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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琛不想把人给逼急了。看来还需要点时间来得到姑娘芳心。
他替沈鸢把袋子收拾好,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神色温柔地笑道:
“别多想了,这事不着急。你先好好准备书院的考试吧。柳姑娘的案子,不出七天就会有结果,到时候你应该能见到她。”
沈鸢定了定心神,心道他应该就是说说而已。以前就想把自己养做外室,现在就算多几分真情也不靠谱。
接过袋子后,她对着谢怀琛莞尔一笑。笑得明眸皓齿,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谢怀琛见她这般满怀期待的模样,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沈鸢见他一动不动,以为他又没带银票。往厢房四周瞧了瞧:“张三没来么?”
谢怀琛疑惑:“他当然没来,怎么了?”
沈鸢气得眯着眸子咬了咬嘴唇,想说你都不给我赏赐的么。可自己已经不是青楼女子了,好像不太好开口要打赏唉。
可是就这么让他白嫖好亏啊。
谢怀琛见她神色变幻莫测,一副想说什么又开不了口的样子。
正想问她怎么了,沈鸢抱着袋子,顺手把点心盒子一拿,幽怨的眼神儿朝他甩过去,冷哼一声:“这个不给你吃了,小气鬼。”
说罢一溜烟地离开厢房。留下谢怀琛原地呆愣。
太子殿下后来想了三天三夜,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这三天里,沈鸢一直待在侯府,过得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沈老夫人去了镇国寺陪太后。乔若安母女说要伺候祖母,竟然跟着去了。当然乔若安跟过去另有目的。
如今侯府除了沈知州,就剩她最大。
沈鸢在院子里看书看账本,同沈幼芙聊天,顺便等爹回来再问问柳姐姐的案子。
如今临近毒发身亡的第七天,时间越来越紧迫。
沈知州此刻正在刑部同冯牧之密谈。
两人坐在一处无窗的房间内,大白天也点着灯火,昏暗的环境像极了刑房。
冯牧之的状态并不好。柳寻芳的毒虽然七天后才会死人,可这七天的折磨并不少。
若不是太医用药缓解毒性,光是五脏六腑的疼痛就能将人折磨死。
可冯牧之虽然脸上泛着死人一般的青灰色,嘴唇发紫,双目却依旧炯炯有神。
端坐在沈知州对面,神色波澜不惊,镇定如常。
饶是沈知州知道他十恶不赦,此刻也莫名生出几分敬意。他是个干大事的,虽然不是啥好事。
冯牧之主动开口:
“侯爷,你去同太子商量。这次对柳寻芳下毒之事不予计较,而我会主动自首。贪赃枉法的罪名我都一力承担,不会影响到三殿下。
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不管抄家斩首,我的夫人和孩子要平安活着,留给他们能安稳富贵度过余生的银钱。第二,此事了结之后,柳寻芳那个孽种必须死。”
最后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
沈知州一听就皱眉,这是要他事后灭口。
冯牧之看出他不一定照做,继续提到:“这两点做不到,我的人自会把对三殿下不利的证据公之于众。”
沈知州知道沈贵妃他们在江州贪墨不少,可如果就只是贪点银子,哪怕拿到皇帝跟前说事,虽然会脱层皮,但不至于伤筋动骨。
他忍不住想问问冯牧之手上到底还有什么把柄。
冯太守一看他的眼神便知其意,虽然这里只有二人,他依旧压低声音:“贪的银子里有当年修筑安渠的。这次大水溃堤的地方,就是安渠。”
沈知州惊得手中茶杯瞬间捏碎。站起身惊怒地指着冯牧之:“你们你们竟然敢”
他警惕地往四周张望一番,硬是没敢说出口。
冯牧之叹了口气:“侯爷别急,贵妃娘娘当年也没料到有生之年会遇到这般大的天灾。就算安渠有好好修筑,这次也不见得有用。”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可全是歪理。
沈知州气得想当场甩手不管,额头拧成麻花,敲着桌子低吼:“你们怎么能动这种银子,完全不把人命当回事吗?”
冯牧之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让他镇定,表示事已至此无需多言。
现在的重点是:“侯爷,只要做到我说的两个要求,这个秘密就会被永远埋葬。否则,哪怕我死了,也照样会鱼死网破。”
在沈知州看来,这两个要求都没什么问题。站在冯牧之的立场也无可厚非,甚至沈贵妃都会一怒之下去要柳寻芳的命。
现在只要冯牧之去自首,用柳寻芳来交换冯牧之的妻儿平安富贵,太子应该会同意。
只是一想到事后要想办法杀柳寻芳,心里有种说不出滋味。总觉得宝贝女儿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怨他。
沈知州再三衡量后,心中虽然沉重,可这事暂且只能先应下。
冯牧之同沈知州商量完便来见温氏。
温氏和柳寻芳被分开关在地牢里。
大概是这几天大家都已为此事耗尽心力,这会儿冯牧之见到温氏,场面安静得落针可闻。
温氏原本坐在地上无精打采,见他来了便主动站起身。
头发散乱,双眼枯涸死寂,脸色同样青灰如鬼。丝毫不见当年的温雅秀美。
可冯牧之还是看着她笑了,抬手抚摸着她的脸,眉眼间皆是温柔之色:“夫人,你和孩子们往后好好活着,为夫是不能再陪你们了。”
温氏听完,死气沉沉的双眸倏然闪动了一下,动了动嘴唇,喉咙仿佛被卡住,最终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冯牧之知道她脑子是清醒的,自顾自地继续讲:“我从没后悔过自己所做的一切,我只恨当年没能早点回来娶你,恨自己没能保护好你们。”
他还恨没能将柳寻芳及时灭口,但没有说出来。
然而听到这话的温氏仿佛回魂了一般,眸中总算有了一丝光亮。
她突然开口,声音沙哑艰涩:“我要见沈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