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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炮兵在敌人进攻到你们面前之前，让他们伤亡惨重，你们恐怕很难赢的这么轻松。”
“无论是持续更久的肉搏战，还是敌人崩溃之后重整旗鼓，卷土重来，都意味着我们需要承受更大的伤亡。”
李秋的这一番话，说得在场将士十分羞愧。
听到李秋的话，那名刀疤脸老兵既有些惭愧，又有些无奈的苦笑道：
“将军，话虽是这个道理，但你应该也看到小人脸上这道刀疤吧？”
“这是小人当年跟随陛下征战洛阳，和窦建德，王世充他们战斗，敌军给小人留下的。”
“听当时的军医说，小人在受伤以后，虽然血止住了，但却高烧不退，一直烧了三天三夜。”
“当时军医都觉得，小人已经没救了，让同袍给小人分润多点军功，好让小人家中妻儿老小能够得到一些补偿。”
“但好在，小人最终还是挺了过来！”
“比起这个，咱们还不如多赚点军功，既能让妻儿老小过上更好的日子，也能及时行乐。”
刀疤脸老兵说的洛阳之战，是发生在武德三年的洛阳虎牢之战，距今已有近三十年。
这名老兵向李秋生动演绎了什么叫做“十八从军征，八十始得归”。
不过李秋却问出了一个问题：
“如果有得选择，你希望你的子孙后代安居乐业，种田养家，还是像你这样活着？”
“嗯…如果遭遇外敌，朝廷需要他从军，你是希望从军，还是像你这样砍人？”
这…
刀疤脸老兵显然没有想到，李秋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他低头沉默了一阵子，声音有些发颤地说道：
“不行！俺这日子不是人过的！”
“如果没得选的话，俺当然只能让俺的儿孙像俺一样砍人。”
“但…”
刀疤脸老兵说到“但”字，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李秋拍了拍那名老兵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今年已经是贞观二十七年了。”
李秋的话，让所有人沉默不语。
是啊！
二十七年，足够一个婴孩，长成壮年。
也足够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年人，步入老迈。
在李秋穿越过来的二十一世纪，二十七年足够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哪
听到李秋的提醒，他们似乎也意识到一件事情——时代，似乎已经逐渐不是他们的时代了。
看着这些老兵，李秋并没有向他们许诺什么优待步兵的政策。
毕竟平心而论，在排队枪毙时代，在火枪的加持下，大量可堪一用的新兵，就是比数量稀少，但是武艺高强的老兵强。
在那个时代，士兵就是一个廉价的数字。
抬高士兵的待遇，反而会降低整个国家的战争潜力。
更何况，以这些府兵如今的社会地位，对标到近代军队，和他们位置对等的也不是什么一般步兵。
因此，面对这些老兵，李秋给出的建议是——
“回去之后，让你们的孩子多学习文化，争取当骑兵，炮兵，乃至于军官吧！”
……
两个月后，长安派来的人和李秋一并，将六万名吐蕃俘虏押送回了长安。
看着一路绵延好几里的俘虏队伍，长安城的百姓忍不住惊叹道：
“好家伙，李少将军这次出征，怎么带回了这么多俘虏？这得有三四万了吧？看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应该都不是寻常老百姓，不会都是战兵吧？”
听到这话，一旁的人不屑说道：
“什么三四万呐？我听我在宫里当侍卫的亲戚说，李少将军这次出征，在昆仑山下杀敌六万，俘虏六万，吐蕃十二万大军，全军覆没！”
“嘶——”
听到这名知情人士的解说，不仅是刚才那名路人，就连周围不知真相的百姓，也都倒吸一口凉气。
他不禁说道：
“我听说李少将军这次出征，才带了两万多人，就取得如此战果了？自杀敌也就算了，怎么俘虏的人，都比己方士兵多啊？”
“那可不！”
这名知情人士说道：
“为了这件事，李少将军甚至发了八百里加急，让朝廷这边派出人手帮忙运输俘虏。”
“否则的话，他们一个月前就该回来了。”
听着这名知情人士的解释，周围百姓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尽管早些年的时候，大唐也曾在对外战争中取得过不少大捷。
但哪怕将李秋的战绩放在这些久经沙场的大佬面前做对比，也是战绩彪炳的。
而且，这还只是李秋第一次出征。
初战，就取得如此骄人的战绩。
就连卫霍，也不过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