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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笙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只觉得心脏漏跳了一拍。
数月不见,他的轮廓看起来硬朗了些,眉目间也多了些肃杀之气。
虽还依稀能看出当年石头村那个少年的模样,然而如今的他,身姿挺拔如松,眼神犀利似剑,面部轮廓愈发坚毅冷峻,举手投足间已隐隐显露出未来反派那种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凌厉雏形。
谢临走在前面,身后跟了十几个人,都穿着盔甲,看上去颇具气势。
独眼看着铠甲上的花纹印记,后退了一步,带着丝丝不确定,低声道“威远军?”
独眼身边的男人似乎被这气势吓得有些慌乱,一回头看见站在洞口处的林予笙和裴英君。
他伸手去抓林予笙,裴英君下意识抬手去拦,但苦于手上有伤,慢了一步。
只这一步之慢,林予笙已经被抓到那人身前,冰冷的刀锋贴着她的脖颈。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们!”
另一个人也反应过来,将刀架在裴英君的脖子上。
谢临神色淡然,停在距离他们二十步的地方,“我此番上山,只为赎人,有什么要求,你们尽管提。放心,我们绝不动手。”
他说着,信手将佩剑扔在地上,溅起几许灰尘。
林予笙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脸,可他始终没有与她对视过。
林予笙抿了抿唇,谢临是在怪她不辞而别吗?
可是剧情中应该是三皇子和陆锦棠找到此处与独眼谈判,怎么会变成谢临了呢?
谢临带头扔了武器,后面跟着的人自然效仿,纷纷丢下了手里的武器。
看到他们的主动,独眼这边的人也软化了些态度。
气氛比一开始的剑拔弩张稍好一些,但挟持林予笙和裴英君的两个人仍然没有松手的意思。
“阁下可是永宁侯派的人?”独眼开口道。
谢临微微蹙眉,声音清冷:“我不知道什么永宁侯。我等乃是威远大将军麾下。”
他抬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遥遥地指向裴英君。
“你们绑的人,是威远大将军之女。”
独眼瞳孔一缩,一干人都看向裴英君。
那拿刀的人打了个哆嗦,独眼厉喝一声:“还不快放开裴小姐!”
威远大将军裴昌成,多年来扎根南疆,坚守边陲之地。智勇双全,谋略过人,每逢战事,皆能洞察先机,以奇计破敌。其武力更是超凡绝伦,力能扛鼎,战场之上挥舞长刀,虎虎生风,令敌军闻风丧胆。
他威名远播,是大盛南疆的定海神针。
独眼等人都是出身行伍,对此人了解甚至崇拜,都不足为奇。
裴英君隔着人群,遥遥与谢临对望,“兄长来的倒是及时。这群人既是出身行伍,有冤情难诉,还望兄长受劳,带他们亲自伸冤。”
谢临挑眉:“有何冤屈”
听到裴英君称呼眼前的男子为兄长,独眼立刻意识到他的身份何等贵重。
他心中澎湃,当即跪在满是沙石的山地上,“草民柳毅恒,携邕州横县柳家庄十一人,状告横县知县邕州知州,与富户沆瀣一气,强抢民女。”
谢临眉心折起,沉吟片刻,清声道:“依我大盛律法,你此番举动属越级状告,且是民告官。越级状告,需受笞刑二十,监禁且罚款;民告官,需受杖刑二十,同样监禁罚款。你,可想好了?”
柳毅恒毫不犹豫,重重地磕头在地,额头与地面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大声吼道:“求将军带我们入京告状!”
柳毅恒身后的人也随他一同跪地磕头,“求将军带我们入京告状!”
十一名残兵愤慨的声音在山林之间激荡回响,犹如悲风怒号,林予笙三人皆心中沉重如铅。
“请起吧。”谢临语气也缓和了些“谢某没有大权,只能帮你们缴纳罚款,送诉纸到刑部,至于后续案情如何判定,我无权干涉。”
“如此,便足矣,将军的大恩大德,我等必永生铭记,世代不忘!”柳毅恒急切而坚定地回答。
谢临上前亲自扶起柳毅恒,“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下山同我进京去吧。”
裴英君此时也走向林予笙,见她神色惶惶,还以为她是因为突发变故害怕,轻声安慰道:“没事了,兄长会处理好的。”
安排好了柳家庄的人,谢临也走向了她们。
林予笙别开脸不敢看他,可心中又砰砰直跳,想知道他会如何反应。
谢临的脚步声在她耳中分外清晰,她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英君,此事已了,随我回去吧。这位是?”
林予笙听见后三个字,惊诧地回过头,恰撞进他墨色深沉的眼底。
平静,冷漠,他好像真的不认识她似的。
“这是同我一起被抓上山的,永宁侯的掌珠。”裴英君介绍道:“我此前一直以为京城女子多拘于内宅,胆小怯懦,倒是我看错了。”
“陆姑娘竟然以身为质换另几位千金先行脱险,还愿意以说动永宁侯为柳家庄的人伸冤。仁善勇敢,我甚是喜欢。”
谢临勾唇,直直地盯着林予笙的脸,声音中带着森然冷意:“倒不知这位仁善勇敢的陆小姐,尊姓大名?”
林予笙不敢抬头看他,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一个字。
裴英君侧身挡在林予笙面前,“兄长,你怎能随意问人家闺名?”
“陆姑娘别怕,这位是我兄长谢临。”
谢临。
这个名字从裴英君的嘴里吐出,撞进林予笙的耳畔,她心中竟平白泛起一丝酸涩来。
谢临对裴英君说的语气倒是颇为温柔:“是谢某唐突了。不过英君,你初来京城,心思单纯,不知道有句话叫作——”
“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一句一顿的吐出这句话,刺得林予笙心脏发疼。
谢临看着她蓦然苍白的脸色,转过身,对留下的两个兵士道:“你们两个,护送小姐下山。”
“是!”
裴英君看着他下山的背影,蹙眉喃喃道:“今天是怎么了?谁惹他了?这么大火气?”
转头看向林予笙不好的脸色,她又小心安慰道:“兄长他平时不这样的。刚刚不知道是在犯什么浑,你别放在心上——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