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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辩之听得眉头紧锁：“陆家人都知情？荣庆侯也知道？”
“不，当然不是，”女子正色道：“只有被选中的人，才会知道，陆家人对此讳莫如深，因为他们说……得凤凰女者得天下。”
一墙之隔，晏灵乌一手支着头，闭目听着这边的声音，直听得连连冷笑。
得凤凰女者得天下？
这句话，蛊惑人心的味道太浓了，以至于显得十分可笑。
他们虽然自己也说大乌鸦变成凤凰了，但说白了，凤凰这种东西，谁见过呢？
而且，“得凤凰女者得天下”，与流传甚广的“得传国玉玺得天下”一样，本质上，都是一种蛊惑人心的“规则”。
可，站在权力顶端的人，从不信奉规则。
因为规则本就由他们制定。
制定的时候，他们就很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制定。
他们甚至大多时候不信鬼神。
因为他们手中拥有的一切，没有什么是鬼神所赠予的。
当然了，有时候也会笃信鬼神……两种状态同时存在，矛盾而又坚定。
可是“凤凰女”，说白了只是一种能力，哪怕每一代霍家女，都有呦呦的本事，也最多是一个利器，谈不上定乾坤。
可他也明白，这对很多人来说，诱惑确实已经足够大，就只长命百岁四个字，就大到他们愿意世世代代、殚精竭虑。
他正想得入神，身边，霍行之忽然伸手过来，一拉他的手臂。
要不是他是习武之人，脑袋都差点磕到桌子上。
晏灵乌转头，冷冷看着他。
霍行之完全不觉得他的冷脸是对着他的，反而哥俩好的凑过来，声音极低：“她说的，是真的？”
晏灵乌竖指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一边恢复了支着头的姿势，想继续听。
毕竟山庄这边，没有专门监视的房间，两边只一墙之隔，他们说话也很容易被听到的。
霍行之又伸手来拉他手臂。
晏灵乌这一次略微用上了力气，不肯被他拉动。
霍行之就用力拉。
旁边，霍星河无语地站起身来。
他觉得跟小叔这个憨憨在一起，连孤高的晏灵乌都莫名显得有点憨憨了。
他双手按住了小叔的肩，瞪着他。
霍行之只能强自按捺着，不动了。
另一边，女子还在继续说着。
她似乎深陷回忆之中，说的时候眼神放空，身体颤抖，抱着肩的样子瑟缩又可怜……
看得霍辩之叹为观止，深深觉得被比下去了。
论起演技，他实在是不够瞧。
她说当年，霍摇还在闺中的时候，生了一场重病，家人疼爱她，给她戴上了凤凰血。
她戴的时候，已经重病弥留，心里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要死了，然后，凤凰血泛起温暖，暖遍全身，之后她就渐渐好了。
她没跟任何人说，但心里知道这是个好东西，想要多戴几天，于是一直装做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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