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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卖衣服行不?你不是正在招销售员么,我去年还在朝阳门开了小店卖衣服呢。”
“行啊。我前两年刚上县城,干这行业没时间到处逛,在朝阳门没看见你卖衣服呀。”我故意这么说。
“看你是不敢认姐吧。”
“怎么会呢,干我们自己加工这行真的好忙。”
“快坐吧,别站着了姐,我给你倒水哈。”
……
那天上午,与李姐的交谈中,才知道那年她从安阳回去,终于自己带着女儿离婚了,后来又通过务工,认识了现在新县籍的老公张睿,并且又生了一个女儿。今年正月底,张睿以旅游的形式去了韩国务工。李姐也为了凑钱其老公出国,把店转出去了,现在居家带女儿读书。张睿的父母年迈,住在乡下,还需要张睿夫妻供养。但张睿走了大半年,还没寄钱回来,李姐这段时间,把手上的积蓄花的差不多了。张睿让其在他姐夫家先借五千元钱用,让李姐再等两个月,才能寄钱回家。李姐不愿去借,这才出来寻找工作 。
李姐来我店里上班经过再三考虑,最终还是同意了。其女儿中午在校就餐,晚餐是回来吃的,我便让其帮忙做饭,其女儿来店里一起吃。这样一可以减少其开支,二可以安心让李姐卖衣服,免了后顾之忧。
新县的工资不高,那时做店里销售员,每月大约能拿一千元。第一个月发工资时,我多给了她两百。李姐拿了钱,高兴地似个孩子。
有一天我在店里,遇到了当初一起在海宁务工的姜红。三十二岁的她仍是那么青春靓丽,但仍未婚。在她心中念念不忘的,仍是在海宁一起务工的初恋徐珩。
徐珩在海宁时与小周结婚,现在两个孩子已经读小学了。
那年我在针织布厂上班,与妻哥的厂隔条马路。针织厂是个小加工私企,仅六个人上班,自己租房居住。而妻哥上班的工厂,面积大且有单独的宿舍,而且宿舍里还有电视厅。
因妻哥管理着工厂宿舍,我进出方便。那一年正值美国出兵伊拉克,下班后很喜欢去看电视新闻。徐珩是妻娘家同村的小弟,也在其中,那时刚认识姜红。
某天我正在津津有味地看新闻,徐珩过来想要换台看电视剧,被我当时站出来拒绝了的原故,便很生气地离开了。
没过几天,大家都在一起看电视,女生都站在前面。徐珩做小动作,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木棍偷偷捅姜红穿得很性感的屁股。第一次姜红忍了,只是不耐烦地勉强笑着回头说。
“别把我衣服弄脏了。”
接下来徐春又偷偷捅了两次,这下把姜红惹怒了,并开口质问。这事当然大家都不会承认的是谁干的。而徐珩却故意在侧面指了指我。而我却没言语解释,懒得惹是非,扭头向厂外走去。
而姜红的姐姐听说后,却不依不饶,把这事告知了妻哥,妻哥便追到我租房处询问我。弄得在妻面前很是尴尬,还吵了几句。后来很少去妻哥厂里看电视了。徐珩我也不在去理会他。只是听说徐珩后来真的泡上了姜红。
今天见到姜红,我感觉她很庆幸,没有与徐珩这种人渣走到一起。她也解释说那年的事,工友们说真不是我做的,向我致歉当年惹得我与妻吵架。
