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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墨上尘隐居墨玄岛后,风衍每年都会来访一两次,每次都带上墨上尘嘱托的物资以及小伊人的家书,平时则以一种独特的传讯方式互通消息。
这回,风衍在岛上逗留了三天,意外被小伊人“打击”了一把。
墨玄岛向来被不少大陆上的人视为神秘之地,众所周知它位于千机湖上。
而千机湖是衡河在接近出海口的位置汇聚而成的一片湖泊,奇妙的是湖面终年笼罩在浓雾中,一旦进入,船只便会迷失方向,因此很少有人愿意冒险从此地出海。
墨上尘来到此地后,因精通阵法而觉察到千机湖上存在着天然的阵法。
他出于好奇驾船入湖,经过层层破解与辨别,竟然在雾中意外地发现了墨玄岛。
岛上荒无人烟,只有原始的山林和居住其中的灵兽。
岛上孤立地立着一座刻有“玄”字的石碑,墨上尘便为其取名为“墨玄岛”,并将它视为自己的隐居之地。
在岛上居住期间,墨上尘发现整座岛乃是千机湖阵法的核心地带。
虽然他只领悟了其中的一部分,但也足够让他在千机湖中自由来去。
风衍曾随他同行几次,靠着契约灵兽辨认路线才勉强能自来自去,为此墨上尘时常取笑他,气得风衍下定决心要学阵法。
然而,至今风衍对阵法还是一知半解,连勉强辨认都显得吃力,更别说破解。
墨上尘曾不止一次警告他,墨玄岛上布满了阵法,唯有自己居住的“墨玄谷”才最为安全,还善意提醒他闲暇时别随意在岛上乱走,否则若误入某些阵法,连他都未必能施救。
风衍自觉“听话”,每次来访都老老实实待在墨玄谷。
然而这次,他却听小伊人说,她几乎把整座岛都走遍了,不仅对岛上的草药分布一清二楚,还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后花园”。
那副轻松的语气,完全听不出有任何危险或阵法的存在。
风衍顿时怨气冲天,瞪向墨上尘,心里恨不得自己也去探索一番,却碍于尘的警告,至今未敢踏出安全范围。
面对风衍的怨念目光,墨上尘只是淡淡回道:“她可以,你不行。”
“为什么?”风衍不服。
“我也不行。”墨上尘不紧不慢地说道。
他自己最多只在岛上活动到一半的位置,再往深处便会被一种奇特的力量挡回,哪怕是和伊人同行亦是如此,伊人可以进入,而他却会被送出。
“这么有趣?”风衍一听,顿时兴奋地拉起小伊人的手,“小伊人,带我去!”
墨上尘语气平淡地提醒道:“岛上有许多高阶灵兽,不认生的。”
风衍原本急于跃出去的脚步一顿,“小伊人能平安来去,我也行!”
至于这话究竟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反驳墨上尘,就连风衍自己也说不清。
“你没她可爱。”墨上尘毫不客气地道,刺得风衍瞬间玻璃心碎了一地。
“尘,你真狠啊……”风衍哀怨地叹道。
“事实总是不那么中听,多听几次就习惯了。”墨上尘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让风衍更觉无奈,这算安慰吗?
正当他哀怨地思考时,忽然灵机一动,抱着小伊人问道:“伊人,那些灵兽不会伤害你?”
“不会呀。”
“你和它们关系还不错?”
“嗯……算是吧!”小伊人笑嘻嘻地回答。
风衍满怀好奇地问:“那你是怎么让灵兽接受你的?”
小伊人偏头想了想,最终答道:“就是……给它们点心吃。”
风衍顿时愣住,就连墨上尘也没想到答案竟如此简单。
风衍还记得,起儿的灵兽“焰”也对小伊人极为依恋,甚至在她三岁时便赖在她怀里不肯离开。
而每次修炼的间隙,起儿和焰也总会嘀咕一会儿,风衍好奇地问,起儿直言焰想伊人,常常问她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灵兽向来高傲,只会追随打败自己的强者,极少对非主人的人类如此亲近。
伊人一脸无所谓地说道:“焰本来就是我哄来的呀。”
“什么?”风衍和墨上尘皆是讶异,竟然从未听她提起。
“焰的名字,还是我取的呢!”伊人得意地说着,讲述了那天郊游时,她是如何用一块糕点把这堂堂火系灵兽——乌金兽,骗到自己怀里。
风衍只觉满头黑线。
墨上尘则是一阵无言。
风衍脑海灵光一闪,突然问道:“小伊人,你能跟灵兽沟通?”
小伊人愣了愣,立刻从风衍的膝上跳下,钻进外公怀里,小小的身体抖了起来,抱着墨上尘低声道:“外公,衍叔公凶我,好可怕……”
“乖。”墨上尘冷冷地瞥了风衍一眼。
“呃!”风衍尴尬地挠了挠头,连忙柔声哄道:“小伊人,叔公没有凶你,刚才只是太惊讶了,绝对没有在瞪你。”
小伊人依旧把脸埋在墨上尘怀里,不肯抬头。
风衍无奈地苦笑着,朝墨上尘投去求助的目光,再三保证自己绝无恶意——他哪敢,又怎舍得凶小伊人?
小伊人的可爱自不必说,光是她身旁这个超级护短的外公发飙,他也就够呛的了……唉。
风衍自觉,自己恐怕是武神大陆上最悲惨的驭灵师,在实力堪比武王的墨上尘面前,几乎毫无威风可言。
“小伊人,真的别怕,叔公不是凶你,叔公只是太震惊了。”他继续耐心地哄着小伊人,心里却忍不住为自己默默叹息。
墨上尘轻轻拍了拍伊人的头,随口说道:“伊人,别担心,有人敢对你凶,就给他下毒,看是要让他哑了,还是变成脱毛猴,再或者直接放倒他痛打也行,随你高兴。”
风衍一听,冷汗直冒:这分明是教坏小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