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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结胎【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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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气息围绕着我,“做噩梦了吗?”

恐惧压在胸口,久久不肯散去。我伸手摸到耶律楚的手臂,“你终于来了。”

他抚着我的脖子,“还疼吗?”

我摸了摸脖子,那里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我摇摇头,“不疼了,幸好耶律将军来得及时。”

耶律楚板着脸,“他应该贴身护你,却让人有机可乘。”

“不怪耶律将军。他毕竟是武将,又不是我的侍女,怎么能随时贴身?”我怕他责罚耶律寒,很是紧张,忙爬起来辩解道。

“不许动!”耶律楚突然指间发力,按住我。

好凶!我有些害怕地看着他眼中忽然闪过了一抹紫光。

他看到我的眼神,语声温柔了下来,“小心,别伤了孩子。”

“孩子?”我睫毛直颤。

他点头,目光柔和地注视着我的腹部,慢慢地把温暖的手掌放了上去,语句里却有压抑不住的兴奋,“我要当父皇了。”

我的目光随着他的手移到自己平坦的腹部,只觉得心越跳越快,几乎要破腔而出。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心承受不了这过度的惊喜,身体微微地发着抖。

他软语告诉我,如果不是因受了刺客惊吓而晕倒,如果不是传唤了巫医来诊脉,还不知道我已经有孕在身。

我把双手轻轻按在他放在我腹部的手上。两双手的热力汇集到一起:多么不可思议!就在这里面,有一个刚刚长成的小生命。是我们的孩子!

上京的南塔果真如此灵验吗?连我这样的身体也能有孕?这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呢?会长得像谁?

“楚,上天待我何厚!”

我曾经以为绝不可能有的幸福,今日竟一一实现。太美好,美好得胜过了我奢望的一切。

“差一点,我就同时失去了你们。”他伸手抱住我,喃喃低语。

看着他疲惫的侧脸,很心疼。为了我,为了这个百废待兴的国家,他承受了太多,面庞都消瘦了。

“我没事,孩子也没事。”我柔声劝慰他。

“给你看样东西。”耶律楚从袖中取出数卷文书。取过烛台,我一眼便识出又是周朝的圣旨。

“你父皇病重,太子监国,柳盛摄政。我登基后,周朝以我撕毁和议为由,切断岁供,取消和亲之好,下数诏召你归国。”他皱起眉头,“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些。”耶律楚望着我的双眼。

我将圣旨丢在一边,“你怕立他人为后,我会萌生去意?”

他眸间掠过一丝尴尬,“玉,有了这个孩子,一切都不同。只要是男孩,无人可撼动你的地位。”

心中虽有很多话,我都强自压抑了下去。有了这个孩子,我还有什么不满足?更何况,耶律楚已经给了我他能给的一切。现在的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任性的孩子了。我是一个母亲,就像我的母后一样,她直到生命最后一刻,想着的不是她自己,而是我和景昊。

“我不在乎名分,楚,只希望你保护这个孩子。”我将手放在他手心里,恳求他,“他对我,太重要了。”

“对我也一样。”耶律楚露出欣慰的神色,握紧我的手,“明日开始,住到我宫里去。为了皇嗣,料无人多言。”

还未入冬,已经连下了三场雪。帐外滴水成冰,风声呼啸。

阿君又向暖炉内添了些热炭,掀开帘子,报道:“娘娘,巫医来了。”

一个人冒雪而来,在帐门外抖落了浑身的雪花。我正靠在软榻上,跟一个叫阿水的老宫女学针线。

膝盖上,一件小小的婴儿裹肚就要完工。

巫医请了安,瞅见我膝上的裹肚,笑道:“娘娘的女红做得越发好了。”

我有些难为情地摇摇头,向一边衣篓里的几件“残次品”努了努嘴,“只是比那几件好些罢了。”

他一边给我诊脉,一边道:“胎象还是不稳,娘娘要好生养着,注意保暖,不可劳累,更不可受惊。”

一边的瑶琴听言,忙递了个手炉给我。

我叹了口气道:“整日只是坐着、躺着,何尝劳累。这宫帐外围得跟铁桶似的,连片雪花也飞不进来,哪里会受什么惊吓。都是我身子太弱,才叫你劳心。”

说着话,煎着药,留着巫医喝了茶,又小睡了会儿,一天就又打发过去了。日子过得如此安静祥和。

再晚些时间,耶律楚便来了。

他有心事,草草用了些膳,便坐在炉火前,屏退了宫人。

“日连部叛乱,我派述律胜带三万精兵平叛,竟败回上京。”这是我有了身孕后,他第一次跟我谈起国事。

“北方难平呵……”他叹息道,“我欲亲征,还是不放心你,这里毕竟是上京。”

我的安逸全仰仗他的庇护。他欲扫平漠北,只担心留在上京的我。我却担心他虽身经百战,在这入冬时节深入极北用兵,是何其危险之事,“你是皇帝,离开国都多有不利……不如再派得力之将前往。”

他神色阴郁,似有乱线纠结心中,“不平国内之乱,无以御外敌。我苦心经营的黑鹰军,多折于辽河。如今手下将领,大多不是本部。述律砺死,述律胜重伤,右相四子折二,还有何人可担北征重任?”

他今日告诉我,想必朝堂之上已有了决议。我轻抚着小腹,还有六个多月,孩子才能降生。不知那时父亲是否已凯旋?

耶律楚向后靠在榻上,闭目,很疲惫的样子。

我起身,将一条毛毯轻轻覆盖在他身上。他马上睁开了眼睛,“玉,小心身子。”

“不妨事。”我坐在他身侧,“若累了便到榻上去睡吧,莫着了风寒。”

他反过来把我的手捏紧,语声轻不可闻,“你在这里就好。”

我何尝不是呢?一日里唯一的愿想,不过是在夜深他忙完政事后陪在他身旁。

又添了几块炭,炉火烧得更旺了些。炉上的水烧沸了。我轻轻地用银勺舀出热汤,一勺勺浇在一旁的暖酒壶里。

他默不作声地看着,消瘦的侧脸写满深深的忧郁,“不几日,我便要远征。”

“太后?”握着银勺的手一抖,几颗水珠洒了出来,在火焰里嗞啦一响,“你说的是……耶律炀的生母?”

他的声音倦淡清冷,“两边起战事时,太后为避战祸移驾临州,现在,我定都上京,必得奉母还朝。”

我终于知道他在忧虑什么了。我杀了耶律炀,他母亲岂肯甘休?耶律楚离开之后,上有萧太后,下有述律羽之,其凶险可以想见。

我默默思虑了一会儿,“不必为我忧虑。你不在宫里,我一定谨小慎微。”

他的目光随着火焰笼罩在我的身上,火焰忽然一闪,在他眼底划过深邃明亮的痕迹。

我们总是别离。

取出温热的酒壶,斟满玉色美酒,举杯齐眉,“这是温泉行宫里带回的梨花酿的。在我们大周宫廷里,叫作梨花白。请君满饮,早日凯旋。”

看着他一杯饮下,我眼眶濡湿。

耶律楚道:“不要怕,我会派人在宫里保护你。”

我咽下难舍的悲辛,“我唯一怕的,只是成为你的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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