对这种龌龊事,我只是笑了笑。
116
那年冬天,又是一个暖冬。让我苦恼至极。
去年剩下的衣服一千六百多件,到冬月底时还有一千五百件。真让我头都炸了,天气一直是好晴天,白天气温维持在二十度以上。电视上专家们预测也是暖冬,市场上羽绒服更加饱和,品牌的衣服仅售一百多元一件,形成了商品降价的恶性循环,我从一百伍降到一百,到了这个时间,从一百又降到八十元一件。在乡下的几个街道,八十元一件卖了两百件,县城只卖了一百件。到了腊月初,我一咬牙,从八十元一件又降到伍拾元一件。这样到了春节前一天,盘点了一下,还剩五百件羽绒服。
一共约卖了六万元,除了李姐的工资、伙食、房租、水电费、交通费等用度,仅剩三万一千元。
计划不如变化。唉,当时怎么算都赚钱的生意,结果却赔得让我怀疑人生。
俗话说,“赚钱向回看,赔钱向前看”。到了这地步,与浙江务工回来的妻商议之后,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欠得钱先压下不还,房钱首先要付清。因为买了靓哥的房子,到了交钥匙的时间了。
我与妻所有的积蓄都交了房款,还差二万三千元。靓哥也勉强给了钥匙,我便请人通了水电。过了一个节俭的春节。妻匆忙又去浙江务工了,而我手中已无流动的资金。便退了租用的门面房。把剩下的羽绒服物品,搬到了自己所购的商品房、其中一个房间。自己做了厨房与卫生间的防水,简单装起来临时用。在厨房简单地用小木桌支了燃气灶,在没有装修的房子里临时住了下来。
那一年过罢元宵节,妻妹来我家串门,看了我买的房,说也想预购一套。我介绍了同幢楼靓哥的房子。陪同妻妹看了几回房,她在同幢间歇两个步梯的五楼,与靓哥交了订金,并签了购买合同。
我还要挣钱还债。卖衣服所用门面两层楼房退了,房东是家族的大姐,见我赔钱了,少收了我三千的房租。但孩子上学需地方住,便请陈总装了防盗窗与纱窗。又请熊建国的妻帮忙粉墙,刚粉完一个房间,靓哥便叫停了,说等钱交齐了再粉,并让专门守楼的一名工人看着。我只好作罢。便让孩子寄宿在学校。
我又一次骑着摩托车,上了去浙江海宁的马路。
117
那一年,杭州湾跨海大桥通车,我与朋友经过慈溪去了宁波。
出了海宁闹市,在马桥检查站警察验了我们的行驶证,驾驶证,身份证。上了高速公路后,从北岸进入了跨海大桥。这里,也曾经是我第一次去海宁听潮看海的地方。
远远望去,大桥直通云端,我坐在副驾位置上,好似驾车向天上飞去。那天下午云淡风轻,海天一线。心的跳动伴着飞驰的小车,我如飘荡在天与海之间的一叶小舟。
四十多分钟后,进入了宁波慈溪市。到了宁波的老市区,有一种杂乱无章的感觉,道路也有些坑坑洼洼。从朋友的车里走出来,这座第二批对外开放的现代城市,第一感觉很是陈旧。当夜又下起了大雨,在酒店外的街道上,到处是一片汪洋,许多车辆浸泡在积水中无法动弹。
唉,这个城市的基础设施叫什么事?排水系统就这么差么?往后几年,新闻上好多城市报道,在暴雨时都出现了严重的内涝,给民众的生活带来了无尽的损失与伤害,这种人为事故的发生,又是谁的责任,又是谁在买单呢?
