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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场外。
百姓听闻今日有人要被砍头，都纷纷携带家眷前来围观。
其中不乏一些流离失所的灾民。
之前他们就有听说孔景帆强抢民女并且杀害其丈夫一事，然而他们除了象征性愤怒一下又能怎样呢？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都已成铁律。
谁要是不长眼跑去告官，下场只会更惨。
所以对于这起骇人听闻的案件，他们什么都做不了，打算把脑袋埋在沙子里当鸵鸟。
直至李九霄说出刚刚那番话。
诸多百姓的脸色从最初的茫然麻木到后来因激动而红润。
这些人开始躁动。
“你们刚刚听清楚了吗，李大人要严惩凶手！”
“是呢，咱们都没有听错，李大人确实是这么说的。不过李大人真会动手杀人么，我听说那是跟着他立下汗马功劳的人。”
“再看吧，我总觉得有猫腻。”
“……”
直到现在，众人依然没有全盘相信。
人群之中除了百姓之外，还站着周氏父子，二人都对李九霄的决定嗤之以鼻。
“呵呵，李九霄真是昏了头，居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周靖阳冷笑。
“真把自己当成青天大老爷了，当众杀死自己的部众虽说会得到这些刁民的满堂喝彩，但你让自己的部众怎么看？为了一些贱民丢失部众对自己的支持，绝对是取死之道。”
周朝杰不忘落井下石：“看来我们距离计划成功越来越近了，李九霄这么干的话定会失去部众支持，到时候不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了么？”
父子相视大笑。
刑场上。
孔景帆身子开始哆嗦。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李九霄应该是玩真的，而非开玩笑。
他无法坦然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转而开始求饶。
李九霄纹丝不动，孔景帆又转头向申屠建业求情，“大哥，你是知道我的，在战场上就算你让我冒着生命危险去冲锋陷阵，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而且追随你这么多年，我兄长又是你的副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能杀我！将来弟兄们怎么服你？”
申屠建业眉头微微一皱，拔刀砍了下去。
孔景帆发出声怪叫之后下意识闭上眼，而后就听见长刀劈砍青石板地面的声音传来。
他还没死。
缓缓睁开眼，只见申屠建业一刀劈在他面前的青石板上，只差那么一丝就砍到他。
“大哥，你……”孔景帆误以为申屠建业要放过他。
申屠建业冷冷说道：“我对弟兄们如何，弟兄们都心中有数。你不应该拿兄弟之情来要挟我，我是说过不会对弟兄动手这句话，但从你奸污民女杀其丈夫那刻起，你就不再是我兄弟！”
“我若包庇你，岂不成了禽兽？”
孔景帆吓尿了。
就是字面意思的吓尿。
他哭嚎着向申屠建业求饶，希望能换回一条生路。
申屠建业不为所动，让刽子手行刑。
仿佛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孔景帆发了疯似的大吼：“你这个虚情假意的伪君子，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我兄长对忠心耿耿，换来的却是你的背叛，弟兄们不会再服你！”
申屠建业闭上眼。
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快步走到李九霄身旁。
姜沛皱眉道：“心软了？”
“他杀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他心软？”
申屠建业摇摇头，满嘴苦涩说道：“不是，我只是想求公子一件事，让我亲自动手。”
嗯？
姜沛怔住。
显然没想到申屠建业会提出这种要求。
李九霄微微颔首，“去吧。”
申屠建业拱手，随即走到刽子手面前接过对方手里的砍刀，又往上喷了口烈酒才对孔景帆说道：“如果有来生，你当个安分守己的好人，别再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了。”
“申屠建业我去你大爷！你就不怕我将你们干的事情说出去吗！”孔景帆青筋暴突。
姜沛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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