻松，仿佛在自家客厅一般自在。
就在这时，他眼神随意地扫向侯勇的办公桌，看到上面摆放的黄金叶香烟，嘴角浮起一抹更加轻蔑的笑意。他伸手过去，动作自然流畅，就像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取物一样，拿起一根香烟，又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啪” 的一声清脆声响，火苗蹿起，他悠然自得地点燃香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那白色的烟圈悠悠上升，仿佛是他对眼前这两位权贵无声的嘲讽。
这一分钟，对侯勇和孙潇来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孙潇实在忍受不了这压抑的沉默，脸上勉强挤出极为尴尬的笑容，他那肥硕的脸颊上肥肉随着笑容抖动，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因为动作稍猛，身体晃了晃才稳住，肚子上的赘肉也跟着抖了几抖。
他声音微微发颤地说道：“要不，我给大家沏壶茶，咱们边喝边聊？这气氛太严肃了，喝口茶，放松放松。” 说着，他还干笑了两声，试图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可那笑声在这压抑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干涩。
话音刚落，他才注意到侯勇那价值不菲的龙泉青瓷杯已经被聂涛愤怒之下砸得粉碎，碎片散落一地。之前情绪紧张，他竟完全没留意到这一幕。此刻要去泡茶，才发现这满地狼藉。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肥胖的身躯在狭窄的办公室过道中艰难地转身，每一步挪动都带着身上肥肉的抖动，一摇一摆地从办公室的角落找来扫帚和簸箕，嘴里嘟囔着：“这…… 这可真是的。”
孙潇弯下腰，开始清扫起来，他那肥硕的肚子几乎贴到了地面，每一个动作都显得笨拙又吃力，粗重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他一边扫，一边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聂涛，眼神里满是怨愤，心里想着：这小子，真是太过分了，让我这个副市长给他当清洁工。
他每扫一下，手臂上的肥肉就跟着抖一下，脸上的肥肉也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这画面颇具戏剧性，孙潇身为贺州副市长兼市公安局局长，堂堂副厅级的高官，放在古代，那也是从六品的大员，平日里威风八面，走到哪儿都是前呼后拥。可现在，却像个普通服务员一样，弯着腰，在地上艰难地清扫着碎片，伺候的还是他的下属聂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