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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公子点点头:“听说逃亡百年的老毒虫重现江湖,莫不是——?”
血公子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冷无岩似乎已经听出了他的暗示,略感惊讶的问道:“你是说——?老毒虫也来了这里?”
“不是没有可能。”血公子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地面残留的痕迹道:“你看,这里分明是万蛊门功法留下的痕迹,淡绿色的刮痕虽然被沙土掩盖,但是我敢断定,这里绝对没有昆仑宗的功法残痕。”
“嗯,多谢血公子提醒,我还有要事在身,我们下次再聊。”冷无岩忽然一抱拳,急匆匆走了。
血公子并没有要挽留冷无岩的意思,只是附和着点点头,等冷无岩走远了,这才冷笑着说道:“冷无岩,你休要猖狂,迟早有一天,我嗜血堂,定会剿灭你魔王宗,到时候,我让你见识见识,谁才是魔道真正的霸主。”
……
寂静的小树林,杜涛手里提着寒冰杵,已经在这里转悠一个多时辰了,可是,他却没有看到酒剑仙半个影子。
杜涛这一路上始终重复的话,只有两句,第一句是:“这个世界的老头,果真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而第二句,则是:“这寒冰杵,果真厉害。”
此时此刻,杜涛再也不敢小瞧手里的寒冰杵,起初杜涛还会觉得,寒冰杵乌黑暗淡,只是一块铁嘎达罢了,可在刚刚的一战中,正是寒冰杵格挡了毒公子那致命一击,才让杜涛有机会逃离战场。
更让杜涛不解的是,那刺眼的光芒,杜涛竟然看着一点都不难受,反倒是毒公子,被那股强大的气流和刺眼的光芒震慑住,好半天都缓不过来。
若这件兵器能够为己所用,杜涛觉得,自己独闯天涯,应该没问题了。
只是,老毒虫这个混蛋,竟然让自己把寒冰杵给昆仑宗掌教,如果真的交出去,自己以后,要怎么独闯天涯呢?
可即便杜涛不交出寒冰杵,恐怕用不了多久,自己持有寒冰杵的事情,也会被万蛊门的人传出去吧?
亦或者,毒公子还不知道自己之前使用的寒冰杵。
反正,杜涛已经下定决心,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交出寒冰杵。
可一想到自己身中剧毒,如朱雀所言,是一种千蛊毒,没人能解,杜涛之前那独闯天涯的热血又被无情的熄灭了,要是一定要用寒冰杵去交换解药,在两者之间做出选择的话,恐怕杜涛也只能选择活命了。
杜涛此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寒冰杵,酒剑仙和千蛊毒的事情,完全忽略了时间在一分分流逝,不知不觉,天空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到来了。
忽然,从树林里响起树枝折断的声音,杜涛警惕的望过去,一个穿着赤色大氅的人从树后面闪过身,与杜涛相距二十步远,两个人彼此对望了一会,那人声音冷若寒霜,目光深邃,脚步沉稳,一点点接近杜涛,走了大概有五六步的时候,一阵怪笑响起,只听那人声音低沉的笑问道:“果然是你!”
“你是谁?”杜涛诧异。
那人毫不理会杜涛,只是一点点向杜涛逼近,目光从杜涛的脸上游走到杜涛手里的寒冰杵,距离也在一点点拉近:十步——九步——七步——五步——
忽然,那人顿住脚步,静静的望着杜涛手里的寒冰杵,一字一顿道:“这是什么?”
“黑陀螺”杜涛顺口胡诌。
那人犹豫一下,又问:“这是你的法器?”
“要你管,那么多话,你是谁?”杜涛非常讨厌眼前这个人。
此人目光凶残,面无表情,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眼下酒剑仙不知所踪,杜涛孤身一人,又不会使用寒冰杵,如果真打起来,自己肯定吃亏。
可是杜涛若是这时候逃走,肯定要被对方识破,丢了寒冰杵事小,要是丢了小命,那可就完了。
杜涛强作镇定,与那人对峙了一会,忽然,那人爆出一阵长笑,而后问道:“我夜里见过你,你和魔王宗的少主关系不错嘛,说,你是谁?出自何门何派?”
这一句话问的杜涛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很多武侠小说里都有这样的情节,自报家门,这是必要的过程,可自己应该报上谁的名号呢?天知道这小子是谁,万一报错了,拿他的仇家当名号,恐怕会适得其反。
杜涛犹豫再三,又看了看手里的寒冰杵,最终咬牙说道:“我是万蛊门的。”
“难怪。”那人咯咯笑了两声,如果这小子是万蛊门的人,就不难解释自己之前的发现了。
能够杀死万蛊门那么多弟子,又不留下任何门派踪迹,唯一的解释,只有万蛊门内斗,此时看着杜涛一脸警觉的样子,那人缓了缓口气道:“不要怕,我是嗜血堂的,既然万蛊门不要你,倒不如跟着我血公子混,如何?”
“嗜血堂?那不就是魔道吗?”杜涛小声呢喃道。
血公子见杜涛犹犹豫豫,右手的红色光芒大盛,左手攥着的龙血剑也在微微颤抖,很快,他大喝一声:“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没有多少耐心。”
终于,他手里的剑猛然自行出鞘,窜到了血公子的身前,悬浮在半空,与此同时,他的面容也变得极为狰狞,声音嘶哑的吼道:“既然你不同意,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杜涛慌忙举起寒冰杵,尽管杜涛也不知道,寒冰杵能否抵挡他的剑,但是杜涛依然毫不犹豫的大吼了一声:“来吧。”
“好,有点意思。”血公子狰狞的大笑几声。
红光乍现,血公子的龙血剑泛起万道红光,红光如一条条血龙,四处翱翔,杜涛也扬起了手里的寒冰杵,大喝一声:“不怕死——就来吧。”
龙血剑抖动愈加厉害,剑鸣嗡嗡作响,如同血龙在低声咆哮,杜涛紧握寒冰杵的双手也在微微颤抖,双腿打颤,冷汗顺着杜涛的额头向下流。
与敌人交锋,最大的恐惧并不是敌人有多厉害,而是明知打不过,却要装腔作势,强撑着,对方始终不肯出手,等待死亡的感觉,是最痛苦的。
杜涛又等了一会,眼看着红光中的血龙就要扑面而来,杜涛忽然大吼一声:“且慢。”
血公子的血龙腾空而起,轰鸣声震耳欲聋,夹杂其中,还有血公子狰狞的笑声:“哈哈哈——血龙阵祭出,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去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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