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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有寻一双眼,死死盯着白灵后背上的青紫,深深浅浅横竖交叉,一看就是新伤加旧痕。
可想而知,白灵这些天过的什么日子。
一想到这,陆有寻再也按捺不住,攥拳冲了上去。
陆有年的视线一直落在陆有寻身上,也看清了他眼底的痛意,一阵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他狞笑着捏住白灵的下颌,对着她的脸狠狠甩了一巴掌。
陆有寻脚步一顿,看着被打得身体一颤的白灵,爆吼一声:“陆有年你这个人渣,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陆有年脖子一歪,脸上挂着肆意的笑,抓住白灵的手臂,反手又给了她一巴掌。
白灵此时脑袋嗡嗡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却抵不过心头的万分之一。
她捂着脸,定定地看着陆有年,眼底写满了悲伤。
察觉到白灵的视线,陆有年冷冷勾唇,张了张嘴,骂道:“贱人,收起你那副装模作样的表情,你这样子让我觉得恶心。”
白灵身体一踉跄,双腿一软,直直跪倒在地上。
他说什么?他说看到她伤心的样子,只觉得恶心?
白灵的思绪又回到多年前,他搂着她的肩头,在一个夕阳特别美的下午,他说他见不得她伤心,看不得她流泪,这一辈子也不会让她为他流一滴眼泪。
可现在看着她流泪,他却说她很恶心。
啪!她的心碎了一地。
陆有寻疾步上前,想要将白灵拉起来,就在他快要靠近白灵时,白灵突然起身,扑向陆有年的怀里。
白灵一边哭一边道歉,“老公,你听我解释,我和陆有寻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刚刚去洗手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白灵的语速又快又急,温热的呼吸落在陆有年的喉结处,让他感觉特别恶心。
陆有年正准备推开白灵,在看清陆有寻脸上的哀痛时,突然改变主意,拽着她的衣领往前一拉,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白灵的心一颤,眼睛里是惊喜的笑,她试探着伸出手臂,轻轻抱着陆有年,见他没有推开她,她又大着胆子搂紧再搂紧。
陆有寻失望极了,身体的力道好似被抽干了似的,整个人的气势也陡然下降。
他苦笑一声,正要离去,却被嘭的一声,止住脚步。
“啊---”
白灵趴在地上,死死捂住额头,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溢出。
整个人蜷缩在墙角,身体止不住的发颤,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痛狠了。
“白灵。”陆有寻想也没想,冲过去将她护在怀里,这次白灵没再推开他。
这时的她只觉得两眼发黑,痛得不行,压根没注意到,搂着她的人是谁。
又或许就算知道是陆有寻,她也不想推开他。
她抓着他的手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的头好痛,求求你送我去医院。”
陆有寻心痛不已,白灵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认识这么多年,哪怕是他们热恋的时候,她也从没对他说过一个求字。
“好,我们去医院。”陆有寻的声线,好似他此刻的心情,低沉且悲痛。
白灵微微抬眸,看着尽在咫尺的男人,一颗泪在心里滑落,喃喃道:“谢谢你。”
“你不需要跟我说谢谢,永远都不要,你不欠我的,是我欠你的。”
陆有寻后悔当初没有好好保护白灵,让陆有年趁机占有了她,如果不是那场错误,他和白灵现在一定过得很幸福。
白灵苦涩一笑,正要告诉他,他并不欠她时,陆有年走过来,一脚将陆有寻踹倒。
陆有寻身体往后一扬,连带着他怀里的白灵,也跟着倒了下去。
看着摔倒在地,还紧紧相拥的两人,陆有年觉得十分可笑,“呵!还真是一对狗男女。”
听着陆有年的话,白灵的心咯噔一下,她死死咬住唇瓣,却没有力气推开陆有寻。
陆有寻坐起身,将白灵也扶了起来,冷着脸道:“陆有年别说我和她没什么,就算有什么,你也没资格指责,当初你是有什么肮脏手段得到她的,你不会忘了吧!”
“那又怎样?她现在是我陆有年名义上的妻子,她胆敢跟你不清不楚,我就得让你们付出代价。”
“不清不楚?你有证据么?就因为刚才我关心她,不小心看到了她的伤痕?陆有年你这个伪君子,明面上装着一副恩爱的模样,私底下却做着猪狗不如的事情。”
“证据?那孽”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陆有年适时闭了嘴。
陆有寻听到这里,心尖被刺了一下,孽?孽什么?
脑中有什么东西快速闪过,快得他差点抓不住,突然他眼睛一亮,眸底满是欣喜。
陆有寻一激动,扣住白灵的肩膀,问道:“白灵,仙儿是我的女儿对不对?”
白灵头痛欲裂,惨白的脸上没有半丝血色,“痛,好痛。”
陆有寻神色一暗,这才想起白灵受伤了,他一把将她抱起,疾步朝门口走去,“不怕,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陆有年冷冷地看着陆有寻的背影,却没有丝毫阻拦他的意思,他轻轻闭上眼,手指十分有规律得敲打着手臂。
很快,门口传来一声爆吼,“你们是谁,放开我,唔”
陆有年倏地睁开眼,阴郁的脸上,泛起点点笑意。
哒哒哒,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阮如兮才从暗角处走了出来。
微微叹了口气,她只是上个厕所而已,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阮小姐在叹息什么?是觉得这出戏太过精彩,还是觉得不够精彩呢?”
阮如兮身体一僵,猛然回头,陈铭?
西装革履的陈铭,一看就是今日的宾客,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阮如兮自认为跟他不熟,也懒得搭理他,冷冷转身正欲离去,陈铭疾步上前,伸手挡住了她的去路。
“好狗不挡道,懂?”阮如兮秀眉微蹙,眸底的冷意肆意蔓延。
陈铭冷笑一声,狭长的眸子里寒意跃起,“你再敢骂一句试试。”
阮如兮兴味地勾起唇角,满脸不屑道:“怎么,我再骂你一句,难道你又要跳脱衣舞不成?”
脱衣舞是陈铭抹不掉的耻辱,他身体微微前倾,冷声道:“阮如兮,那日是你在搞鬼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