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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言目光看向主动站出来的女子,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恭恭敬敬地开口:“奴婢叫茉儿。”
司言打量着女子清秀的容貌:“平日里在哪宫伺候?”
茉儿恭顺地开口:“奴婢平日里便在这太极殿内伺候,主要负责太极殿内洒扫,今日宫宴,奴婢负责查看诸位大臣们宴饮如何。”
司言神色清冷:“你今日一直都在太极殿里吗?包括众人移步练武场的时候?”
茉儿点点头:“是,奴婢一直伺候在这里,半步也不曾离开。”
今日除夕宫宴,皇贵妃下令从各宫中调派一些人手过来帮忙,因而太极殿的宫人很多。
但她一直在太极殿内伺候,就是众人移步练武场的时候,她也守在这里。
司言没说什么,冷眸扫向四周:“除了茉儿,还有谁来过雍王坐席的?现在主动站出来还来得及,若是等着我的人指出来,那可就是撒谎了,陛下面前撒谎,乃是欺君之罪。”
司言很懂得用皇帝的威严,震慑人,她话音刚落,又有两个宫女站了出来。
一个宫女战战兢兢地说道:“司言大人,奴婢也来过雍王坐席,奴婢是给司徒大人添酒,路过雍王殿下所坐的位置,但是奴婢绝对没给雍王下毒啊。”
说话的宫女浑身发着抖,尽力想要控制自己,依然止不住地紧张。
她一直犹豫着自己经过雍王坐席的事,算不算得上接近雍王的坐席?
“你在发抖。”司言轻轻开口。
宫女紧张地回道:“是,大人,但奴婢真的没有对雍王下毒。”
司言看着她,没说什么,半晌,目光看向另一宫女。
另一宫女不慌不忙地开口:“回大人,我也来过,我是给雍王殿下的酒壶里添酒。”
这个宫女表现得极其镇定,但她的眼神和微表情,却并不像她的声音一般自然。
司言目光落在她身上,轻言细语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宫里的?”
宫女连忙开口:“奴婢叫玲九,是皇后娘娘宫中的,因今日除夕宫宴太极殿需要帮忙,因而被调派过来,也是一直伺候在太极殿,陛下和诸位大人移步练武场的时候,也没离开。”
皇后不禁抬起眸光,看向自己的这个奴婢玲九:“玲九是本宫宫中的,这些年来一直伺候在本宫身边。”
然而,她却发现,这宫女没少往其他宫里跑。
皇后抬眸看向司言:“不过,司言大人该怎么查,还是怎么查,不要因为是本宫宫中的人,便不好盘问。”
皇后这话别人听着没什么,司言却听出些别的味道来。
皇后这意思,就是让她好好地查一查这个玲九。
换句话来说,就是皇后对玲九并不怎么信任。
司言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人:“你们三人还看到谁接近雍王的位置了吗?”
“没看到了。”三人沉思一阵,纷纷摇头道。
司言看向茉儿和另一个女子:“你们两个都是清白的。”
话音一落,玲九脸色立马就变了。
但很快,她又恢复了镇定:“司言大人是觉得奴婢有嫌疑吗?”
不等司言开口,玲九又道,“司言大人,我是在陛下和诸位大人们移步练武场的时候,去过雍王的位置,可是刚刚雍王身边的医者说了,他回来后还检查过雍王的酒里没毒,这说明我们留在太极殿的几人,都没有对雍王下毒啊。”
司言回过头来看着认真辩解的丫环:“所以,你觉得你也是清白的?”
玲九神色沉着道:“司言大人,奴婢本来就是清白的啊!”
玲九看着司言眼里怀疑的目光,不由心下一惊,面上却是极力保持镇定。
司言淡声开口:“好,那我们现在换个问题,从练武场上回来之后,你又是否接近过雍王?”
玲九镇定道:“奴婢负责给诸位大人倒酒啊,而且专门负责雍王和安王这边的几位大人,奴婢一看雍王杯子里没酒了,便会去给雍王倒酒啊,司言大人总不能因为这个便怀疑奴婢吧?”
玲九目光看着司言,目光里甚至带了几分挑衅。
雍王根本就没让她碰到酒壶,每次她要帮雍王倒酒的时候,都被雍王拒绝了。
她没倒酒,自然也不可能下毒。
“当然不会。”司言神色如冰,冷冷盯着玲九,“可是,在众人从练武场回到大殿之后,你是除了献舞的乌婉儿之外,唯一一个接近雍王的人,不怀疑你,又怀疑谁呢?”
司言虽然漫不经心吃着东西,但一直注视着旁边的雍王。
他们从练武场上回来之后,除了乌婉儿围着雍王跳舞,便只有这个玲九接近过雍王了。
玲九愣了一下,皱着眉头道:“司言大人怎知没有其他人接近过雍王?”
司言目光扫视四座,沉声开口:“在座众人都看着,诸位大人从练武场上回来之后,还有人见过谁接近雍王的吗?”
朝臣们尽皆摇头,他们回来之后,大家都在认真欣赏北芒国歌舞,大多没有离过席。
玲九两眼通红道:“那也不能证明是奴婢啊,这个北芒国的乌婉儿不是更有嫌疑吗?她围着雍王跳来跳去的,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乌婉儿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我还觉得是你呢,我刚上来跳舞的时候,便看到你在给雍王倒酒,雍王说酒里还满着……”
司言转眸看向祁子煜:“雍王殿下,从练武场上回来之后,除了乌婉儿和玲九之外,还有别的人靠近过你吗?”
“没有了。”祁子煜仔细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只有玲九前来数次,都是说要帮本王倒酒,但本王没让她倒。”
玲九顿时满腹委屈:“这不就证明不是奴婢对雍王下的毒吗?奴婢都没给雍王倒酒,怎么下毒啊?”
狄昊顿时站了起来:“陛下,乌婉儿也绝对不会对雍王下毒,乌婉儿围着雍王跳舞,那是因为见了雍王已经中毒,这才走得近了些,观察雍王的神色。”
狄昊指着玲九道,“一定就是这个女人干的。”
如果乌婉儿成了下毒凶手,那就是他北芒国对雍王下毒,这个责任他可担待不起。
这个玲九是皇后的人,如果她招了,皇后便会受到牵连,他北芒国的死敌雍王也会受到牵连。
到时候,说不定信王就是太子了。
就在这时,玲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皇后娘娘,奴婢是您的人,您快告诉陛下,奴婢绝不会对雍王下毒。”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愣住,是啊,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怎么可能会对雍王下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