我在宁波呆了两日,原准备去普陀山,但妻打电话说她有些感冒,便乘车急速回了海宁,与舟山群岛第一次擦肩而过。
风透林梢轻轻,残阳渐没,又是一天的落幕。从宁波回至海宁,在妻的厂区私人宿舍,那个晚上,我没有去车站载客,刚安静地躺在床上,妻却接到了一个很让人心碎的电话。
电话是在法国务工的妻妹夫打过来的,说是我帮其买的房,价格贵了,说的意思是我不仅坑了他,而且私人还间接赚了他的钱。
我在旁边听着,这让我很是生气,当场接过妻的电话,并驳斥了她。
“兄弟,房子是小妹自己看上的,合同是她自己签的,现在的房价涨到了两千六百元了,估计今年春节前能涨到三千元一个平方,你买房时两千二一个平方,一百二十六平方米的房子,只给你算了二十六万元,又给你少一百元一个平方,开发商靓哥是我同村的,如果旁人买,是怎么也找不到的价格,你现在新乡买房处咨询一下,是不是你的房买贵了?”我说完这些,立马挂了手机。
“逢人只说三分话,要留七分在心中”。对人不能太实诚,即使面对亲人,也要保留自己的主见,否则,办了好事难落到好,别人还说你故意的坑他的人民币。唉,这就是现实的经济社会。
江南的春天,是个多雨的季节,第二天早上,又下起了雨。妻感冒好了许,见我睡得香,便上班去了。
我闭着眼迷糊地躺着,感觉妻还在,便翻身抱住她,然而我却感觉不对,妻的前胸很宽大,身上很是柔软,而这个人瘦弱,而且肌肉有点紧。我骤然睁开了眼睛,才发现是小尹。而小尹没有反抗,正睁着眼看我。我急忙松开她,从床上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
“你怎么躺在我床上?”我质问道。
“叔,我刚从家里来,早上快四点下的火车,坐公交刚到半小时,姨这宿舍我有钥匙。见叔躺在床上睡的香,没叫你,我坐车太累了,所以也很想躺一会儿。”
小尹与小兰、小花等,是妻在新县通过熟人,去年带到厂里来务工的小姑娘,今年二十一岁了。与小尹闹了“乌龙”事,也只好作罢。我出了宿舍,穿上雨衣,骑车去了汽车站,坐在出站口旁的长凳里,等着天南海北的旅客出站载客。
那时我跑摩托车载客,用塑料广告纸写着“载客”,下面写着“快捷方便”。其他的十几位都逢人便问,而我是等客上门。他们都是换档位、省油型的摩托车,而我的是踏板型仅油门控制速度的摩托车。而且我的车型舒适度好。这种方式,比其他车主揽客更多。
那时虽说出租车多,安全性比摩托车好。但摩托车方便快捷,机动车道与非机动车道畅通无阻,而且人行道上抄近路也可以走,停放也比出租车方便。遇着急事,短距离或市区内车辆多的地方,比出租车要省时间,所以也受旅客青睐。
从汽车站或火车站,载客最多的异地县市是桐乡、海盐与嘉兴,偶尔入夜后也去德清、杭州、平湖、南浔、嘉善、上海。去杭州大部分送至临平最多,大约需用九十分钟。去桐乡高铁站抄近路过沈丘古村。去桐乡市则走屠甸镇,大约仅用四十分钟就可跑一个来回。去桐乡羊毛衫市场濮院镇(洪合),抄小路从双水村入洪硖公路,大约半个小时,这些地方回程仍可载客。去嘉兴或王店,从火车站后穿过殳山,还可以绕开大转盘的公安检查站。去海盐除了县城,偶尔还去秦山核电厂,从王店过去的一条公路穿行更近一些。
那时去上海,从火车站出发,穿过东山直达百步镇,从百步向海盐县城的路上进入01省道,改向平湖市,然后进入上海金山区,顾客乘地铁进上海市黄浦区。有急事的顾客出价是五百元。
有一次送顾客,我把摩托车放在金山地铁站外的停车位,也坐地铁去了上海外滩看风景。当时肚子有点饿,便在旁边的店想买肉夹馍填肚子,然而一问多少钱,竟然是意想不到的价格,一个肉夹馍一百八十元人民币。我急忙赶回海宁,在路过平湖夜市的时候,叫了一份八元钱的加肉炒米粉,就吃得很饱了。
这件事几年都没有释怀。我是真的太穷了,在景区饿了一个肉馍都吃不起,而不是肉夹馍价格的贵与贱,而是我感觉到太在乎钱了,而且在当代经济的体制下,我是那么的微小,卑微到还不如空气中的一个分子,在繁华梦幻般的上海外滩,连肉夹馍的香味沾染一点,都如此显得是那么的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