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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孙潇肥胖的身躯往前一扑，差点打翻了桌上的茶盘，他的双手局促地在身前搓动，像是在祈求着什么，嘴里急切问道：“是哪两个条件？您尽管吩咐，只要能做到，我们一定照办！”
那语气，近乎哀求，孙潇还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点头，频率快得像个失控的拨浪鼓，恨不得将自己的诚意都通过这简单的动作传达出去。
旁观者若是此刻走进这办公室，定会被眼前这荒诞的场景惊得瞠目结舌。身为贺州堂堂市长的侯勇，平日里威风凛凛、发号施令，此刻却对着下属聂涛满脸堆笑，眼神中满是讨好与逢迎，往日的威严荡然无存。
而副市长孙潇，那肥胖的身躯此刻像是没了骨头，整个身子都倾向聂涛，双手不停地比划着，试图用这些多余的动作来表达自己的顺从。他们那急切又谄媚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领导的架子，反倒让人觉得，这聂涛才是掌握生杀大权的领导。
他们不过是急于表忠心、生怕惹恼上司的卑微下属，权力的天平在此刻发生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倾斜，这场权力博弈中的角色错位，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聂涛不慌不忙，目光如炬，在两人脸上依次扫过，像是要将他们心底的想法都看穿。他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左手手指有节奏地在扶手上来回轻敲。
另一只手依旧把玩着那只龙泉青瓷茶杯，轻轻摩挲着杯身上苍松的图案，才缓缓说道：“第一，你们得把运作我担任区委书记县委书记这事时刻放在心上，当成工作中的头等大事来办。往后一旦时机成熟，必须首先推举我坐上这个位置。”
说话时，他那轮廓分明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冷峻，目光紧紧锁住侯勇，眼神中带着审视，似乎在确认对方是否真的领会了他的意思。窗外，一只乌鸦落在枝头，发出几声沙哑的叫声。
侯勇和孙潇听后，忙不迭地点头，鸡啄米似的，侯勇还一边点头一边拍着胸脯保证：“肯定没问题，您放心，我们一定办到，这点您尽管放心！”
孙潇也跟着附和，脸上堆满了笑，脸上的肥肉都跟着一颤一颤的。说完，两人又按捺不住急切追问：“那第二个条件呢？”孙潇还往前凑了凑，脖子伸得老长，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这时，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聂涛微微坐直身子，加重了语气，将烟头在烟灰缸里狠狠碾灭，身体前倾，双手撑在膝盖上，那只龙泉青瓷茶杯被他稳稳地放在面前，苍松傲雪图正对着侯勇和孙潇，仿佛在无声地彰显着他的立场。
他一字一顿地说：“这第二个条件就是，既然我退而求其次，不去当区委书记县委书记，选择去当区县长，那我就要去咱们贺州综合实力最强的区县担任区县长。”
他的声音不大，却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砸在侯勇和孙潇的心上。此时，窗外的乌云愈发厚重，豆大的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
侯勇和孙潇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里猛地一沉，像是被重锤击中。他们自然清楚，贺州最强的区县就是江北区，那可是他们利益链条中的关键一环，怎么能轻易让聂涛插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