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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苒正思索着该如何回复之时,那人的消息又发了过来:“约个时间,劳您给我们掌掌眼呀。”
桑苒回复道:“你们想一枪打?”
这行内黑话刚一出口,对面那人立马就察觉到她是个懂行的。
紧接着便噼里啪啦地发过来一大段话。概括起来说,就是想让桑苒帮忙看看东西是不是真迹。
此次桑苒出手的,乃是元代某位大师的一副字帖。
在做假这方面,她早已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寻常人根本难以辨别其真假。
所以早在她联系卖家之前,就已经安排妥当,让博物馆将那副真迹妥善收存起来了。
而另一边,暗中监视厉言川的人,把厉言川前往周家的消息,偷偷透露给了厉瀚东。
“年轻人啊,能屈能伸固然是好事。” 一位坐在厉瀚东对面的股东,脸上满是嘲讽之色,慢悠悠地说道。
“哼,怕就怕费尽心机去谋划,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呀。” 那股东继续挖苦着。
“乾坤未定,一切皆有可能嘛。”
厉瀚东却满不在乎地回应着,口吻中带着几分调侃,只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这边,周家的佣人前来向老爷子禀告厉言川前来拜访的消息时,周怀安第一个按捺不住,跳出来抱怨道:“爷爷,您明知道我讨厌厉言川,怎么还跟他有往来呀……”
周老爷子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嘲讽,毫不客气地回怼道:“哟,你还会觉得不舒服呀?想当年你和展颜眉来眼去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桑苒心里舒不舒服呢?”
周怀安顿时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
“爷爷,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您怎么还揪着不放呀……”
“是过去了,可桑苒现在都已经找到了新的归宿,你就算心里不痛快又能怎样呢?”
老爷子的话让周怀安一时语塞。
得嘞,周怀安暗自懊恼,觉得自己真不该开这个口呀。
没过多久,在佣人的引荐下,厉言川走了进来。
“周爷爷,我今日是来物归原主的。” 说着,厉言川恭敬地呈上一个精致的锦盒。
周怀安在一旁冷眼旁观,而那个神色岿然不动的男人,就那样坦然地将周怀安投射过来的鄙视与不屑。
一一照单全收,而后又温和地咽了下去,仿佛丝毫不受影响。
“上书房去吧。” 周老爷子发话了。
厉言川温和地一笑,便不紧不慢地跟在老爷子身后,朝楼上走去。
只留下一脸不快的周怀安,愣愣地站在原地,心中暗自愤恨:姓厉的,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的真面目给揭穿了!
书房里。
周老爷子兴致颇高,拿出了一些早年收藏的各类宝物,一一展示给厉言川看。
厉言川的目光在那些琳琅满目的藏品间扫视着,很快,便被挂在壁橱里的一幅《绿梅图》深深吸引住了。
“不恋小山冈,孤身赴远方。霜来披翠色,已润一湖香。”
周老爷子拄着拐杖,缓缓移步到厉言川身旁,也一同入神地欣赏起这幅画来。
只见那画上,枝干的线条苍劲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
那一朵朵梅花疏密有致地绽放着,在那仿佛若有若无的微风中轻轻摇曳。
恰似一幅浑然天成的水墨画,古朴典雅的韵味从画卷上悠悠散发出来,弥漫在整个书房之中。
很明显,作画之人落笔之时,功力颇为深厚,在绘画这方面定是有着很深的造诣。
只不过,这样独特的风格,厉言川着实是第一次见到,心里不禁对这幅画的作者好奇起来。
周老爷子看着这幅画,脸上满是欣赏之色,沉浸在往昔的回忆之中。
厉言川又细细打量了那画几秒,随后,脸上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神情,不禁出声问道:“是她?”
“不然呢。”
周老爷子微微眯起眼睛,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缓缓说道,“这个小丫头啊,打小就和那些成天只喜欢花花绿绿公主裙的小姑娘们不一样。平日里看着是个挺活泼的孩子,可只要一钻进她爷爷那书房呀,就能在里头待上一上午,安安静静的,那安静的模样,倒让人觉得怪可怕的呢。那时候啊,我就跟桑老二说,你这个孙女啊,将来肯定不简单……”
回味着那些如烟的往事,周老爷子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片刻的温存,那眼神中满是对过往岁月的怀念。
毕竟,都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呀,可他依旧清晰地记得那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小时候总是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甜甜地喊着 “周爷爷” 。
厉言川敏锐地察觉到周老爷子似乎有话想说,便静静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曾经那些美好的点点滴滴,终究如同吉光片羽一般,已然成为了再也回不去的过去。
周老爷子轻轻地哀叹一声,目光中透着一丝复杂的神色。
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也许这话由我来说,是有些逾越了,可我这把老骨头啊,今天就自作主张一回吧。我就想问问你,你对…… 苒苒,是真心的吗?”
厉言川着实没料到,周老爷子此番叫自己过来,竟是要说这些事儿。
原本以为书房里展示的这些宝物,才是重点,没想到,竟只是个幌子罢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仿佛那轻轻地点头之举有着千斤重一般,而后缓缓说道:“她是我寻找多年的人。”
周老爷子看着眼前这个面色凝重的男人,眼中流露出欣慰的神色。
微微点了点头,感慨道:“千金易得,真心难求啊。有你这句话,我这心里也就踏实多了。苒苒这孩子呀,就是个倔脾气。说句不该说的,当年她和怀安两个,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后来我寻思着,既然两人相处得这般融洽,便做主给他们定下了婚事。只是没料到,最后竟是弄巧成拙,闹到了如今这般境地。我心里明白,这里头呀,我那不成器的孙子得负主要责任,是我们周家对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