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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太太面色微沉,似乎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淡淡开口。
“这你不用管,只管把其他事情打理好就是。”
祝云柔虽然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但是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舒服。
她低头,眼底带着无奈。
柳馥妗见母亲准备妥协,眸色微沉,但面上却是偏着脑袋掰手指一笔笔算。
“奶奶,话可不能这么说,娘亲虽然有心想要管理内宅,可是这数字实在太大,父亲一年俸禄不过才三千两。这么算来的话,柳家铺子里所有的盈利,算是都搭进去了,甚至还入不敷出,这若是管理起来……”
难道还要我娘往里搭银子吗?
柳馥妗后面一句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
柳老太太刚刚被她哄高兴了一点,这会脸色又变得难看了起来。
只是柳馥妗一开始就做足了准备,像寻常人家一样,一口一个奶奶叫的亲切,如今又是为了家里担忧。
所以她纵使心中责怪柳馥妗多嘴,却也不能做的太过,只能含糊其辞的说道:“你还小,不知道管家的艰辛。这笔银子乃是给庄子上一些族亲的,你父亲当年欠了人的恩情。如今他们家中困难,我们自然是要帮衬一把的。”
柳馥妗似懂非懂的瞪圆了眼睛,止言又欲。
“可,可就算是接济,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吧?”
“娘亲算过,咱们家一个月的开销也不过四千五百两,除去您院子里的一百两,付姨娘和妹妹院子里的各二百两,勋哥儿院子里三百两,我和娘院子里各一百两,加上父亲平日应酬的三百两,府上日常开销才只有二百两……”
她讷讷开口,看似是在震惊,实际上是把事情都摊在桌面上了。
柳老太太一开始还有些不耐烦,当听到付姨娘和柳含烟院子里面的份例竟然比她这个做祖母的还要高的时候,顿时就有些坐不住了。
“你说什么?付姨娘和含烟院子里,每个月竟然要二百两的份例?”
“账本呢?拿来我看看!”
祝云柔的大丫鬟蒹葭立马就把捧在手里的账本递了过去。
柳老太太接过账本看了几眼,顿时就咬紧了牙关。
柳馥妗打量着她的神色,不动声色地上眼药。
“这还是平时没什么活动的,若是碰上珍宝阁出了新品,妹妹院里的支出就要多出一些,说是二百两,实际上每个月几乎都要超出些的。”
柳老太太的连色阴沉的几乎能够阴出水来。
她可以宠爱柳含烟,也可以因为付姨娘的身份捧着她。
可是她不能接受,付姨娘一个姨娘,吃穿用度竟是比她还要好。
最重要的是,这账本和她平时看到的还有些不太一样。
那也就是说,付姨娘给她的账本也是假的!
她眼底燃着一簇怒火,捏着账本的手指不断用力。
果然,就如同柳馥妗预料那样,柳老太太哼了一声。
“付姨娘之前管家的时候,怕是弄错了府中份例的分配。云娘,你如今既然已经接管了家中管家权,那就重新分配一下。”
她说完,直接就把手中的账本还了回去。
刚准备装出疲惫的样子终止话题,就听柳馥妗伸手拍了一下胸脯。
“原来克扣我们用度的事情不是奶奶的授意的,我还以为真像妹妹说的那样,是因为奶奶不喜欢我们,所以才故意苛待的。”
她说得很小声,若不是屋子太过于安静,只怕柳老太太都听不见。
柳老太太只觉得眼皮狠狠一跳,她转头看着柳馥妗,失声质问。
“你刚才说什么?”
柳馥妗似乎是被她突然出声说话吓到了,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别开眉眼。
“没,没什么,孙女什么都没说啊。”
柳老太太这会已经被接连发生的事情砸的怒火中烧,见她这样,一巴掌拍在床旁的小几上。
“让你说你就说,你是觉得我这个老婆子年纪大了,好糊弄是不是?”
柳馥妗连忙跪在地上,连连摇头。“祖母,孙女哪敢啊?”
柳老太太不为所动,依旧是紧盯着她。“那就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柳馥妗为难咬唇,想要诡辩,却被老太太截断。“你若是敢说谎,那就别怪我家法伺候了!”
柳馥妗面色一僵,终是无奈的把之前的话复述了一遍。
看着老太太黑如锅底的脸,她脸上满是急切和慌张。
“祖母,孙女不是故意要说这些话的,只是平日里每到月终,我和母亲的吃穿用度级别总要降一降,所以孙女才心存疑惑。”
“还有,祖母说那三千两银是给帮助过父亲的族亲的,可是账本上写的却是给付姨娘的亲戚用的。”
“大家都知道,付姨娘是父亲带回来的孤女,哪里来的劳什子亲戚?可是,付姨娘和妹妹的吃穿用度,可不像是区区二百两银子能支撑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就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样,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满脸都是惶恐。
老太太的脸黑了又黑,胸脯不断的起伏。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柳馥妗,想要斥责,话却说不出口。
毕竟,说到底,她也只是多说了几句实话而已。
她思忖良久,最终还是硬邦邦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几个字。
“你身为柳家嫡女,心思应该放在正事上,怎么可以对这些小事斤斤计较?行了,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你和你母亲就先回去吧!”
祝云柔在柳馥妗和柳老太太说话的时候,就一直悬着一颗心。
可她始终记得,柳馥妗在来之前一再嘱咐她,让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插手,所以她只能干着急。
这会儿听到老太太让她们离开,顿时如获大赦,拉着柳馥妗就匆匆离开。
等出了老太太的松鹤院,祝云柔这才嗔怪道:“妗儿,你今天实在是太鲁莽了,你祖母平日里就对付姨娘她们母女多有偏颇。若是觉得你故意从中挑拨,当真罚你怎么办?”
柳馥妗却是笑得胸有成竹,意有所指道。
“可是娘,我如今不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反倒是付姨娘,她们怕是要吃些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