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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小”这两个字引起众人发笑。
虽然都是朝中重臣,但宫中的八卦也多少都知道些。
就因为年纪还小,便去抢人家夫君,逼着正妻为妾?就因为年纪还小,便在宫中动手打人,而且对方还是个孕妇,不管怎么解释也避免不了是个恶毒心肠。
陈中耀冷哼一声,所有人都不说话。
他直勾勾地看着太子,一个字不说。
秦慕朔心中骂骂咧咧“与我有啥关系”,但陈中耀的眼神盯得他发慌,“父皇说了,今日不容任何人打扰,何况母后已经出了面,就不用惊扰父皇了吧?”
“只要太子殿下觉得皇后可以秉公处置,让陛下和醇亲王都满意,臣定然没有意见。”陈中耀已经摆明了要把事情闹大。
秦慕朔当然不想承担这个责任,何况他也担不起啊?
“孤可没有包庇的意思,你别误会。”
“臣的妹夫在外为大齐奔波拼命,妹妹有着身孕都无夫君在旁呵护照料,还被皇室子嗣痛打,太子殿下却让臣别误会?试问,这件事如何讲出道理,才能让臣不误会?”
陈中耀站起了身,“大齐自古以来,一向遵循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章程,甚至陛下十年前也是颁布罪己诏才重新执掌朝政,为大齐谋福。”
“陛下的子女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恃宠而骄,以皇室高人一等自居,视天下异姓为奴,这难道不与陛下之前的罪己诏相悖?让臣如何不误会?”
陈中耀的嘴巴毒得毫无底限,这会儿就连齐霄帝也骂上了,“而刚刚不久之前,醇亲王殿下认定袁少卿是他遗落在外的亲生子,虽说此时还未有定论,但若此事为真,那么柳宜人腹中孩儿也会是皇族秦姓,合着皇族已经开始了自相残杀?”
“大齐有史以来,一直屈居七国之末,臣一直不懂缘由,而太子殿下和三殿下的态度,却让臣醍醐灌顶,原来秦姓皇室一直不私上进、阳奉阴违、两面三刀。”
“臣为大齐之臣,实乃羞愧为人!”
……
他端起酒盅,一通侃侃怒骂。
骂到最后甚至连自己都没落下!
秦慕朔狠狠地瞪了秦慕颜一眼,只怪他们这一支为何偏偏惹事?
秦慕颜更是一脸无奈,只恨扶摇公主吃饱了撑的,偏偏这个时候还和柳月初过不去,这不是明摆着没事找事么!
秦慕朔不敢再让陈中耀说下去,否则大齐皇室的祖宗十八代都要被他骂开了花!
“陈御史所言,让孤愧疚万分,孤这便去通禀父皇和皇叔,亲自向二人请罪。”他说话便起身就跑,其实请罪是假,躲开陈中耀是真。
秦慕颜的屁股也坐不住,自责了几句也跟随而去。
陈中耀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们离开,又端端正正地坐在原处,笑着与诸位朝臣一同饮酒。
朝臣们面色难堪,挂着硬挤出来的虚伪的笑。
这个节骨眼儿,谁不想走?
可陈中耀刚刚这一番话,再有心想跑的人也一个都不敢离去。
否则被他歪理邪说,弹劾一个“不顾大局、目光短浅”怎么办?万一被他记恨上,不知何时翻个旧账又怎么办?
众人笑灿如花的找话题,议论纷纷,其实内心都在好奇,齐霄帝和醇亲王会不会为了此事争执起来。
此时这兄弟二人并未在御书房,而是去了太后宫中。
自从太后过世,此处依旧有人打扫整理得干干净净,就连宫内侍奉的下人都没有遣散,每日烧香供灯,为太后诵经礼佛。
“母后临终之前,怕是一个字都没有提及本王吧?”醇亲王笑了笑,他拎着一壶酒,倒了三盅,一一供奉在太后牌位前。
“即便没提,她的心中也全都是你。”齐霄帝道。
“不可能,皇兄也不必说这样的话安慰,母后对我恨之入骨,我心中是明白的。”醇亲王笑道。
齐霄帝没有说话。
兄弟二人盯上了同一个女人,还是异国女子,这是太后自觉此生最大的错。
“这次回京,打算呆多久?朕是希望你能多留一些时日,别急着回西边。那里你孤孤单单的,朕始终惦记。”齐霄帝已经虚伪的开始撵他离开。
毕竟醇亲王的目的太刻薄,他扪心自问,不期望袁厝被醇亲王认下。
醇亲王笑了笑,“好,臣弟一定会多呆一阵子再走,起码要等亲儿子回来,认祖归宗。”
齐霄帝:“……”故意听不懂话?
“朕是觉得,他已经乃当朝四品,且前途无量,真被你纳入皇室子嗣,或许前途反而有阻碍,毕竟咱们皇室的规矩太繁杂,朕和你深受其害的。”齐霄帝开始寻找理由了。
醇亲王却不肯依,“繁杂的规矩,可以废除,臣弟是支持皇兄的。况且大齐的皇室,除却几位远方叔伯之外,也没有什么人会站出来反对,倘若真有反对者,臣弟愿做个恶人,帮皇兄解忧。”
齐霄帝:“……”这是要死磕到底了?
“醇元,二十年过去,何必依旧执着?”他不得不直接挑明。
“臣弟二十年未婚未娶,没有子嗣,难道皇兄只愿臣弟做个老绝户,没人送终?”醇亲王直接撇下了这一句。
齐霄帝不知如何回答,那也不能让他的儿子归到弟弟名下啊!
况且醇亲王摆明是报复,故意恶心。
他刚要开口的功夫,殿外一阵簇步声急促传来。
“朕不是说了,多大的事情都不要来打扰朕,难道就这半天的时间都不容朕清闲吗?!!”他对醇亲王的所有怒意,都发散在这怒吼之中。
秦慕朔头皮发麻,他也不愿意来找啊,这不是不找不行了嘛!
“父皇,皇叔。”他进门之后,脸上火辣辣的烫,“实在是事情有些紧急,陈御史不依不饶,儿臣没办法。”
齐霄帝挑眉,怎么还牵扯出了陈中耀?
秦慕颜呼哧带喘地在后面跟随而来,直接跪地,一路上早把请罪的话术想好,“……都怪儿臣没有教好扶摇,犯了错。但扶摇也说是冤枉的,具体怎么回事还不清楚。母妃已经过去了,皇后娘娘在主持裁决。”
“可陈御史偏偏要您的态度,还牵扯出了二十年前的罪己诏……”他倒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陈中耀!